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慈生硬地笑著,對那名魁梧戰士道:“呃,這位長官不用拘禮,請您先制服這個惡賊,我們一會兒再詳聊。”

魁梧戰士一動不動。

直到葉良朝他微微點頭,他才站直了身體,走上巨石。

烏慈笑得很興奮:“對,沒錯!這個惡賊殺了我上百個打手,罪大惡極,必須把他帶回玄武山莊!”

然而下一秒。

魁梧戰士站在了他身後,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擰。

烏慈渾身如觸電般微微一震,接著,他只覺得手臂如被千萬根銀針扎入靜脈,挑斷每一根神經,每一塊骨骼。

“啊啊啊啊!!!”

他尖聲慘叫,五官都因劇烈的疼痛扭曲在了一起。

“你,你幹什麼!!要抓的人是他!!”

魁梧戰士沒理他,而是對葉良拱了拱手,道:“請問要立刻把他帶走嗎?”

葉良皺了皺眉,道:“我以為你只是上來給他上個手銬,你掰斷他的手作甚?我還要他接著給死者磕頭呢?”

聞言,魁梧戰士微微低頭,道:“對不起長官,我們玄武軍一直都不用手銬,要是有需要,一般都是直接把犯人的手掰斷。”

“呵呵,你們還真牛。”葉良冷笑著道。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烏慈眼珠子瞪大如球。

這,這個玄武軍戰士叫葉良什麼?!我沒聽錯吧?!

一陣寒意,刺入烏慈骨髓!

玄武軍叫他長官,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就是玄武軍的人?!

難道這葉良還有這麼恐怖的後臺麼?

不,這絕對不可能!

烏慈不敢相信,他寧願相信這是個假的玄武軍。

他緩緩抬頭,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玄武軍,我的潞州戰部,我的打手們都在哪?”

聞言,魁梧戰士看了他一眼。

“長官,需要把他的嘴封住嗎?”

“不需要。”葉良淡淡地道:“告訴他吧,他的人都去了哪。”

魁梧戰士微微點頭,說道:“這條河谷裡總共有十二個不同家族或組織的人馬,兩千八百餘名潞州戰士,現已全部被玄武軍控制。”

“烏家與其餘十二個家族或組織的府庫也已經派人去調查,其中有七個已經發現有違規物品存在,玄武軍依條例進行了抄家,其餘三個都是公司,依然在調查之中。”

“至於烏家……違規藥品實在太多,恐怕不僅僅是抄家能夠解決的了。”

轟隆!

烏慈耳邊有如驚雷炸響!

現在,他明白了,他終於是明白了。

眼前的這個葉良,根本不是什麼柔良集團老闆這麼簡單。

他是玄武山莊的人,玄武王早就盯上他們家了,把葉良派過來南洲,隱姓埋名,就是為了今天!

烏慈顫抖著舉起手,指著葉良道:“你,你是故意殺我兒子激我,讓我動用所有力量追殺你,然後你再順藤摸瓜,拔掉我的所有暗子?!”

“卑鄙無恥……實在是卑鄙無恥!!”

“你這麼做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正面和我烏家決戰,你來啊!”

吼著吼著,烏慈自己便痛哭流涕了起來。

他完完全全中計了。

葉良淡淡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

旁邊的魁梧戰士聽到烏慈的無能狂怒,卻顯得微微有些驚訝。

他朝葉良拱手,誠懇地道:“葉先生原來如此深謀遠慮,先前是駱某人目光短淺了,多有冒犯,請先生見諒。”

葉良笑著擺擺手,表示不和他計較。

這名魁梧戰士名為駱文迪,是玄武王的得意部下,曾經在北境出戰過,腦子一般般,但衝鋒陷陣確實一流,就算是放在北境也算是很不錯了。

駱文迪再朝葉良拱拱手,心裡對這位先生的好感度又多了幾分。

事實上,早在兩天前他就已經到達了惠城,早就蠢蠢欲動,欲滅烏家而後快。

但葉良將他攔住了,並告知他就在今天早上八點半,到河谷這邊埋伏。

原本他以為葉良是在瞎指揮,還出言頂撞了幾句,若不是玄武王早有交代,他恐怕就直接抗命了。

直到今天八點半他來到河谷,真的在這裡伏擊到了這麼多人。

才知道,原來一切盡在葉良的預料之中。

這份算力,值得讓任何一個人欽佩。

烏慈跪在葉良面前,哀求道:“葉大爺,求求你饒了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葉良冷笑:“你還有八百六十三次響頭沒有磕,我建議你搞快點。”

“你……”烏慈咬牙切齒,真磕八百多個響頭,他頭蓋骨估計都要爛掉了,還怎麼活下去,怎麼享受榮華富貴?

烏慈的嘴角一點點向旁邊擠,如肌肉在抽搐一般,整個表情怪異而扭曲。

他忽然笑了起來,陰狠道:“葉良,你別以為有玄武軍幫忙,你就真的已經贏了!”

聞言,駱文迪微微皺眉,烏慈這話簡直就是在蔑視他的威嚴。

“哦?”葉良冷笑,道:“那你還想如何?”

“呵呵呵呵呵……”烏慈笑著,眼神變得如厲鬼般可怕。

“葉良,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應該就是楚柔吧?”

“如果我失去了性命,你又失去了最愛的人,那你覺得我們會是誰贏?”

葉良沉默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嘿嘿嘿。”烏慈瘋狂地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嗎?差不多一個月前,你們公司發生了一件事。”

“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葉良淡淡地道。

烏慈一字一句地說道:“江豔的事。”

聞言,葉良思索了片刻,道:“你是說那幾個綁匪?”

“聰明。”烏慈笑著道:“你就不好奇麼,究竟是誰給那麼多錢,指使那幾個劫匪去綁架你老婆的?”

靠過來的田正清脫口而出:“那還不簡單,上次我們抓住的那個女飛賊唄。”

那個時候是讓綁匪指認過的,已經供認不諱,而田正清也沒察覺到他們在撒謊。

“哈哈哈哈哈!!”

烏慈笑得越來越大聲,許久之後才緩和過來,深深地看著葉良:“那如果我告訴你們,那個女飛賊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殺手,其實還沒有被發現,而且就在你老婆身邊呢?”

“如果我再告訴你,半小時前,我就已經讓她動手呢?你會怎麼辦?”

“呵呵哈哈哈哈!!我贏了!我才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