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劍落,迅疾無比。

而且這一次交鋒,沒有劍氣迸射。

只是在他們交錯而過的瞬間,這一方天空,似乎暗了一下。

下一秒,韓宣和任天行背對背停下來。

這一刻,時間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連場中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勝負已分。

只是,誰都看不出來是誰勝誰負。

直到任天行手裡,緩緩出現一把血紅的長劍,臺上的柳長空,才頹然的坐回椅子上。

「啪嗒!」

韓宣手裡的劍落地,隨著落地的,還有他持劍的右臂,整條胳膊被齊著肩膀斬落。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很好!」韓宣眼神黯然,踉蹌的走了兩步,左手突然朝著咽喉戳去。

這樣的結果,對於韓宣來說,生不如死。

可也沒想過,他會如此剛烈,竟要自盡。

劍神自盡,沒人可以阻擋。

也沒有人的速度,可以快過他。

但就在韓宣手中劍氣要刺穿喉嚨的瞬間,遠處奔來兩道虛影,閃了一下就到了韓宣面前。

那是兩個老人,頭髮花白,眼神古井無波。

落地後站得筆直,宛若兩把出鞘的利劍,周圍籠罩著強大的劍域。

嘶!

我倒抽了口冷氣。

劍氣常見,就連我都能搞出一點來。

當然,比起任天行和韓宣,我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可是劍域……哪怕是任天行,想要把劍氣演化成劍域,運氣好,二三十年能做到。

運氣不好,一輩子都無法做到。

貴賓臺上原本要下來的人,見到兩個老人出現,都又坐了回去。

韓宣見到兩個老者,手上的劍氣一下散掉,獨臂跪地,磕頭道:「師父!」

韓宣的師父!

我心頭一緊。

張道之說的兩個至尊,就是他們?

我還沒問,張道之手心就在發光,道氣隱而不發,低聲道:「那是蜀山的天聾地啞!劍術大家。」

蜀山我久聞大名,不過天聾地啞,是第二次聽說。

第一次,是在電視劇裡。

難不成韓宣的兩個師父,也是一個聾一個啞?

這種話,我不敢說,也不敢問。

兩位老者給韓宣止血,然後帶著人,速度極快的出了馬場,消失在人群中。

直到天聾地啞離開,張道之和我才鬆了口氣。

場中,任天行手一抖,天隱劍上的血水被震走,劍再次消失,也不知道他藏在身上何處,手裡如若無物,撿起天聾地啞遺落的生死殺劍。

過來後,他直接把生死殺劍遞給我。

我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接,但看不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給了我一個眼色,我才反應過來,搖頭道:「你還是把桃木劍還給我!」

殺劍雖利,但不適合我。

萬年桃木,可鎮妖邪,那才是屬於我的劍。

「咳咳咳!」任天行一聽我討要桃木劍,頓時劇烈的咳起來,大口大口的吐血。

隨即踉蹌的跌坐在地上,手腳一舒展,昏死了過去。

他剛跟韓宣大戰,真傷假傷我也辨不出來,焦急的給他檢查了一下,沒有看到致命傷,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也只能由他躺在草地上。

「姜一哥哥,他是裝的!」我起身,看不見就小聲提醒。

我也懷疑,可是不確定,只能讓他先休息,過後在說桃木劍的事。

而且這時候柳長空也走下貴賓臺,臉色陰鬱,不聲不響的朝著馬場中心走去。

見張道之要出去應戰,我急忙小聲提醒:「二師兄,他的水屬性和五行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你要小心!」

「無礙,倒是你要小心,柳長空桃李滿天下,這裡有很多都是他的弟子!」

張道之也小聲提醒,然後朝著馬場中間走去。

他這一提醒,弄得我也緊張起來,拉著看不見,拖著任天行的一隻腳,換了一個人少的地方。

剛才比斗的時候,我的電話就一直響。

兩百多聲響鈴,應該是新娘子收到我的資訊,系統給的回執。

我把任天行拖到一泡馬屎上躺著,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