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陸風把話說完,教皇便發出了一陣輕笑之聲,這種狀況讓前一刻還稍有激動的陸風頓露迷茫與不解之色。

“沒什麼可擔心的,以聖子的能力做到這一點兒也是理所當然的。”

陸風聞言當即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驚訝道。

“什麼?陛下說聖子,難道剛才的波動是聖子所為?”

教皇的神色依舊平淡如常,他看了一眼大殿內那座十二翼天使雕像,眼中閃過了絲絲回憶之色,但這絲回憶很快就被收斂,反而問出了一個讓陸風忙不頭緒的問題。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陸風不解、迷惑道。

“陛下指什麼?”

教皇緩緩又道。

“如今聖子已經來到了神教帝國,想必也是為了他的父母而來,我們的目的你也應該清楚,聖子能不能按照我們的計劃靠攏我們神教帝國,一切還是一個未知數,加之之前的事情必然會引起他的猜忌,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嗎?”

陸風聞言頓時躊躇了起來,磕磕絆絆的不敢回答教皇的問題。

因為他深知教皇所說涉及到了神教帝國多年來的隱秘,即便是他對此都知之甚少心裡邊也清楚的明白、若是一步走錯,不但會引起教皇的不喜,更有甚者會讓教皇認為自己已然與他越行越遠,所以在處理小強的問題上,即便教皇說的明白但深知教皇性格的陸風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

於是,陸風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始終不曾說話,最終又把問題拋回給了教皇。

“陛下,屬下愚鈍,還請您明示。”

教皇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在陸風低著的腦袋上掃過,僅僅是隨意一撇,視線中隱含的威壓就實打實的讓陸風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微屈的身體當即跪下,慌里慌張的自責道。

“屬下無能,未能體會陛下的深意,請您責罰。”

教皇緩緩收回了視線,嘴上卻是若有若無的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嘆息聲,也不知是在責怪陸風的無能,還是看透了其心底的小心思。

“再過幾天就是聖女召親的時間了,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話題的突然轉變讓陸風始料未及,本能的出口回應道。

“已經在準備了,再有三天就能佈置完畢。”

教皇又道,“各大帝國的參賽者呢?”

“赤炎帝國和琉璃帝國的人早已入住了聖城,至於寒冰帝國的人此刻還沒有任何的訊息,不過、根據我們的探子來報,那些人似乎混入了一支商隊之中,不出兩日也應該能夠抵達。”

“聖女那邊有什麼異狀嗎?”

“聖女一直在宮中不曾外出走動,每日以書為伴似乎毫不在意這次的事情,倒是治癒殿殿主玄麗過來幾次,詳談甚長、但因為聖女揮退了侍女,我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教皇點了點頭隨之陷入了思考當中,陸風見狀也不敢多言,安安靜靜的呆在其身邊不言不語。

直至腳步聲響起,那陷入思考中的教皇才緩緩的走向了那位於十二翼天使雕像之下的皇座,待那看似佝僂的身影緩緩坐下,教皇的聲音也在偌大的宮殿內響起。

“你覺得,聖子配聖女如何?”

陸風一愣,立刻明白了教皇的意思,恭維道。

“聖女天賦異稟,本就是我神教帝國傾力培養的接班人,若聖子能和聖女配成一對,對於我神教帝國來說裨益諸多。”

教皇似也認同陸風所言,緩緩點頭道。

“那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吧。”

說罷,還未等陸風反應過來,就見一道光柱籠罩了教皇所在的皇坐,轉瞬間就不見了教皇的蹤影,而未能得到教皇肯定答覆陸風心底頓生忐忑之意、不知教皇的真實意圖。

但此刻教皇已然離開,陸風只能硬著頭皮把那最後的對話當做教皇的命令,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引導小強參加比鬥?至於突破口則放在了小強父母的身上。

草草的在心底思索一瞬,陸風便轉身走出了大殿,而那偌大的宮殿也再次陷入了沉寂,唯有那十二翼天使的雕像靜靜的樹立於皇座背後。

反倒映襯著雕像下方的皇座平平無奇,其上因年久摩擦而生出的印痕隨處可見,扶手處幾乎被磨得油光發亮,灰暗的配色顯得冰冷,其上朝拜神明的雕刻更是會讓人生出一股難以言明之感。

“……”

說來也巧,隨著教皇與陸峰離開之際,處於混亂中的小強也漸漸的恢復了清醒。

當他摸著有些發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看到廣場內滿地暈厥人影之際,他的心頭頓時一驚,慌忙收斂了肆虐的氣息,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漢白玉皇宮後,隨之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廣場外的樓宇之中。

當小強離開之後,教皇宮的大門也被人從裡邊緩緩的推開,隨著陸風一馬當先的走出、數名神殿騎士也緊隨其。

,當他們看到滿地暈厥的人影之際,各個臉上都掛滿了驚訝之色,但相比於神殿騎士眼中的驚訝於憤怒,已然知曉一切的陸風反而顯得平靜。

他的視線來回在教皇宮門前的廣場掃視,待發覺小強已然離開,他提著的心這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畢竟有人在教皇宮門前搗亂,這對於神教帝國來說就是挑釁,此刻正主離開,對於身為懲戒殿殿主的陸風來說,這反倒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微微舒了一口氣,陸風也不打算在此地就留,待與身後的護殿騎士交代了一番後,便上馬朝著東城區的方向離去,至於在場的神殿騎士,則留下來救治那些暈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