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在這裡就把所有的事弄清楚,畢竟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可我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事。

先不說天門內的姜家先輩被某種力量操控,就是沒有***控,它也不是一個完整的意識體,有些事,他不可能完整的說出來。

黑袍人的一擊被擋住後,天門內的手也在痛苦中收了回去,但他並沒有憤怒,而是茫然,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意識,失去了思考,就這樣呆立虛空。

他不動,我們也不敢動。

數分鐘過後,黑袍人才一聲輕嘆。他能出來,似乎是意識比較自主。開口道:「被隱藏的秘密,總有它隱藏的必要,你們探查下去,得到的結果,未必是想要的結果,而是一場災難。」他說完,繚繞的骨龍盤旋在他腳下,他立在龍首,領空盤旋,也就是在骨龍盤旋的時候,我們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枯萎的臉,已經沒有了人樣,像是從地域裡出來的惡鬼。

但只是一瞬,他轉身就朝著天門飛去,他一進去後,天門就變得黯淡,最終消失在這個未曾成完成的大荒世界裡。

放棄了嗎?

柳元我們都只是呆呆的看著,一時間也不明白是真的離開了,還是凝聚著更強的力量。

數分鐘過後,天空依舊安靜,我們才確定天門是消失了。

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但擺在我們眼前的,是如何離開這裡。

天門消失後,柳元帶著我們又移動了一次,同樣越過山河,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只是我們回頭看向天際的時候,感覺位置一點都沒有變。

而且這裡有山有河,可我感知周圍,除了我們三人,卻再無別的生命。

剛開始我沒覺得有什麼,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內心就生出一種孤獨的感覺,這種孤獨,不是正常的孤獨,而是彷彿一人獨處太空,左右都是深不見底的虛無,一個生命飄零其中的孤獨。

察覺到自己心裡有變化的時候,我以為是突然發現周圍都沒有生命造成的。

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這種感覺就像是病毒一樣,蔓延的速度異常的快,很快就填充了我的整個內心。

發現問題,也意識到不正常,我急忙跟柳元和黑水城城主說了。

柳元道:「別急,我也一樣。」

黑水城城主沒有說話,不過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受到影響。

他道:「應該是法則的影響,這個世界雖然不是完全體,但已經生成了法則。我不屬於人間,所以不受影響。」

他的來歷,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以前我不知道,並非是他不說,而是我沒有接觸到他,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他這個層次的人,也不可能會跑來跟我說話。

直白點來說,不是柳元的話,我一個道盟盟主的身份,現在也接觸不到他。

所以有的時候自身的實力重要,背景也很重要。

柳元很快就找到了壓制的方法,開口道:「放開神魂,讓體內的道氣自由運轉,不要做任何干涉,感應這裡的法則,容納他,和它融為一體。」

前面的我按照柳元說的做,很快就完全的放鬆下來,放鬆下來後,情況也沒有改變,至於法則,我沒有接觸過,不知道怎麼才能去觸碰。

我問出來,柳元也無法跟我解釋,他只是讓我繼續放空自己,法則會約束所有處於這個世界的生靈,我們現在在這裡,也就屬於它的掌控,只要我們不排斥,它就會慢慢融合進來。

感應和融合了這裡的法則之後,我們無形中就會得知不少東西。

我內心完全放鬆,也不影響和柳元說話。

問他能知道些什麼。

柳元簡單舉例道:「一個人,就算是完全沒有人教,他一生下來就知道張嘴吃東西,到了一定的年紀,他就知道傳宗接代,這些東西,都屬於法則。」

我理解他說的,只不過這些東西,我們習慣說是刻在骨子裡,是天生的本能,想不到,這也是法則的影響。

柳元道:「往大了說,那就有很多了。一個世界,不會出現絕對的強者。法則不允許,但它感覺到威脅的時候,會不帶任何感情的毀掉對它有威脅的東西。」

我有些不解的問:「可是我都能對抗它,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強大。」

柳元道:「有些東西,遇強則強,即便是一兩的重量,它也會緩緩托起,即便是一座大山,它也是如此,並不會一下把人壓死,但如果你反抗,就剛才那種孤獨,你若是繼續反抗,它能在不知不覺中要了你的命。」

柳元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變化,內心的孤獨還在,但已經正常了,並不會彷徨到害怕。

也就是說,法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融進我的身體了。

短暫的休息,我內心已經平靜了下來。柳元也已經沒事,只不過我沒有像柳元說的那樣,突然明白了法則裡蘊含的一些東西。

從這點來看,這裡的法則也是不健全的。

緩和過來,我們開始行走山河,想要找到離開的出口。

但我們找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發現。準確的來說,也不是沒有發現,我發現天空中的那一輪太陽在移動,朝著西邊的方向降落。

它移動的距離並不遠,不過我能確定,它的確在降落。

柳元和黑水城城主觀察沒有我仔細,我說出來的時候,兩人都無法給我佐證。

這種時候,我也不是那麼相信自己了。三人一合計,索性坐了下來。

閒聊的時候,我笑了笑道:「師父,城主,其實相處下來,我發現你們跟我們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哦!」

這種事,我從新娘子身上其實已經感覺到了。

只不過柳元他們接觸的少,神秘感依舊很強。

黑水城城主哈哈笑了幾聲,吐了一口氣帶著些許無奈的道:「這天地之下,誰又能說超脫一切,不過都是螻蟻,不同的只是個頭大小罷了。」

他的比喻很貼切,也逗得我忍不住笑了笑。

當然,我也能體會他的無奈。

一個人,踏上一座高峰,結果頭上還有一座高峰,那種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