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道:「葉先生,您有所不知啊,其實……」

話剛說了一半。

葉良忽然感覺脊背一涼

忽然間。

「咚咚咚!」

門被沉重地敲了敲。

所有人齊齊朝那邊看去。

還沒等葉良回應,便「砰」的被踹開了。

一股濃烈的殺意湧了進來。

葉良轉頭看去,只見一道鮮紅的身影闖了進來,冷厲的目光死死定格在葉良臉上。

「青——龍——」

顧紅魚三步並兩步上前,一把揪起葉良的衣領子,怒道:「你耍我是不是?說好了幫我查天山火靈芝的事情呢?」

「我都聽說了,你今天居然還有空去跟一隻螻蟻打架?!」

呂傑、孤鷗、風鶴以及李大甲看到這一幕,紛紛瞪大眼睛,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

要知道,在他們眼中,葉良已經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惡魔。

這個女人是何許人也,居然敢這麼對待葉良?她不要命了嗎?

然而下一秒。

葉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大姐,我是真沒忘記天山火靈芝的事情,但線索沒找著,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可不管你這麼多。」

顧紅魚聲音冷厲,渾身的寒氣散發出來,讓房間內修為較低的人都為之一顫,甚至連田正清都受到了影響。

「我要救我的弟弟!」

「顧紅魚。」葉良表情也冷了下來,道:「雖然你是我的朋友,我很樂意幫你,但是你別忘了,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

「你的態度最好友善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再輸一次。」

聽到這話。

顧紅魚那雙眸子微微瞪大,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芒。

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揪著葉良衣領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葉良卻沒有生氣,反而是愣住了。

因為就在剛才。

他清晰地看見了,顧紅魚神情之中的委屈一閃而逝。

儘管她現在又迴歸到了那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樣子。

葉良也依舊確定,他剛才看到的不是幻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紅魚沉聲道。

「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先鬆手?」葉良沒好氣地道。

顧紅魚沉默了片刻,還是把手鬆開了。

她扭過腦袋,看著一旁的牆壁道:「我也不想這樣,但那是我的弟弟,我很著急。」

「所以……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很小聲,比蚊子聲音還小。

葉良笑道:「你說什麼?」

顧紅魚狠狠瞪了葉良一眼:「再問,我撕爛你的嘴!」

這句話,再次爆發出朱雀王之威。

呂傑等人被嚇得縮排被窩裝死。

李大甲雖然修為高些,卻也是臉色慘白,渾身都在打著冷顫。

恍惚間,他腦子裡浮現出剛才顧紅魚闖進房間時喊的第一句話。

「她是不是管師傅叫什麼……清……隆來著?師傅不是叫葉良嗎?什麼時候變成清隆了?」

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只能搖搖頭,心道:「肯定是我聽錯了,這娘們兒太虎,肯定不是我惹得起的,還是趕緊躲遠點比較好。」

葉良笑了笑,道:「其實天山火靈芝的事情著急也是急不來的,我們得等王大強他們的師兄來了,才能再做打算。」

「畢竟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師傅的去向,就是想找也難啊。」

李大甲聽到這話,頓時坐直了身子:「那個……師傅……」

啪的一聲。

顧紅魚一巴掌把他拍上床,打斷了他的話語,冷聲道:「所以你就跑去跟這種螻蟻打架?」

「青……葉良,你是不是在南境太久了,都把自己身份忘了?」

葉良皺眉道:「我跟誰打架都要管,顧紅魚,你什麼時候管得這麼寬了?」

李大甲滿臉悲憤:「師傅,我不是螻……」

「蟻」字都還沒說出口,他便又被顧紅魚給了一巴掌。

「給我閉嘴!你算是什麼東西!」

說完,顧紅魚猛然回頭,對葉良道:「我早就覺得你這麼做有問題了,我們身為強者,應該與強者對抗才對,你天天都和這種沒用的東西打架,遲早會被我追上!」

「那不是正合你意嗎?」葉良笑道:「你就想打敗我,不是嗎?」

「你……」

顧紅魚怒而瞪眼,道:「你應該明白,我想贏的是全盛狀態的你!」

「而不是與這種廢物廝混的你!」

葉良拍案而起:「你再說他是廢物他就要哭了。」

顧紅魚輕蔑一笑:「二十多歲了都只是半步地至尊,不是廢物是什麼?」

「就算他弱一點,也不能被稱為廢物吧?」

「武者裡的弱者,不是垃圾是什麼?」

「我不許你這麼說他們!」

「婦人之仁!」

「你特麼才是婦人!」

「我本來就是女子!」

顧紅魚冷笑著說道,滿臉的冰冷之中透著孤傲。

「但我依然看都不屑看廢物一眼,哪像你,跟他們廝混得不亦樂乎!」

「你放心,等你跌境退步之後,我會好好再讓你好好體驗,與強者對抗是什麼樣的感覺!」

葉良被噎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顧紅魚說的其實沒有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自從回來南境之後,葉良找不到任何對手,功力不說退步,至少沒有進步多少。

然而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房間裡,那五個傷員,都已經石化住了。

顧紅魚一口一個「廢物」、「螻蟻」,如一柄柄利劍,刺入他們的心臟。

尤其是李大甲和白鷳兩人,如被萬箭穿心,很是受傷地躺在床上。

他們兩人活了大半輩子,從來都是被評價為天才,「廢物」、「螻蟻」這種詞彙好像天生就與他們無關。

被顧紅魚這麼說,他們當然是不服氣的。

但偏偏從顧紅魚進門開始,那股可怕的壓迫感,就是明顯以碾壓的姿態將他們死死壓住。

再加上葉良這個大魔頭也對顧紅魚退避三舍。

李大甲和白鷳心裡都很清楚。

要是真打起來,顧紅魚能將他們吊起來打。

因此顧紅魚的話,便令他們無言以對了。

葉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們,道:「顧紅魚,你是天才中的變態,天才和天才之間,也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總而言之,我現在最主要解決的就是藥神教,天山火靈芝的線索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等王大強的師兄來了,案件就會有眉目了。」

「哼!」顧紅魚冷哼了一聲,道:「我提醒你一句,我的弟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那個……」

就在這時。

氣場無線趨近於屍體的李大甲忽然舉起手,說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顧紅魚冷聲道。

「好了,有屁快放!」葉良皺眉道。

今天本來是要審問這李大甲身份的。

結果顧紅魚來攪局,搞得事到如今屁都還沒問出來一句。

李大甲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你們說的王大強,是不是來自西境?他還有一個師姐名為王翠花?」

聽到這話。

葉良、田正清、童帝三人對視了一眼。

「你怎麼知道!」田正清驚道:「你們應該還沒見過面吧……等等……」

葉良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嘴裡喃喃著什麼:

「王大強……李大甲……」

腦海中,浮現出數個月前,第一次見到王大強時,他也是囂張無比,不可一世,結果被葉良秒殺之後就立馬轉變了態度,反而下跪拜師。

這一幕,與十分鐘前李大甲下跪的場景融合在一起。

葉良一拍大腿,驚訝地道:「你就是王大強的師兄?!」

顧紅魚猛然瞪眼,目光死死地定格在李大甲的身上。

「沒錯,就是我!」

李大甲拍著胸脯,自豪地說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正是西境……」

砰!!

葉良直接一個暴慄打在他的腦袋上,把他的話硬生生給砸了回去。

「你腦子是不是餵狗吃了?!你是王大強的師兄,那我們就是自己人,你對我的人下手作甚?」

「還搞個什麼擂臺直播挑戰我,你有毛病嗎?!」

李大甲委屈地抱著腦袋,道:「我……我前一任師傅走之前說過,允許我們拜其他強者為師,可不許我們拜弱者為師……」

「我……我怎麼知道您這麼強……再加上王大強那傢伙向來不靠譜,所以我才這樣嘛……主要是為了試試您的實力……」

「懶驢上磨屎尿多!」顧紅魚冷聲評價道。

李大甲低著頭,早便沒有了那副囂張的樣子,不敢說話。

葉良長長嘆出一口氣。..

他早該想到的。

王大強和王翠花那兩個奇葩都這麼奇葩了,他的師兄肯定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怪不得李大甲明明聽說過東境擂臺的事情,卻不認識葉良,原來他也是個不會用網路的「原始人」。

「這些事都先放在一邊。」

葉良沉聲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師父的事情,都聽說了嗎?」

「聽說了。」李大甲連連點頭,道:「師傅被女幹人所害,現在生死不知,我必須把他救回來!」

「那你師父的東西,有沒有帶出來?」葉良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