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狗.日的趙玄,我們給你賣命,你孃的居然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你奶奶的,快點開門,讓你大爺進來!”

“趙玄我日.你仙人。”

不止這些唾罵的人,更有人跪在地上求饒。

“世子救命啊,世子!我給你磕頭了,世子你就是我的親爹啊!”

“快放我們進去?!”

外面這些人擠成一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開啟陣法。

但是這些人看著那撲面而來的血浪,絕望了,速度太快了,他們逃不了了。

除了一些不信邪的轉頭就走,其他人都擁擠在這陣法面前,彷彿他心中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奢望,陣法會開啟,趙玄會放他們進去,或者在這旁邊陣法也能制止血霧。

除了那些騎兵是自己甘願赴死之外,這些所謂的江湖高手,或多或少都被他們給誆騙了。

因為大管家從來沒有透露過這個陣法的存在,只是臨頭告訴了趙玄。

其他江湖高手安排他們在府外守護,這些人看著王府親兵和自己站在一起,也放下心思,心中不免大意。

他們沒有設想的趙玄他們如此的歹毒,自己幫他們做事,最終卻還被丟棄在外面,像一堆垃圾一樣。

最終事實不以意志為轉移,血霧就像那滔天駭浪一般,衝撞向了燕王府。

而這個陣法就好像那滔天巨浪中的一尾帆船,只能在這滔天巨浪中苦苦掙扎。

無數的符文從這陣法之中浮現,但又被這血霧給澆滅,原本金光閃閃的符文,被這血浪一衝,便失去了光輝靈性,化作了那汙穢的暗紅色掉落在地上,化作一縷煙塵,消散在空中。

雖然這個陣法忽暗忽現,空中也出現了細微琉璃碎裂的破碎聲,但是在這搖搖晃晃之中還是堅持住了。

只剩下陣法外的各路江湖高手,在互相殘殺,但這廝殺的聲音卻又傳不到了陣法裡來。

頓時眾人吊在嗓子眼的心口,落了下來,此起彼伏的舒氣聲,他們心中不由感嘆,還好命保住了。

當趙玄他們這口氣還沒舒完,不遠處的陰兵們行動了。

他們這行動起來的氣勢,可完全不是之前那幾十個騎兵那樣,這可是沉寂了幾百年的上千精銳陰兵,更何況他們還是為九華國出生入死的兵將。

這燕王府上瀰漫那一股,讓他們永世不能遺忘的,已經刻進骨子裡的仇恨氣息。

當年正是攜帶著和他們一樣的氣息的一群人,滅亡了自己的國家,也讓自己失去了性命。

國仇家恨交織在一起,這些豈是簡單的一兩句話能夠概括的。

這些陰兵縱然失去了意識,但是他們本能的厭惡,仇恨著這股氣息,只想將他們全部殺戮的一乾二淨,統統毀滅掉。

這些陰兵和戰馬一樣,眼中冒著幽藍色的火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那個鬼將動了,他提著馬槊,驅馬向前,開始提速,而他身後那些陰兵緊隨其後,並在極短的距離之中,速度提升到極快的程度。

沒有其他花裡胡哨的陣型,整支騎兵,就好像一支箭矢一樣,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了燕王府。

這種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只有親眼所見才能感受到這種震撼。

此時整個平陽城都感受到了他們的怒火,大地都晃動了起來,就好似那地龍翻身一樣。

地上龜裂出來了寸長的裂縫,房屋因此倒塌,山石因此而滾動。

這種毀滅性的場景比血霧更加讓人震撼,也更加讓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趙玄他們感受的是一種絕望,而那些妖魔感受出來的又是另一種絕望,雖然都是絕望,但是感受是不一樣的。

趙玄的絕望中還帶著一絲希望,他期望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能救了他的命。

而眾妖魔們的絕望,是那種無力迴天的絕望,縱然他們有著眾多凡人不敢想象的,各種光怪陸離的手段。

但正是因為他們瞭解,所以更生不出反抗之心。

他們縱然可以自稱為一聲大妖魔,可卻連一個修煉出妖丹的妖將都沒有。

那種真正登堂入室的大妖魔,又豈能覬覦這平陽城裡的三瓜兩棗。

此時就算是那些真正的築基大能,恐怕面對此等攻擊時也不敢硬抗。

驚恐懊悔,只在轉瞬之間。

騎兵衝鋒那恐怖絕倫的氣勢,在還沒有接觸到陣法時,陣法上的符文便猶如那,暴風雨中的水面,驚起一層層的駭浪。

畫面一轉,覆蓋在鬼將的馬槊上的血色鋒芒,距離那陣法,只差那最後一絲。

終於,真正的碰撞,在萬眾矚目之下開始了。

現實的場景並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會發生驚天地的劇烈衝撞,再不濟也要經歷一番廝殺。

現實很殘酷,在那血色的鋒芒,觸碰到陣法的一瞬間,那閃爍其間的符文,便悄無聲息地泯滅。

之前這個陣法還和血霧,拉扯的有來有回,給了趙玄他們希望,但是現在的場景又讓他們跌入了萬丈深淵。

他們能夠想象得到,這個陣法,可能抵擋不住陰兵鬼將他們的攻擊,也想象過這種場景。

卻沒想到,泯滅的如此輕易,這完全就是摧枯拉朽。

鬼將看到馬槊在陣法上戳出一個洞口之後,橫槍一揮,便撕裂開一個大口子。

陣法破了。

看到希望破滅之後,趙玄也顧不上在場的其他人,一屁股驚嚇的坐在地上。

其他人的表現不會比趙玄好太多,就連那一直穩如泰山的大管家,此時也終於變了臉色,驚駭充斥著他臉上的每一個皺紋。

隨著陣法破裂,同時響起的還有哀嚎聲,女子哭泣聲,驚嚇聲,此時不分男女,大家都對活下去以後充滿了絕望。

這時的錢懷楚,也癱坐在地,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錢懷楚想不明白,明明不久之前的他還是,在這平陽城勢頭正旺的錢家家主,但是現在卻馬上要和這些,他看不起的賤民一起命喪黃泉。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直接逃出城,這些金銀財寶再重要,哪有他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