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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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她會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然而白鏡忽然彎腰鞠躬,十分誠懇衝她說道:“請教我如何成為合格的治療者,我不想再看到隊友死亡卻無能為力這種事。”
陳芝蘭被惹笑,“你想救人?”
“是。”她回答的堅定。
“好,既然這樣,我先帶你去看看那些即將被驅逐出城的感染者是什麼樣。”陳芝蘭簡單收拾掉桌上東西。
衝她揮揮手,示意跟上去。
白鏡麻溜的跟上去,出去後陳芝蘭便驅車帶著她前往即將被流放的城東區,那邊離被處刑的庶民不遠,甚至偶爾能從建築縫隙中看見骷髏頭。
“別看了,既然你能成為治療者,那樣的下場就不屬於你了。”陳芝蘭轉動方向盤,那群孤寂的骷髏頭被拋之腦後。
白鏡沒搭話,反而陳芝蘭話多了起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一個庶民有這樣特殊的成就,會……”
“會成為眾矢之首。”她接話。
可這些事並非她一個人能決定的。
白鏡看向路邊的鮮花叢以及臉上洋溢喜氣的行人,神色越發沉重。
陳芝蘭斜睨她一眼道:“下車吧,我們到了。”
車輛停在一棟巨大建築前,灰色牆身爬滿鮮豔藤蔓,像一雙巨大雙手籠罩住,整棟建築只有頂部才有四扇窗戶,一股壓抑感從心底席捲而來。
白鏡問她:“這是哪裡?”
“進去就知道了。”
陳芝蘭跟她打了啞謎,進去時用自己令牌在門口機器確認後才轉身衝她示意:“還愣著幹嘛,跟上啊。”
白鏡回過神迅速追上她的步伐,樓內裝修十分簡單,牆面粗糙的幾乎沒被粉刷過,她依稀能辨認出那是庶民區常出現的材料:水泥。
她還沒走幾步,二樓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嚇得她死死盯住那個方向。
“這就怕了?”陳芝蘭走在前邊打趣她。
這能不怕嗎!
白鏡穩住心神,頂著慘白麵色回答:“不怕。”
陳芝蘭笑了,也不想揭穿她。
兩人一直來到最頂層,也就是十八樓。
這裡的走廊還留有窗戶,日光灑進來驅逐掉陰森氛圍。
陳芝蘭拿出剛才用於登記的本子:“32578,34521,34522……嗯,應該是在這裡。”
她找到相對的房間,用令牌刷開門後,鐵門“吱呀”聲被緩緩推開,陳芝蘭戴好口罩,站在門檻處衝白鏡說道:“過來。”
白鏡光是看到黑漆漆的空間,心裡頓時生出絲恐懼,最後硬著頭皮才來到門前。
熟悉的腥臭味讓她立即想起霍啟身上那股味道,不由得捂住口鼻:“他們不會已經異變了吧?”
要是這樣,她還怎麼完成任務。
陳芝蘭沒回答,她也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踏入房間一刻,藍色燈光亮起,屋內情況出現在眼前。
這,這還是人嗎?
白鏡看到屋內那三個巨大玻璃罐時,睜大雙眼愣在原地。
罐子裡是不知名的綠色液體,三人,不,那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東西泡在其中,眼球還十分靈動,對他們的出現顯得格外激動。
“你也是庶民區來的,如果城內有人被驅逐出去,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陳芝蘭靠在牆壁,藍色燈光打在她身上平添幾分冷漠。
白鏡指著失去四肢的三個怪物:“所以將他們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
簡直比死都難受!
陳芝蘭悠閒的從口袋裡拿出顆糖拆開放在嘴裡,“這樣跟你解釋吧,為什麼治療者的地位比其他人較高嗎?因為我們救人,都得拿自己的命去換。
假如你現在要救他們,便是砍掉自己的四肢給他們移植上去。”
“那我們……”白鏡還沒說完,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陳芝蘭用力咬碎糖果,用手伸進口腔中攪動幾下,一顆雪白牙齒出現在她掌心。
“喏,再看看。”她扯住嘴角,露出牙齒。
白鏡大致掃了眼,並沒有出血更沒缺失一塊。
“所以治療者的體質是再生力極強?”她道。
“不錯,挺聰明。相同的,如果我剛才選擇救你的隊友,便要截斷右臂,再將自己的血換給他,區區一箇中士,還是不值得我這樣做,現在明白了嗎?”
白鏡咬緊嘴唇,努力消化這些具有衝擊力的事情,最後還是指著罐子道:“那他們的用處是什麼……”
“這個嘛,他們曾經好歹是靈覺者,把體內僅剩的【精氣】提煉後,便會被送到你剛才看到的城牆掛起,做為震懾物件。”
簡直……毫無人性。
白鏡難以想象,曾經那麼期待的主城區,現在更像一個魔窟,將人侵蝕。
陳芝蘭見震懾的差不多,用皮鞋點點地面:“他們還算是好的,剛才的尖叫聲你也聽到了,要是違反主城區的規則,一樣會被帶來做其他研究。”
“所以你想說什麼……”
“救治沒有價值的靈覺者會觸犯新律法,所以你說呢?”
白鏡輕微後退幾步,隨後立即轉身離開。
這個鬼地方她真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陳芝蘭一副瞭然的跟著她離開,站在走廊中笑她:“可以理解你,畢竟誰還沒有救人的理想呢?但你記住,這是末日,光是自保都困難。”
白鏡衝她擺擺手:“衛生間在哪兒?”
“走廊盡頭左拐。”
她迅速逃離進隔間中,巨大排氣風機嘩嘩作響,吵得她頭疼。
看來主城區並非她想象的美好。
白鏡掏出生死簿,將三人名字和姓名以及添壽多少都寫的一清二楚後,才癱坐到馬桶上。
突然,手環震動幾下,她抬起手一看:任務完成,請靜候下一次任務指令,在此期間,請勿暴露治療者身份,活下去!
白鏡看著最後三個字,簡直不要太諷刺。
一個主城區甚至比外邊規矩多還難以生存。
她按下衝水鍵,出去淨手後才發現走廊裡很熱鬧,陳芝蘭隔著人群看見她,立即衝過來握住她手腕:“趕快跟我走。”
“怎麼了?”白鏡被上樓的人流擠得話都說不完整。
陳芝蘭只顧著將她塞進車裡,一腳油門的離開,等到人少的地方,她才給車熄火,扭頭質問白鏡:“你剛才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