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來聽聽?”葉良挑眉道。

“朱雀王大人!”

黃炅燁低下了頭,聲音中帶著哽咽地說道:“在我說出真相之前,想讓大人答應我一個請求!”

顧紅魚皺眉:“什麼請求。”

黃炅燁抬頭,看向顧紅魚,眼神真誠,一字一句地道:“厚葬烈士趙忠!!!”

此話一出。

周圍其他人,皆是同時皺了皺眉,互相看了一眼。

“烈士趙忠?”葉良挑眉道:“那是什麼人啊?”

黃炅燁看向葉良,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你不配說出這個名字!”

葉良愣了愣。

“為何厚葬。”顧紅魚問道。

黃炅燁這才收回像要殺人的目光,看著地板,悲痛地道:“這兩天時間,我受王的命令,一直在事發地點調查刺殺小少爺的事情。”

“終於……在數公里之外的樹林裡,找到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是一個戴著白麵具的刺客,另外一具,則是民間高手……趙忠!”

樹林……屍體……

葉良眉頭微皺。

顧紅魚揉了揉太陽穴,問道:“然後呢?”

“那片樹林裡,有著非常明顯的打鬥痕跡,瞧上去,至少是三四名戰宗境以上高手全力搏殺,才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破壞。”

黃炅燁看著葉良,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的紙袋,裡面放著一片小小的布料。

放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黃炅燁才說道:“在那片樹林的地上,我們發現了這個!經過比對發現,正是來自當天他身上穿的衣服!”

“根據我們對現場的還原,當時在場的,應該有那名白麵具刺客,烈士趙忠,以及這個小子!”

“小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面對黃炅燁的質問。

葉良看看他,再看看顧紅魚,只覺得好笑,雙手抱胸說道:

“我想說……這衣服確實是我的……”

“但事情和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樣。”

“呵呵。”黃炅燁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整件事情發生的經過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一開始是你拐走小少爺,欲矇騙小少爺到無人的郊區,再下手殺人,不料被烈士趙忠發現,兩邊人馬大打出手。”

“趙忠境界更高,連殺你們五人後,重傷不敵,向森林之中逃去,你和白麵具刺客欲殺人滅口,窮追不捨,最後在森林中,三人爆發最後的決戰,趙忠拼盡最後一口氣,殺死了白麵具刺客,但卻被你偷襲命中要害,最終不敵身亡!”

“殺死了趙忠之後,你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為了避免事情敗露,便第一時間回到刺殺小王爺的地方清理現場,但沒想到我們朱雀衛已經趕到。”

“無奈之下,只好繼續設計,矇騙小少爺,矇騙朱雀王大人,小子,你自己說,是也不是?!”

一番話,說得他自己差點都信了。

但可惜的是……

葉良“咳咳”地乾咳了兩聲,笑著看向顧紅魚,道:“其實吧,那個白麵具刺客,真不是你說的那什麼趙忠殺的。”

顧紅魚撇過冰冷的臉。

“那還能是誰?”黃炅燁冷笑道。

“殺他的人,就站在這裡。”葉良淡淡笑道。

“你想說是你殺的?”

黃炅燁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裡狡辯!”

“下一句話你是不是就要說,其實烈士趙忠也是來殺小少爺的刺客?只有你是真正保護小少爺的?”

葉良搖搖頭:“殺白麵具的人……”

“夠了!”顧紅魚冷聲打斷葉良的話,道:“黃炅燁!”

“在!”黃炅燁連忙答道,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冷笑。

可就在他已經準備好摸出懷中的手銬,就等朱雀王一聲令下時。

顧紅魚的下一句話,卻令他整個人都驚得呆滯住了。

“殺白麵具的人,不是趙忠,殺趙忠的人,也不是他。”

“什麼?!”黃炅燁頓時眯起了眼睛,看向顧紅魚,眼珠子轉了轉,道:“王,是我說得不夠清晰麼?我可以再給你捋一捋。”

“我說,夠了!”

顧紅魚冷冷地道:“黃炅燁,這件事情你到底查出了什麼,沒查出什麼,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是清楚。”

“我覺得事實如何,應該不用我替你多說了吧!”

話語間。

一股凌人的氣勢,也從顧紅魚身上散發了出來。

她的態度無比堅決,彷彿不接受任何質疑。

黃炅燁喉嚨微動,嚥下一口唾沫,不敢置信地看了葉良一眼。

憤怒,嫉妒的情緒,在那雙瞪直的瞳孔中流露而出。

他在顧紅魚身邊,勤勤懇懇工作了十幾年。

期間,有無數人,一直在反對他,企圖扳倒他。

雖然直到現在,他都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贏過了一個又一個對手,屹立到如今。

但這期間。

顧紅魚從來沒試過,如此堅定地維護他,哪怕一次都沒有。

但這個僅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子,卻被她如此信任!

這一刻。

黃炅燁在心中發誓。

有朝一日,定要將這個小子抽筋剝皮,好好拷問,那天在樹林裡,他和朱雀王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現在。

不是時候。

“朱雀王……我能聽聽理由嗎?”黃炅燁問道。

顧紅魚眼神冷漠,不言語,便是答案。

自嘲地笑了笑,黃炅燁熟練地收起那些異樣的情緒,微微點頭。

“既然朱雀王您都這麼說了,那想必在刺客的事情上,我調查的方向出了錯誤。”

說到這,黃炅燁頓了頓,指著牢房裡的黃忠鑫道:“可這嚴刑逼供的事情,就擺在眼前,總不能出錯了吧?”

“嗚嗚嗚……”黃忠鑫適時地發出幾聲慘叫。

“他是罪人。”葉良冷冷地道:“壓榨研究員的事情先不說,光是欺男霸女,販賣違規藥物的罪行,就已經夠這麼打他十遍的了。”

“嗚嗚嗚!!”黃忠鑫又叫了幾聲。

“罪行?”黃炅燁冷笑了一聲,道:“剛剛你說我冤枉你,那現在我倒要聽聽,你自己有沒有冤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