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穿著黑色的西裝,就如潮水一般湧上橋,眼中發出綠光。

葉良重重嘆了口氣。

在他眼裡,這一群早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具具行屍走肉。

“衝!!”

“活捉他!!”

保鏢們潮水一般兇猛地向葉良湧去,就在他們快要碰到葉良的時候,葉良忽然向後退了一步。

他的後面,是一片虛空,是深深的山谷,是湍急的河流。

一腳踩空。

葉良的身形墜落,就這麼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跳,跳河了?!

追上來的眾人傻了,痴痴地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

烏慈目眥欲裂,顫聲怒吼:“廢物!!你們一群廢物!讓你們把他活捉回來,怎麼讓他跳河了!!!”

“給我跳下去撈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聞言,衝在最前面的幾名保安看了眼下方湍急的河流,嚥下一口唾沫。

這可是幾十米的高空啊。

雖說是水面,可這個高度跳下去,跟砸在水泥地上也差不多了。

就在眾人猶豫要不要執行烏慈命令的時候,一個人指著山谷另一邊,大喊道:“家,家主,那個人沒跳河!他在那裡!!”

聞言,所有人目光同時看過去。

只見那山谷的半空之中,一道身影開啟了滑翔翼,藉著山谷風,在距離水面還有十來米的位置翱翔。

從身材很容易能判斷出,那個人絕對就是葉良。

“烏慈,明天早上九點鐘,我準時來取你的狗命!”

葉良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

砰!

烏慈怒砸車門,氣得面紅耳赤,“卑鄙,實在是太卑鄙了!!”

“竟然用這種辦法逃跑,不講武德!不講武德!!”

貴婦哭成了個淚人,哀求道:“老爺,你一定不能讓他跑了啊,他殺了我們的兒子,絕對不能放過他!”

“哼!”烏慈冷哼一聲,一把將貴婦甩開。

“我辦事,還需要你教我?”

“給我滾開,踏馬的,要不是你在這裡礙事,那小子早就被我抓住了!”

他一巴掌拍在女人臉上,洩過憤之後,才快步朝後方走去。

“管家!管家!!”

烏慈大聲呼喊,很快,一道蒼老的身影從車群中走了出來。

“老爺,我已經讓人到下游搜尋去了,相信那小子跑不了!”

聞言,烏慈道:“出動了多少人?”

“全烏家都出動了!”管家說道。

“不夠!”烏慈咬牙切齒,道:“給我讓所有臣服於我烏家的家族全部出動,還有潞州戰部,給我調三千戰士過來,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圍剿不了一個葉良!”

“老爺,您確定要讓所有人一起出動嗎,有,有好多都隱藏了很長……”

“給我動手!!!”

烏慈瞪得眼角幾要裂開,抓著管家的肩膀,低吼道:“那他媽是殺了我兒子的人,我一定要讓他痛苦,讓他絕望,讓他後悔自己做的一切!”

“不就是隱藏的棋子嗎?只要我把他解決了,那些棋子暴露了又有什麼關係?!”

“趕緊給我去做!!”

這個一家之主情緒已然失控,口水噴了管家一臉。

事已至此,管家也沒辦法再勸什麼了,只能照著烏慈說的去做。

一夜之間,整個潞州風起雲湧。

此時,山谷下游,某個河段之上,一艘快艇正在急速飛馳著。

呂傑在前面駕駛,而葉良和田正清則是在後面的座位上,緊緊盯著一塊小型螢幕。

螢幕上,顯示著一塊潞州地圖。

忽然,一個個小紅點在螢幕上顯示出來,開始緩緩移動,練成一條線,正在向一個地方靠近——惠城,河流下游。

“大哥……你真厲害,他們真的全部都出動了!”田正清驚訝地道。

葉良笑了笑,道:“之前在北境,我早就說過讓你讀讀兵書,對你有好處,這只是一招引蛇出洞的雕蟲小技而已。”

田正清撓了撓頭,道:“大哥老是把很厲害的事情說得很輕鬆,這引蛇出洞四個字我也知道啊,但我就是想不到要用什麼引,怎麼做,才能最好地把人都給引出來啊。”

在北境,田正清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計謀,只需要聽大哥的指揮就行了。

就算大哥不在,也還有一個叫文曲星的傢伙坐鎮,作為青龍府七星之一,論衝鋒陷陣,文曲那傢伙不如普通戰士,但若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卻連大哥都不一定比得上他。

就連老青龍王,也曾給出“一個文曲,頂我三萬青龍軍”的超高評價。

“怎麼樣?有多少個家族參與到這件事情裡?”葉良淡淡地問道。

田正清看著顯示螢幕,盤算了一陣,才說道:“總共有十二個家族或組織參與了,比烏君豪那小子招的更多!”

聞言,葉良點了點頭。

“看來這次烏慈是真生氣了,這十二個家族或組織應該沒有一個是無辜的,現在立刻讓人去查處他們。”

“是!”田正清興奮地應道。

這下子,終於可以把烏家的根系一網打盡,連根剷除了!

“兩位長官,前面就是入海口了!”呂傑忽然朝後面喊道。

葉良下令:“給我衝出去!”

“是!”

嗚嗚——

引擎一聲轟鳴,飛馳而去。

……

……

與此同時,烏家等人已經追到了河谷中游。

這條河谷非常長,一直往下,直到將進入海口的地方才有一片堆積平地,也沒有別的分支。

葉良只有上游和下游兩條路可以走。

河谷上方,烏家車隊往下游方向疾馳。

“給我看緊了下面,一個蚊子都不要放過!!”

烏慈沉聲下令:“如果這都讓葉良跑了,你們一個個就都別活了!”

聞言,那些保鏢打手們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邊開著車,一邊死死盯著河面,連一條飛躍的魚都不肯放過。

管家坐到了烏慈的車裡,彙報到:“家主,那十二個家族都已經派出了人馬,包圍了河谷上游,那裡只有一條路,如果葉良過去了,是插翅也難飛。”

“哼!”烏慈冷哼一聲,道:“潞州戰部的人呢?我的三千戰士呢?怎麼還沒見到他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