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楚氏集團。

將近兩百平的平層大廳裡,楚天雄正一個人躺在寬大的沙發上,嘴裡吊著一支雪茄,吞雲吐霧,煙霧瀰漫。

楚馳宏在沙發後面來回踱步,坐立不安,時不時看向楚天雄,唉聲嘆氣。

不知道嘆了多少聲之後,像是終於忍不了了,楚馳宏對楚天雄開口道:「爹,您到底在等什麼?」

「本來以為葉良那小子已經踩中了陷阱,可是現在光城電視臺都已經被查封了,我們還怎麼汙他名聲?!」

楚天雄沒有回話,而是深深吸入一口雪茄,再緩緩吐出。

他拿起遙控,開啟電視。

畫面一閃,裡面播放的,正是光城電視臺的新聞欄目。

隨著一陣音樂聲響起。

電視機播放起了新聞欄目的片頭。

楚馳宏微微一愣,眯起眼睛。

「不是電視臺已經被查封了嗎?怎麼還能播出?」

「呵呵呵……」楚天雄冷笑了一聲,道:「楚馳宏,你是不是太小瞧你的父親了?」

聞言。

楚馳宏微微眯起眼睛。

「葉良這點小伎倆,我早就已經看穿了。」

楚天雄面露不屑,道:「他知道我會用電視臺壞他的名聲,所以他一定會對我的電視臺出手,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已經提前讓電視臺錄製好了這幾天的節目。」

「即便是他現在,就把電視臺的所有員工抓走,我都有辦法讓該播出的節目播出來!」

聽到這話。

楚馳宏原本鐵青的臉色,立馬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爹……這都給你算到了?」

「哼!」楚天雄冷笑一聲,道:「區區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想跟我玩心機算計,他還差得遠!」

「哈哈哈哈,確實!」

楚馳宏擠出滿臉的笑,跑到楚天雄身邊,自動自覺地替他邊揉腿,邊道:「是我多慮了,我早該想到,在爹爹的智慧面前,那小子的一點雕蟲小技,根本不足為慮!」

聞言。

楚天雄滿意地笑了起來,「那小子才二十出頭,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只不過想跟我鬥?哼!還差得遠!」

「現在,他估計還在玄武王那邊吃著慶功宴,殊不知過不了一會兒,他將聲譽掃地,淪為過街老鼠!」

楚馳宏在旁連聲附和:「父親說的是,父親說的是!」

滿意地笑了笑。

楚天雄閉上眼睛,開始享受兒子的服侍。

剛好就在此時,新聞節目的片頭終於放完,本應與平時一樣,隨著一陣特效聲後,畫面轉入演播廳。

但今天。

卻與平常不同。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的播報聲傳來:

「大家好,歡迎來到光城電視臺,我是小白……」

楚天雄驟然瞪大眼睛,渾身都顫了一顫。

楚馳宏也被父親的異動嚇了一跳,猛然轉頭看去,並沒有發現電視機裡有什麼異常,地點還是在光城電視臺的演播廳。

可正當楚馳宏回頭要問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只見此時的楚天雄整個人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雙眼瞪大如燈籠,眼中血絲突出,清晰可見,一張臉更是變成了紅色,表情極為難看。

微弱的喘息聲,從他鼻中傳來,逐漸變大。

楚馳宏頓時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他從沒見過自己父親露出現在這副模樣。

一時間也不敢問,只能自行回頭,視線跟隨著楚天雄的目光,落在

那名女主持人的身上。

她笑容甜美,儀態端莊,聲音溫柔地說道:

「下面為大家帶來今天的第一篇新聞,近日良心企業家葉良大展神威,在城北查處了一家由綠稚國人經營的物流企業。」

「該企業負責人名為側目純一郎,在南境肆意妄為,欺壓我們的本土企業已經很長時間,可沒想到這次居然惹到了葉先生頭上,於是,葉先生決定不忍了……」

這一則新聞很長。

足足有十來分鐘。

先是大致把情況介紹一遍,再把葉良滅賊的經過敘述一遍,最後,再請出受害者、戰部長官等等接受採訪。

「側目純一郎在這邊很久了,仗著有神裡家做靠山,吃了我們本土企業很多錢,就因為他,我們企業都快要做不下去了。」

「是啊,葉先生滅賊就算了,居然還願意把搜出來的贓物歸還給我們,他若是真如現在網上說的那樣以公徇私,為何不直接私吞?」

「葉先生高義啊……真不知道那些汙衊他的人是何居心。」

「呵呵,葉先生是我恩人,我永遠挺他!那些卑劣的造謠者有種發誓造謠***!你們敢嗎?!」

一句句對葉良的讚美,彷彿千萬柄利刃,扎入楚天雄耳朵,貫穿他的腦袋。

啪!!!

遙控器從楚天雄手中忽然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後,準確地命中電視正中,瞬間將電子螢幕砸碎。

「哐當」一聲巨響後。

螢幕碎片飛出,電視應聲關閉,陷入黑暗。

楚馳宏嚇得渾身冒冷汗,再看旁邊的父親,才發現十幾秒前才鎮定自若,自信無比的他,此時卻像一隻暴怒的獅子般,怒髮衝冠,滿面通紅。

「渾蛋……簡直就是渾蛋!!」

楚天雄手臂在桌子上一掃,滿桌子的瓶瓶罐罐裝飾品乒乒乓乓地掉落在地面上。

似乎猶不解氣,楚天雄又一腳將價值數十萬的紅木椅子踹翻。

「居然敢調包我的節目……他居然敢調包!!!」

聽到這話。

楚馳宏遲鈍的腦袋才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滿臉蒼白,不敢置信地道:「怎麼可能……他……他無端端的為什麼要調包節目,他不是踩中陷阱了嗎?」

楚天雄用殺人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火彷彿能從他每一個毛孔中噴出:「你覺得為什麼?」

瞬間。

楚馳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好端端的葉良自然不用調包電視節目,之所以會這樣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父親的計謀,早便被那小子識破。

楚馳宏不敢置信地跌坐在沙發上,眼神變得痴然:「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