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孟凰娥身後的寶印地藏,率先出手,身形一晃,一道降魔手印打出。

偷襲,顯然最應該追求的是速度。

寶印地藏這一掌,力量滔天,似平地起驚雷,將空間中的始祖秩序都打得凹陷,力求在孟凰娥釋放護體神光之前,給予她重創。

哪怕是天尊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不滅無量中期結結實實打一掌,也絕對是不好受的。

“轟!”

寶印地藏一掌擊中孟凰娥背心。

他怒目圓睜,鬍鬚飛揚,無盡浩瀚的佛力從掌心湧出。

金色的光華,刺目無比。

但,只是擊中孟凰娥的一瞬間,寶印地藏眼神就猛然一變。

這一掌,按理說,孟凰娥就算修為通天,也休想避開,必然受創。

可是寶印地藏卻感覺不到自己擊中了她,手掌彷彿打入虛無世界,空落落的,所有力量都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以為,本座真的完全信任你了?殺大爺,不是因為你可信,而是他該死。”

孟凰娥冷聲道,體內一圈圈天尊級的規則神紋和神氣湧出,每一圈都是一道力量風暴。

她尚未轉身直視寶印地藏,第一圈力量風暴便是將寶印地藏掀飛出去。

第二圈力量風暴落下,飛在半空的寶印地藏,臟腑受損,口吐鮮血。

第三圈,第四圈……

只是一瞬間,寶印地藏遭受數十圈力量風暴的衝擊,身體狠狠撞擊在石壁上,化為一灘血肉爛泥。

“阿彌陀佛!”

凡塵單手捏印,身上迸射出耀目的金光,將穿透心臟的金線震斷,身形似白鶴展翅一般飛起,一指點向孟凰娥。

孟凰娥微微詫異了一瞬,便恢復自然,道:“原來你這和尚才是深藏不露。”

她打出菩提銀花樹。

銀白色的光華,在二人之間的空間中綻放,一棵參天大樹生長出來,撐起廣闊的佛國。

菩提銀花樹和佛國空間,化解了凡塵這一指,亦拉開二人的距離。

孟凰娥感受到了凡塵的強大,能夠掙斷神器“金線縛龍繩”的一根金線,這已經不是尋常天尊級可以做到。

她不想與如此強橫的人物硬碰,只需略微爭取一些時間,乾闥婆自然會出手將之鎮壓。

孟凰娥打出菩提銀花樹的時候,順勢將忘情伏魔棍和人頭幢取出,一左一右提在手中,目光不忘向檀陀地藏、寶珠地藏、慈航尊者掃視而去。

沒有了寶印地藏執掌金線縛龍繩,金線對三大不滅無量的壓制減弱,她們皆運轉神氣和規則神紋,欲要衝破禁縛。

“轟隆!”

凡塵一指擊中佛國之際,孟凰娥身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傳出。

“怎麼可能?”

她心中剛剛浮現出這樣一道念頭,所有護體神光皆被打穿。兩道手印,結結實實落在她身上,將她打得向前撲飛出去,墜入佛國。

不是別人,打出這兩掌的,正是衣袍鼓脹的聖思道士。

此刻的聖思道士雙掌一黑一白,就是身體都是一黑一白,生死二氣精純渾厚。

他可不是寶印地藏,他出手更快,掌力更雄勁,縱然孟凰娥修為再高,警惕之心再強,也絕對是要重創。

沒有被這兩掌的力量撕碎肉身,已經是因為孟凰娥修為足夠深厚。

“哈哈!貧道在進入鬼一居後,便有衝破石鎧的能力,只是一直在等待機會罷了!”

張若塵捻鬚大笑一聲,沒有追進佛國再出手。

因為,檀陀地藏、寶珠地藏、慈航尊者皆掙脫金線,追進佛國。

也包括,從寶印地藏體內飛出的荒天。

“萬佛照乾坤!”

佛國中,凡塵施展出自己獨創的大神通,一招定乾坤,被重創了的孟凰娥哪裡抵擋的住?

在五人的圍攻下,她迅速敗下陣,被鎮壓下密密麻麻的規則神紋中,身體無法動彈。

“奇怪,乾闥婆怎麼沒有出手?”

張若塵一直警惕著,直到孟凰娥徹底被鎮壓,才走進菩提銀花樹撐起的佛國中。

有這座佛國在,就算乾闥婆調動始祖秩序,他們亦有反抗之力。當然,前提是乾闥婆的真身,被第四儒祖牽制。

收回忘情伏魔棍和人頭幢,張若塵看向孟凰娥。

孟凰娥很狼狽,臉上盡是血汙,長髮凌亂,拼盡全力抵擋四大高手的規則神紋,眼中充滿幽怨之色,道:“好你個聖思,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從背後襲擊人家,虧你還口口聲聲將愛提在嘴邊。”

她性格便是如此,哪怕生處絕境,依舊可以像之前的張若塵一般嬉笑怒罵。

最重要的是,孟凰娥很清楚,眼前這些人要殺她絕非易事。

身處乾闥婆的始祖秩序場,處境轉瞬間就可能改換。

張若塵長長一嘆:“貧道也不想如此,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寶珠不負卿?”

“怎麼,情湯已經發作了?”

不遠處,寶珠地藏心情極佳,似笑非笑。

她當然開心了,不僅沒有喝清湯,還成功脫身。

更重要的是:

聖思道士喝了!

寶珠地藏才不信情湯真的對聖思道士毫無用處。

乾闥婆那樣的存在,若沒有一定的把握,何必大費周折熬製這一爐湯?

張若塵淡淡一笑,並不理她,道:“還是先將孟凰娥封印起來吧,乾闥婆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封印的手段,凡塵不擅長,檀陀地藏不熟悉。

因此,是荒天、寶珠地藏、慈航尊者出手,各施手段,在孟凰娥身上佈下了三重禁制,壓制她的神海、精神力、神魂、肉身。

張若塵圍繞孟凰娥走了一圈,一拳打在虛空,將她的神境世界震了出來。

天龍號上的數十萬修士,皆困在她的神境世界。

其中,包括孟凰妳和孟二十八。

“聖思老道,今日你破了本座的神境世界,小心改日我吸乾你體內血液。”孟凰娥極為氣惱。

“你不提此事,貧道都快忘了!吞吸了我那麼多血液,現在也該還回來。”

張若塵抓住孟凰娥的手腕,就要將之劃破放血。

前往出口探查的荒天返回,道:“出口被封死了,以我一人之力無法破開。外面肯定發生了某種變故,此刻就是我們逃出情山的最佳時間,不能再耽擱。”

“她怎麼辦?雖然將她封印了,但我們的修為都差了她一大截,要不了多久,她肯定可以衝破三層封印,威脅太大了!”寶珠地藏道。

肉身癒合過來的寶印地藏,陰測測的道:“既然短時間內殺不死她,碎屍如何?一人攜帶一塊。”

此前荒天是以大衍乾坤神道,藏在寶印地藏的神源內,所以,孟凰娥沒有在寶印地藏的體內發現端倪。

孟凰娥臉色徹底陰沉,殺意甚濃,可以想象她一旦脫身,必是要將寶印地藏挫骨揚灰。

孟凰妳眼中浮現出憂色,極為不忍。

但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無法為姐姐求情,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幫她求情。就連聖思道士都使用無形的力量壓制著她,不讓她開口。

張若塵道:“短時間內,誰能破她的道?破不了道,便找不到神海和神源的具體位置。神海和神源,才是她天尊級的本源力量所在。一人攜帶一塊血肉,她反而更容易逃脫。攜帶了她神源和神海的那人,大機率是難逃一死。”

檀陀地藏看了一眼遠處的六慾神爐,道:“那便先將她關進爐中,加一層禁錮,由聖思道長親自鎮壓。”

他說做就做,很是果斷,抓起孟凰娥的手腕,便是將她扔進爐中。

將爐蓋壓下。

檀陀地藏站在爐蓋上,道:“你們誰來給六慾神爐佈置一層封印?你們用這種眼神看著貧僧做什麼?”

張若塵嘆道:“你不知道,六慾神爐被始祖秩序鎖定,根本無法撼動,誰都無法將它帶出這片空間?”

寶珠地藏笑道:“最關鍵的是,這麼一爐情湯,就聖思道長喝了一碗。剩下了,怕是全部都要被煉入孟凰娥體內。不錯,師叔你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檀陀地藏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立即開啟爐蓋,釋放感知進入爐中尋找。

但,所有感知都一去不回,消失無蹤。

六慾神爐宛若吞噬一切的魔壺。

這種情況下,誰敢進入六慾神爐?

“就這樣吧,先將她封禁在六慾神爐中。”

荒天飛身過去,咬破食指,以體內神血勾畫封禁銘紋。

張若塵盯著六慾神爐下方熊熊燃燒的梵火,心中生出極為不好的預感。這一爐情湯,他和寶珠地藏只用了一滴血液。

但,孟凰娥可是吞吸了他接近十分之一的血液,這麼焚煉,是要出大事。

“她是天尊級,區區一爐湯,應該奈何不了她。”張若塵心中如此想到。

雖然喝下了一碗情湯,但自己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完全沒有精神和情感的波動。

……

商天和三映天等在客棧門口,並未進入。

商天何等老練,自然看得出情山不凡,乃始祖秩序場,可見乾闥婆精神力之高。

始祖之下無出其右。

一個是始祖之下的武道第一,一個是始祖之下的精神力第一。

這兩人對決,絕對是古今罕見。

但,昊天主動進入乾闥婆的始祖秩序場,無疑是失去天時地利。在最頂尖序列的強者交鋒中,是非常忌諱的事。

因此一貫對昊天信心十足的商天,這一次,也選擇了等在客棧外,以防不測。

昊天向大堂右側第一張桌案走去。

乾闥婆分身則是一步步從二樓走下。

“譁!”

昊天長袖揮舞,清輝飛灑出去。

頓時,大堂中,被精神力掩蓋了的真實場景顯現出來,乾闥婆、第四儒祖、魂母、般若坐在桌案的四方。

乾闥婆分身停在樓梯的中途,哼聲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六祖死後,世人皆尊你為天下第一。”

乾闥婆自詡始祖之下無敵,昊天能夠看透始祖秩序場內的真景,她心中還是微微有些意外。

張若塵能夠看出端倪,是第四儒祖顯化出畫筆的原因。

昊天則是純粹憑感知,看穿了一切虛妄。

可見昊天的神魂強度,絕對可以硬撼她的精神力。

“沙沙!”

乾闥婆分身飛出去,與真身重合在一起。霎時間,絕對自我時間主宰印散去,桌案四周的四人同時恢復行動能力。

本就一指點向第四儒祖眉心的魂母,勢不可止,慣性向前。

第四儒祖嘴裡吐出一口浩然正氣,億萬個文字與浩然正氣一起湧出,匯聚成一道“呱”聲。

這個聲音,是人類出生後的第一音,亦是人間所有話語的基礎。

“轟!”

魂母的所有指勁皆被化解,身體猶如墜入文海,“呱”聲震懾心靈,令她的意識海為之激盪。

幸好她是半祖境界,且精通鎮魂、攝魂、養魂之術,半祖神魂強大,所以硬扛了下來。

換做別的半祖,被第四儒祖近距離吼這麼一聲,神魂意識肯定受創。

魂母定住心神後,發現自己竟然已是離開了座位,剛才被吼得連退三步,心中對第四儒祖的戰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精神力和浩然正氣結合,第四儒祖絕對可以與半祖巔峰一較高下,難怪乾達婆要收拾他,都如此費勁。

第四儒祖依舊四平八穩坐在椅子上,提起手中畫筆,看向對面的乾闥婆,嘆道:“論精神力,當今天下除了真宰,你應該是第一人了!那幾位始祖,也比不得。”

昊天目光緊鎖魂母,道:“碧落關和天庭宇宙一貫井水不犯河水,盜走婆娑世界,又擒拿慈航尊者,便是你們挑釁在先。交出來吧,交出,我便離開。”

魂母依舊戴著紫紗斗笠,腳下是空間秩序,與第四儒祖和昊天看似近在咫尺,實際上相隔何止億裡。

她自然是不想被這二人看出真身,否則石嘰娘娘的身份,張若塵的死因,都將隱瞞不足。

正是如此,一路上,魂母面對第四儒祖都是避而不戰。

戰,一定會暴露身份。

乾闥婆道:“軒轅太昊,這裡是灰海,是我說了算。我勸你就此離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若是給臉不要,就別怪老婆子不客氣了!”

昊天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讓空間顫動,腳印留在地面不消散。

這一步步,將乾闥婆的始祖秩序和魂母的空間秩序,皆一尺尺衝開。

最終,他坐到魂母剛才的位置上,道:“我既然來了,又怎能空手而歸?我感應到了灰海上的能量潮汐,八部從眾大軍,正在匯聚而來。”

“既然知道,還敢在此停留?”

乾闥婆抬起手臂,手指斜劃出去,將四方桌一分為二,變成兩個三角形。

三角形的這邊,是她和般若。

另一邊,是昊天和第四儒祖。

這根線,化為一條寬闊的長河,將兩方分割。

“啪!”

空間就像是鏡子一般破碎,昊天和第四儒祖向下墜落,向上飛去,向右翻轉……出現無數個昊天和第四儒祖。

乾闥婆這是將時間和陣法結合,把昊天和第四儒祖打向數百個時間維度,才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又延伸出數千個時間維度。

昊天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初始的時間維度,道:“早就聽說昔日孟未央陣法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可惜,你常年待在灰海情山,太缺乏與強者的交手經驗,不知道什麼叫做全力以赴。你想將我們困在時間碎片中,就應該將空間也碎片化。你面對的,不是九首犬、咒骨這些人,而是半祖。你應該很少與半祖交手吧?”

“譁!”

昊天率先歸來,身周所有時間碎片都消失。

第四儒祖亦是歸來,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笑道:“若時間和空間都碎片化,每一塊碎片又佈置陣法,短時間內,我是真回不來。”

四方桌上的那道斜線逐漸淡去。

以乾達婆的精神力,當然可以做到第四儒祖所說的那種佈置,但,正如昊天所說,她這些年幾乎從來沒有與半祖交過手。

再厲害的對手,都是一道念頭就直接鎮壓。

遇到第四儒祖,她尚可以應對。

遇到昊天這種勢均力敵的存在,她的手段,就顯得有些薄弱,打磨得不夠鋒利,錘鍊得不夠堅韌。

一根繩,可以拴住牛馬,但拴不住虎象。

這些年,乾闥婆甚至連使用那根繩的機會都沒有。

在她看來,一繩在手,拴盡所有。

實際上,她若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知道昊天今天會降臨情山,在多年前就開始佈置殺戮陣法和符紋。

那麼別說進入山頂的客棧,始祖之下,包括昊天在內,將沒有人敢輕易進入情山。

因為,乾闥婆手中已經不只是一根繩,而是編了一張網。

一張有可能抓住虎象的網!

昊天將煉神塔取出,放到桌上。

四方形的桌面,立即化為一座四方形的海洋。

“軒轅太昊,待冥祖出世,便是你的死期。”鬼眾首眾“九首犬”沉冷的聲音,從煉神塔中傳出。

迦樓羅首眾“咒骨”的聲音,跟著響起:“今日之辱,將來必全部還到軒轅家族身上。”

昊天淡淡看了煉神塔一眼,道:“二位首眾,加上三映天,我的籌碼夠了吧?我不僅要婆娑世界,更要極樂世界。”

乾闥婆輕輕搖頭,道:“你根本不知道婆娑世界和極樂世界意味著什麼!你以為,是老婆子我要這兩件東西?”

“那就請先告知,你們取婆娑世界、極樂世界、生死簿的目的是什麼?”昊天道終於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能夠兵不見血刃的取回婆娑世界和極樂世界。

他想知道的,是八部從眾的目的。

這個目的,一定極為驚人。因為,就連九首犬和咒骨這樣的首眾,對此都一知半解。

昊天心中有猜測,但需要在乾闥婆這裡進一步印證。

忽的。

客棧外的灰霧虛空中,傳來密集的號角聲和戰鼓聲。

八部從眾的大軍,從八個不同的方向趕至,將情山圍得水洩不通。

一杆杆戰旗,在灰霧中若隱若現。

每一個部族的軍隊都數量龐大,人山人海,實力強勁,結成了戰陣,佈下天羅地網。

軍隊中,諸神雲集,在催動陣法和神器戰兵。

“咚!”

“咚!”

……

一座神器級別的戰鼓,被一位無量境的迦樓羅神尊擂擊。

鼓聲讓灰海掀起滔天波浪。

率領緊那羅部族的,乃是病獅駝。

病獅駝本是地獄界屍神殿的殿主,傳說壽元將盡,所以,常年閉關。張若塵在地獄界修煉多年,都未曾見過他。

是冥祖在他壽元將盡之時,助他破境,並且一步步達到現在的不滅無量巔峰。

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緊那羅首眾這個位置,為冥祖而死,都是理所當然。

阿修羅的首眾,則是青鹿神王。

他參與了忘川外,與昊天的那一戰。

青鹿神王站在阿修羅大軍的最前方,身後是數位無量境的男女,個個戰意沸騰,頭頂凝聚血紅色的殺戮雲霞。

他很不想與昊天交手,也很不想加入冥祖陣營。

這個首眾,誰願做誰做。

但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冥祖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

青鹿神王長長一嘆,看了看身後浩浩蕩蕩的阿修羅大軍,暗暗感嘆八部從眾的強大。

與修羅星柱界的修羅族相比,這些阿修羅修士,身上皆帶有濃烈的詛咒力量,精神狀態更加瘋狂極端。

“唰!唰!唰!”

二君天的三身,分別從天眾、閻羅眾、鬼眾大軍中飛出,落到情山之巔,三身合一,身上爆發出能貫穿過去和未來的浩蕩神威。

他身穿黃金鎧甲,肩鑄麒麟,手持開天鉞。

客棧外的空間為他而扭曲。

這一身甲,和手中的鉞,加起來比一片星空都更沉重。

“君叔!”

商天恭恭敬敬行禮。

三映天低聲道:“二哥!”

二君天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出手鎮壓商天,也沒有出手救三映天,大步流星走進客棧。

他的對手只有一個,軒轅太昊。

“你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先擊敗我!”

二君天氣宇軒昂,走到大堂最中心的位置,立似天柱。“轟”的一聲,開天鉞重重擊在地面,空間中,所有始祖秩序都被打得顯現出來。

每一道始祖秩序都像是一條天河,不知多少萬億條天河,匯聚在這片空間中。

二君天身上的金色光華,將所有天河都映照成金色。整個天地都變了,變成一座無邊無際的宇宙。

始祖秩序場,本身就是一座雛形宇宙。

“就憑你的這身甲?這柄鉞?”昊天聲音很平靜。

在忘川外,二君天、青鹿神王、九首犬、咒骨,四人聯手截殺昊天,不僅未能成功,反而其中兩位首眾被擒。

可謂慘敗。

二君天有君臨天下的氣概,亦有伐戰始祖的心膽,豈能接受這樣的敗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