許子杉靜靜地衝霍書雁說道:“書雁姐,叫王主任繼續放鞭炮!”

蘇靜好剛才最危險的時候,抱著三娃躲起來,危機過去,她抱著三娃去街上找大娃和自己的丈夫。

看他們都毫髮無損,放下心來,喊道:“新娘子來了,放炮,多多地放,全部都放了。”

韓奶奶、韓重錦、程豔秋已經在警衛員的保護下,來到許子杉的轎車前。

韓奶奶受了驚嚇,但依舊穩穩地喊道:“孫媳婦,跟奶奶來吧!”

老太太在前面引路,轎車緩緩地往韓家大門開去。

沿途所有的煙花、鞭炮全部點燃。

整個鹽倉鎮都被掩埋進煙花爆竹聲裡。

許子杉一直就沒看見韓星暉。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

送嫁的幾個嫂子和嬸嬸驚魂未定,忍不住小聲說:“新女婿呢?怎麼還沒看見人?”

霍書雁扭臉看看許子杉,後者臉上一片平靜。

“他再不出來,我,我……杉杉,他不會出海還沒有回來吧?”孟佳佳說到半截,閉嘴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杉杉剛才被驚嚇,他竟然還死藏著?

霍書雁平靜地對孟佳佳說:“小孟,不管怎麼說,杉杉今日風光大嫁,她就是韓老三的媳婦,正式過門的媳婦。”

孟佳佳心裡氣得要死,卻不好發作。

到韓家老宅門口,韓奶奶和程豔秋在門口站定,老太太再次說:“孫媳婦,下轎吧!”

姐妹倆扶著許子杉,慢慢地走下來,客人圍得人山人海,都等著看新人拜堂。

韓奶奶此時說不出什麼滋味,她是經過風浪的,心裡再焦急,面上依舊風輕雲淡,她相信她的小孫媳婦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程豔秋心急如焚,心裡還有不祥的預感。

程思瑤本來看著許子杉的十里紅妝,妒忌的眼睛都要變成兔子了,又看到鹽倉鎮集一鎮之力為許子杉辦婚禮,她手心都要掐出三升老血。

當她看到連京都、寶都城、衛城、瓷城、臨安府等等城市的領導,親自來給韓老三和許子杉祝賀婚禮,姑姑姑丈親自籌辦婚禮,外面站滿了威武不凡的戰士,她恨不得韓星暉和許子杉一起上西天。

她甚至想著天降一個大雷,把整個鹽倉鎮滅掉。

憑什麼,她一個農女,能得到大家這樣的擁戴?

憑什麼那樣一個鄉野之家也能十里紅妝嫁女?

憑什麼?

憑什麼?

她憤怒的要爆炸的時候,真的一聲驚雷落下——來了一群刺殺許子杉和韓星暉的殺手!

那會兒她的歡樂戰勝了恐懼,哪怕她也死於槍戰,她也希望許子杉和韓星暉被滅了。

她得不到,寧肯大家一塊兒毀了。

那會兒她高興得雙手合十。

是哪個天使聽到了她的祈禱給她出了這口惡氣呀?!

死吧,死吧,都死吧!

姑姑,姑丈,大表哥,二表哥,韓星暉……整個韓家,所有來溜鬚拍馬的賓客!

統統去死!

可是,沒死!誰也沒死,連受傷都沒有,一滴血還沒見著,就都不見了!

這些人來幹嗎的?逗樂的嗎?

隆隆的鞭炮聲中,許子杉下轎,一步步走進韓家門。

雖然她眼睛盲了,可是那眉眼看著完整如初,頭髮盤得一絲不苟,精緻的妝容,時尚的婚服,五官美豔,身材更是曼妙。

程思瑤這會兒只在心裡罵天。

程坤愛人帶著二房的女賓站在旁邊觀禮,她婆婆的顴骨被韓星暉踩斷,還沒出院,

“好像韓老三不見了。”大嫂對程思瑤說,“我剛聽說老三出海打魚,已經一星期了,還沒有回來。”

程思瑤頓時又一個驚喜,怪不得韓星暉一直沒出現。

表哥肯定藉著出海逃婚了,不然怎麼會選擇結婚前出海打魚?

他怎麼能看上一個瞎子。

許家不就是一個小門小戶嗎?怎麼嫁女還擺上了十里紅妝?對哦,出口業務她好像弄了不少錢!

大嫂現在發愁程思瑤的嫁妝怎麼給,霍家前幾天過聘禮,竟然只送了一些不值錢的破玩意兒,禮金也只給了500塊錢,連農村娶妻都比這個大方。

叫他們程家倒貼嫁妝?

程思瑤配嗎?

“大嫂,三表哥會不會藉機逃婚?哪有要結婚還去打魚的?再說打魚兩三天就回來了,一星期沒回來……”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沒回來,有可能是逃婚,也有可能是出事了啊!

這幾天季風狂暴,海浪百尺,三表哥,不會,死在海上了吧?

程思瑤心情像過山車,又想表哥死了,叫許子杉望門寡,又想著喜歡的人死了,自己會傷心欲絕。

許子杉進了韓家門,程豔秋和韓奶奶趕緊上來攙住許子杉,扶進正屋。

親朋好友原本是想看看新郎新娘拜堂,只見一大批戰士齊刷刷地跑進韓家院子。

很快把堂屋包圍得嚴嚴實實。

程豔秋走出來,對大夥抱歉地說:“有人眼紅我兒媳婦能幹,也想對韓工不利,所以,拜堂儀式在室內舉行,請大家稍微等待,舉行完儀式,咱們就開席。”

那麼多戰士圍著,想看也看不見。

除了韓家人,韓謂和李玉梅這兩個大媒人,其他人全部請出去了。

包括許子杉送嫁的嫂子和嬸嬸們,也被請到一個房間喝茶。

大家雖然奇怪,但是也能理解,畢竟剛才差點把命丟了。

前廳裡只剩下許子杉、霍書雁、孟佳佳、韓家一家人,韓謂夫妻倆。

韓奶奶抓住許子杉的手,十分抱歉地說:“丫頭,乖孩子,韓家對不起你……星暉,他還沒有回來!”

韓重錦已經氣到七竅生煙,剛才要不是韓奶奶和程豔秋攔著他,他就把桌子砸了。

“逆子!逆子!!一輩子的混賬東西!!這麼好的媳婦兒,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已經快60歲了,本來身體也有些孱弱,這麼一氣,就臉色發青,手發抖。

程豔秋嚇得趕緊給他捋心口:“韓哥哥,你別生氣。”

能不氣嗎?

這算個什麼事,兒媳婦家那麼講究,十里紅妝,嫁妝從早上8點進門,一直持續了近3個小時,親家是何等的重視。

逆子也不掂量掂量,大婚當頭,他打什麼魚?

上級要魚,管他個蛋!誰想吃魚自己撈去,一輩子的大事,他怎麼能答應韓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