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躲開邪祟第一擊之後,就趕忙縮到了床鋪那邊。

他看過書籍記載,邪祟屠殺人類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想到此處,李員外抓起床鋪上的暖腳婢就扔向了邪祟。

李員外三百多斤的體重力量本就不弱,而且他也有武藝傍身的。

豪門世家的人血靈肉供應充足,一般都會修煉武藝,只不過李員外本身天賦不高,加上不願意吃苦,哪怕無數資源堆上來,也就是個四品武者。

但此時扔幾個侍女是足夠了。

“想殺先殺這幾個墊背的吧!”

人被扔到邪祟面前,侍女嚇得花枝亂顫,本以為要被邪祟掏心挖肝,可那東西直接掠過了他們身旁,直撲李員外而去。

“救我!”這次他肥胖的身軀再也躲不開,被邪祟的指甲直接抓下了一片血肉。

正當邪祟準備繼續攻擊的時候,腦袋被一個八稜鐧砸中,那大鐧帶著強悍的衝擊力,直接把它頭顱打了個稀巴爛。

“老爺,你沒事吧?”鐵塔第一個衝了過來,而後錢潮和周福慶兩個武師也先後趕到。

因為這幾天的坊間傳聞,他們一直守護在不遠的地方,此時算是及時趕到救下了李員外的性命。

“殺了那邪祟!”李員外邊說邊往三個武者身後跑。

而那三個武者也沒有慣著邪祟“花姨”,一個飛出奪命鉤鉤住“花姨”身體,另外兩個內氣灌入全身,一鐧一刀瘋狂揮舞,把“花姨”斬了個七零八落。

“花姨”身體被切碎了之後,化作了一縷煙消失在了當場。

“好像沒傳聞的那般厲害。”周福慶持著大刀發出疑惑,“我以前沒和邪祟戰鬥過,它們本就這麼弱嗎?”

“我剛晉級武師的時候,隨師父清理過一次邪祟。”鐵塔回應他:“一般的邪祟好像是比這厲害不少。不過邪祟最難纏的地方不是有多厲害,而是很難殺死……”

鐵塔話音未落,窗戶忽然一陣狂風灌入。

伴隨著狂風一起闖進來的是那剛剛被殺死的邪祟。

此時她已經完好無損,出現之後,又直衝李員外而來。

三個武師再次攔截,但下一秒邪祟忽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李員外背後被燭光照射出的陰影裡。

李員外感到背後寒風生出,下意識回頭一看,一個血盆大口已經咬向了他的脖頸。

千鈞一髮之際,還是“奪命鉤”趕到勾住了女邪祟的嘴巴,救下了員外。

“花姨還是太弱了點啊。”在院落之中,李壽躲在陰暗的角落,大概也看到了裡面的情況。

花姨表現出的戰鬥能力遠不如一般的邪祟。

一般的野生邪祟,最弱的也能對等五個武師。

而花姨的戰鬥力只能對等一兩個武師。

如果不是邪祟特有的復生能力,她早就被三個武師圍攻致死了。

不過即使如此,花姨每死亡一次,李壽就發現她所屬的“冤魂種”的光芒就暗淡下去一分。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花姨不知道被武者殺死了多少次,李壽手上冤魂種的紅光暗得都幾不可見了。

他知道自己該有所行動了。

現在擺在李壽麵前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拼一把,幫花姨完成這個復仇的心願,得到“平衡點獎勵”。但這樣做有些危險,畢竟裡面有三個正牌武師。

二就是看著花姨消亡,畢竟他手上的冤魂種還很多,再弄出幾個邪祟來也不是難事。

思前想後,李壽還是上前幾步推開了李員外寢房的門。

“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

推門進屋,李壽看到了一地慘烈的景象。

三個侍女似乎被戰鬥的餘波所傷,已經死在了地面上。

而李員外此時也是遍體鱗傷,很顯然“花姨”也不是全無建樹。

除此之外,三個武師也和“花姨”對峙著,三人看起來內氣消耗很大,李壽進來的時候他們氣喘吁吁的。

“你可算來了,快上去頂一會,我們要打坐回氣,不然撐不到天明。”

‘武師續戰能力好像不強,加上要保護人,消耗就更大了。’李壽看著三人的模樣,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和曾經被他殺死的“白景堂掌事”。

他們都是內氣爆發之後,就會變得有些疲憊。

趁他病要他命!

想通這點之後,李壽走到了“奪命鉤”的身後,出其不意一把鎖住了他。

“你幹什麼?”奪命鉤錢潮大驚失色,“你得失心瘋了?哪怕你是李府的仇人,也不應該在邪祟滋生之處內訌啊!放開我,先解決邪祟再說,不然大家都得死!”

“不,你們會死我不會。三人裡你最難解決,我討厭用鉤子的!”李壽說話之間全身肌肉發力,把錢潮的骨骼勒得“嘎嘣”作響。

錢潮還想用內氣抵擋,但根本扛不住這股巨力,只掙扎了兩三下之後,人就這地癱軟在地。

“還是收割殘狀態的人比較爽利。”李壽這邊剛放下錢潮的屍體,頭頂和脖頸就接連遭到重擊。

只不過“噹噹”兩聲傳出,“大刀”和“八稜鐧”都被彈開。

“你不是練力的武師嗎?”

“怎麼還有硬功傍身?”兩個偷襲的武師都發出疑問。

“你猜!”李壽也不跟他們廢話。

趁著對方氣力不濟的時候,接連追身短打。

武師是完全有破防他的能力的,李壽根本不敢託大,抓住機會就是瘋狂輸出。

第二個目標自然是使刀的周福慶,他大刀連閃,砍在李壽的身上,活體蟲甲都被砍出道道裂縫。

趁他還沒摸清自己的習性,李壽不管不顧的就想擒拿他。

不過對方步伐敏捷,幾次差點被李壽抓住,都躲了過去。

可攻擊他的不光有李壽。

關鍵時候“花姨”幫了他一把,對於這個多次阻止自己復仇的人,花姨對他怨念也很深,關鍵時刻纏住了他的身體讓李壽抓住了機會,一拳打在了其心口處。

李壽這一拳下去,周福慶的胸腔都被打得塌陷開來,人飛出去撞在房子角柱上,死透了。

“除了硬功武師,一般都吃不了我一拳。”

“還剩一個了。”李壽轉頭看向了鐵塔。

硬功武師最難殺,但對他威脅最小——因為從剛才的幾下攻擊李壽就看出來了,硬功武師攻擊力太弱,很難破他的防。

而且通常硬功武師的靈敏度也是最差的。

“一拳打不死就十拳,十拳打不死就一百拳,橫豎一分鐘的事兒,我等得起。”李壽說話之間衝向了鐵塔。

同一時間,再也沒人阻攔的花姨,飛掠向了李員外。

啊……

啊!!

接連的慘叫聲從院落傳出。

大雨傾盆而下。

……

第二天上午,天色放晴。

一隊人馬從省城趕了過來,領隊的人剛來到李府門口就聞到了裡面的血腥味。

他下馬之後一把推開上前詢問的李家護院,進到院落之內就看到了裡面陳列的幾具屍體。

其中肚子最大的那個死狀最為悽慘。

“誰做的?”那人一把抓過一個家丁,“誰把我表哥殺掉的?”

“回老爺,是邪祟乾的,邪祟啊!”

“邪祟乾的,那你們怎麼沒死?”來人內氣爆發,直接把家丁摜死在地面,同時對身後的武者隊伍發號施令,“護主不周,讓這些家丁侍女護衛,全部陪葬!”

“是。”身後的武者們得令後紛紛抽出武器四散開來,一時間把整個李府二百多口人,殺了個血流成河。

而那為首者此時卻蹲下身子細心的檢視起了幾具屍首。

“表哥的身體發寒發硬,倒像是邪祟所為,但邪祟滋生之地,本應該雞犬不留才對,怎地活下來那麼多人?”

“還有旁邊的這幾個武師,好像是被別人用拳頭砸死的一般,不像是邪祟所為。”

“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算了,不管發生什麼,在同康縣域內,敢招惹我們李家,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不清算,以後誰還懼我們!”

來人並不見得和表哥關係有多好,但亂世之中想維持統治,勢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