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一直沉默著,沒有回應。

赤瑾瞳“嘖”了一聲,冒出幾分惱火。

直到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之後,葉良才笑著,伸出兩個手指。

三道目光,同時看了過去。

終於。

葉良開口說話了:“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得糾正兩點。”

他掰下一根手指,看向赤紅鼓,說道:“首先,我沒有殺了你幾個屬下,只不過你的屬下,全部都是我殺的。”

赤紅鼓愣了一愣,頓時怒目圓瞪。

葉良笑了笑,再掰下一根手指,說道:“其次呢,我們之前的確不認識,但剛剛你可是汙衊我了啊,我可沒有臨陣脫逃,相反,逃跑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是不是啊,赤紅極小朋友。”葉良笑眯眯地看著他道。

尤其在“小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赤紅極臉頓時便黑了下來。

他怎麼說,都是一名戰尊,在赤紅家裡不說頂尖,但也至少是有一席之地的存在了。

我赤紅極,堂堂戰尊,不要面子的嗎?!

葉良用此等輕鬆的語氣,說出這般耍小孩的話語。

對一名戰尊來說,無疑是極大的侮辱。

但不知為何。

偏偏在葉良面前,赤紅極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用殺人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下水道中的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會動手。

“別挑釁了……”赤瑾瞳握緊了刀,擔憂地小聲道:“趕緊找機會動手啊。”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葉良很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沒看到我在裝逼麼?我對他們動手,還需要找機會?”

“你……”赤瑾瞳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你說了,那個赤紅極修為極高,很可能是戰尊境巔峰,一個不留神,很可能是要丟了性命的!”

“所以說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麻煩。”

葉良甩了甩胳膊,皺眉道:“女孩子家家的,不會一邊待著去麼?能不能多相信相信男人?”

“學學神裡家的大小姐,有啥事兒都信我,在後面給我喊666就行了唄,哪裡像你這麼多事。”

“害得我連赤紅骨針都沒空收拾就來救你,真是煩人。”

“好大的口氣。”赤紅極滿臉冷笑。

葉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便是冷不丁地一拳轟出。

瞬間。

赤紅極囂張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乎有些猙獰的恐懼表情。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剛剛掉轉馬頭,沒有和那些戰宗去葉良那邊,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只可惜,拖得過初一,卻活不過十五。

葉良身上的氣勢,如原本平靜的海面忽然捲起風暴,僅僅在頃刻之間便越過了戰尊境巔峰。

明明他只是輕輕一揮,拳風也並不驚人,可隨之而來的威壓,卻如排山倒海一般,讓人無法呼吸,渾身彷彿被擠壓得快要爆炸。

赤紅極即便是生出了想躲的念頭,也已經動不了,更加躲不掉了。

砰!!!

誰也沒能想到。

一位三十歲戰尊境,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腦袋。

就被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拳,像砸豆腐一般,輕鬆轟成了粉碎,血濺四周。

撲通的一聲。

赤紅極倒在了地上,儼然已經只是一具屍體。

這一幕,把赤紅鼓和赤瑾瞳,同時都給看傻了。

這……這就死了?!

那可是赤紅極啊!!!

整個赤紅家中,最受期待的一匹戰尊中,他也算是極為厲害的存在了。

就連赤紅鼓這種赤紅家的老人,都不敢隨便得罪他。

如此輕鬆的,就被解決了?!

赤紅鼓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為複雜,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狂妄。

他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是什麼人……你不是戰尊境……你是……”

話都還沒說完。

葉良便如瞬移一般,閃現到了赤紅鼓的面前,輕鬆鉗住他的喉嚨。

“庫娃!!”

赤紅鼓瞬間發不出聲音,只能拼命張著嘴巴,恐懼地瞪著葉良。

“你不配知道我是誰。”

葉良冷笑著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殺你的人,那就夠了。”

“哇庫……哇哇哇……”

赤紅鼓一邊怪叫著,一邊拼盡全身力氣,胡亂揮舞拳頭,打在葉良身上。

砰砰砰!!

拳頭狠狠往上砸著,可打在葉良身上,就像打在鋼板上面一樣,不僅對方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的雙手疼得不行。

這等攻擊,對於如此狀態下的葉良,無疑是在撓癢癢,完全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越是掙扎。

赤紅鼓便越是絕望。

此時,他即便是再怎麼蠢,也能想到,此人實力和他絕對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

恐怕連赤紅骨針大人,都不一定能穩贏這個面具男。

他做夢都想不到,一直在下水道中與自己博弈的人,居然是此等可怕的存在。

此時此刻。

他只後悔,為什麼自己如此急功近利,居然因為貪圖一點小小的功勞,逃避一點小小的責任,便要在這種地方,對上如此可怕的存在。

“問你一個問題。”

葉良淡淡地說道:“赤紅骨針在做什麼?他負責的任務又是什麼?”

說著,他一把將赤紅鼓按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

喉嚨得到解放的赤紅鼓狂咳了好幾聲後,才逐漸緩和了一些,可喉嚨之中,卻仍舊是一股辛辣的痛苦。

他抬起頭,看向葉良,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葉良緩緩走了過去,道:“你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赤紅鼓哭喪著臉,道:“我全程都沒有見過赤紅骨針大人幾面,而且他,他也不太屑於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說話,至於他要做的事情……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赤紅骨針的任務,應該都是我們家裡的頂級長老制定的,我,我怎們可能有知情的權力啊!!”

聽到這。

葉良微微眯起了眼睛。

赤紅鼓這話聽上去,倒不像是在說謊。

他跪在了地上,用膝蓋往前爬了幾步,抓住葉良的手,哀求道:

“你,你還有什麼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