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湫的速度要比張若塵快一籌,很快就追到張若塵的身旁。

張若塵道:“就算我們聯手,也肯定不是霍景城的對手。我在和鎮靈郡主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受傷,說不定傷得比你還重。”

“那怎麼辦?”

“逃吧!實在不行,只能與他拼命。”

張若塵和韓湫的速度已經極快,可是霍景城的速度卻更快,追得越來越近。

“譁!譁!”

霍景城飛在颶風之中,手臂一揮,又斬出兩道風刃。

以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風刃的力量。

張若塵和韓湫幾乎同時向左側撲出去,在地上翻滾,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他們逃出樹林之後,空氣中,突然出現濃郁的白霧,地面上四處都是殘垣斷壁,有殘缺的城牆,破爛的街道,還有一些人類和蠻獸的白骨。

“怎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張若塵道。

韓湫卻是一喜,道:“我知道!這裡是一處初級遺蹟,名叫‘白霧古城’,據說是白霧半聖曾經居住的地方。只不過,久遠的時間過去,這裡已經徹底荒廢。我與雲臺宗府的弟子,曾經來這裡歷練過。居然逃到‘白霧古城’,這下有救了!”

“初級遺蹟對於玄極境、地極境的武者來說,或許還有一定的威脅,可是對於天極境的武者來說,卻並不算危險。你覺得一座初級遺蹟,能夠擋得住霍景城?”張若塵道。

韓湫道:“我記得白霧古城中有一座地底宮殿,或許能夠擋住他。張若塵,你跟我來。”

霍景城追在兩人的身後,不斷打出風刃,將白霧古城中的那些殘破建築劈得四分五裂。

“起!”霍景城大吼一聲。

強大的風力,將一條寬闊的街道掀飛起來,一塊塊巨石向著張若塵和韓湫砸了過去。

張若塵施展出御風飛龍影,猶如化為一條飛龍虛影,穿行在巨石之間,輕輕鬆鬆的躲了過去。

“噗!”

韓湫卻沒有張若塵那麼高明的身法,接連被兩塊巨石背部,嘴裡吐出鮮血,嬌軀向前拋飛了出去。

張若塵唰的一聲,橫移過去,將韓湫接住,將她抱在懷中,翻滾了一圈,直衝進地底宮殿的大門。

霍景城緊追在後面,也想衝進去。

“轟隆!”

地底宮殿的石門,從上方落下,將霍景城擋在了外面。

石門足有五十多米高,是用堅硬的金剛鐵砂岩打磨而成,就算是天極境的武者,想要將石門轟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嘭嘭!“

張若塵抱著韓湫,從石梯上面翻滾著掉落下去,摔在地底宮殿的底部。

本來張若塵就遍體鱗傷,這麼一摔,全身就像散架了一般,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喘著粗氣。

太驚險了,只差一點,就被霍景城給追上。

韓湫被張若塵抱在懷中,壓在張若塵的身上,也是動都不動一下。先前,她被兩塊巨石擊中背部,受了極重的內傷,差一點就暈厥過去。

她就趴在張若塵的懷中,雙手抱著張若塵的脖子,低聲的道:“謝……謝……”

此刻,兩人幾乎是零距離接觸,十分旖旎。

張若塵感受到身上壓著兩團柔軟的酥峰,鼻尖聞到一個淡淡的芳香,立即清醒過來,五指在韓湫的背部摸了摸,輕輕的推了推韓湫的身體,將韓湫推到一旁。

張若塵艱難的坐起身,取出一枚光屬性的靈晶,將真氣注入靈晶。

靈晶,散發出明亮光芒,將地底宮殿照亮。

地底宮殿十分廣闊,高度達到一百二十米左右,長度達到兩百米,寬度差不多是八十米,十分空曠的空間,像是一座地底練武場。

在宮殿的石壁上面,刻著很多古老的紋路,似乎是某種陣紋。

韓湫也已經坐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盯了張若塵一眼,道:“謝謝你剛才出手救我。”

張若塵有些好奇的盯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已經謝過了?”

“是嗎?”韓湫的臉蛋有些發燙,生怕張若塵揪住剛才的事不放,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剛才發生的事,我完全記不得了!”

“記不得,就算了!快點養傷吧!這一座地底宮殿荒廢得太久,防禦陣法早就已經失去作用,單靠一扇石門,擋不了霍景城多久。”

張若塵的話剛剛說完,一聲巨響就從石門的方向傳來,震得整個地底宮殿都微微晃動了一下,掉落下一粒粒灰塵。

“轟!”

“轟!”

……

霍景城開始攻擊石門,每斬出一道風刃,就會在石門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差不多每隔一秒,石門就會被打得震動一下。

張若塵和韓湫不敢耽擱,立即服下療傷丹藥,盤坐在地,開始療傷。

一個時辰之後,張若塵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聽到外面傳來的巨響,眼中露出深深的憂色。

經過一個時辰的療養,張若塵的傷勢大概已經恢復一成,但是想要痊癒,至少還需要兩天時間。

以地宮石門的防禦力量,別說是兩天,就算是兩個時辰估計都擋不住。

張若塵盯向地宮石壁上的那些陣法紋路,沉思了片刻,走了過去。

韓湫也睜開雙眸,看見張若塵的舉動,問道:“你要幹什麼?”

“以我們現在的狀態,一旦石門被攻破,我們必死無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張若塵拖著下巴,盯著石壁上的紋路,手指輕輕在石壁上撫摸,道:“若是能夠修復地宮的陣法銘紋,將防禦陣法開啟,那麼就算霍景城的修為再強大十倍,估計也闖不進來。”

韓湫搖了搖頭,道:“沒用的,這裡的陣法,乃是白霧半聖親手燒錄,十分高深。雲臺宗府的一位陣法大師,在這裡研究了三個月,也沒能將陣法研究出來。”

張若塵道:“我雖然不是陣法大師,但是卻看過很多高深的陣法書籍,對陣法還是略有研究。說不定,能夠將這裡的陣法銘紋,修復一部分。”

韓湫白了張若塵一眼,道:“也不知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就連陣法大師都無法研究出來的陣法,你以為你一個時辰,就能研究透徹?”

“你們雲臺宗府的陣法大師,最多也就只是四品陣法師。你覺得他看過五品陣法書籍?六品陣法書籍嗎?”

“你看過?”韓湫道。

張若塵的嘴角微微一勾,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地宮石壁上的陣法銘紋就是一座六品陣法。”

陣法師,在崑崙界,可以說是相當尊貴的職業。

一座城池,一個宗門,若是陣法的守護,很容易就被蠻獸攻破,被屠城,被滅門。

所以,每一座城池都會佈置護城大陣,而且,至少都需要三品陣法師,才能將護城大陣佈置出來。

如雲武郡國的王城的護城大陣,必須要有四品陣法大陣監督,才能佈置成功,爆發出來的威力,足以碾殺天極境的武道神話。

在天魔嶺三十六郡國,四品陣法師已經是站在巔峰的存在。

至於剛才張若塵所說的六品陣法,那是韓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六品陣法書籍,別說是雲臺宗府,就算是天魔武城的武市學宮的內宮學府也不可能有。

韓湫有些震驚的盯了張若塵一眼,道:“雲臺宗府的那一位陣法大師,也說這一座六品陣法的陣法銘紋。難道你真的精通陣法銘紋?”

“不是精通,只是看過很多六品陣法書籍。”張若塵肅然的道。

六品陣法的複雜程度,根本不是一般武者可以想象。想要將一座陣法闡述清楚,一位六品陣法師至少都要書寫一本書籍那麼多的資料。

可以說,一座陣法,就是一本書。

若是有一本六品陣法的書籍流傳出來,也肯定會遭到陣法師的瘋搶。只要能夠從中參悟出一些東西,就足以讓他們在陣法上的造詣提升一個層次。

但是,聽張若塵的意思,他似乎看過很多六品陣法的書籍,所以,韓湫才會感覺到相當不可思議。

若是韓湫知道,張若塵還看過很多七品陣法書籍,八品陣法書籍,也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韓湫問道:“你有幾成把握,可以佈置出六品陣法?”

“佈置出六品陣法?”

張若塵搖了搖頭,道:“以我現在對陣法的理解,根本不可能佈置出六品陣法。但是,若只是修復這一座六品陣法,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而且,根本不需要完全修復,哪怕只是修復十分之一,就足以擋住霍景城。

張若塵取出一支銘筆,根據自己的理解,開始修復起來。

六品陣法的銘紋相當複雜、玄妙、精巧,相當考驗陣法師的精神力,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也會導致陣法無法運轉。

六品陣法師,是張若塵也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們的精神力,已經達到四十階以上。

他們可以使用精神力,與飛禽走獸溝通交流;可以使用精神力,向千里之外的人傳音。

修復六品陣法,對張若塵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挑戰。

張若塵不敢輕易去觸碰那些複雜的銘紋,只能修復一些簡單的銘紋,即便如此,他也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的融入陣法銘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