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會去苛責細川涼介,畢竟這人雖然在計謀方面不是很擅長,但卻是少有的戰術行動高手,而且手段血腥狠辣,這段時間在對付中國情報人員方面,立了不少功勞。

何況,情報工作固然是要用腦用計謀,但是暴力手段也是不可或缺的,自己手下也需要這樣的人存在。

想到這裡,他轉念就想起了自己曾經最中意的行動組組長的人選,那個雪狼小組的組長中田崗夫。

中田崗夫在東北多年,對中國的情況非常熟悉,又有跟蘇俄遠東情報人員交手的豐富經驗,謀略、手段和行動能力都是極其高超,可謂能文能武。

而且他手下還有三個行動小隊,人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行動高手。

可惜的是,自己透過各種關係,好不容易將這些精兵強將調到上海來,卻是分別折損在了南京和山西,而且就跟這支教導總隊的指揮官有關係。

每每想起來,今春盛一的心都會一陣陣絞痛,可惜如今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

按捺住心情,他轉頭看向宮下有汰,示意他繼續介紹。

宮下有汰頷首接著說道:“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叫做周文,是山西離石的一個商戶子弟,後來不知怎麼就到了河南參軍……”

經過宮下有汰的一番細說,在座眾人這才知道了周文這人的過往歷史。

還別說,現在小日本的情報機構確實厲害,就是透過這些日子的報紙報道和各種情報來源分析,很快就將周文的過去和教導總隊的情況查了個七七八八。

“這人竟然這麼厲害?這麼年輕?”

“是啊,就是從他被綁架到河南算起,到現在也不過是4年多時間,他竟然就能夠帶出這樣一支精銳,還創立了那麼多的產業。”

“真是不可思議,他是在哪裡學的那些軍事戰術思想?就是一個天才也不可能做到他現在這個程度。”大友一郎驚歎道。

“不,大友君,這些成就可不僅僅是個天才就能解決的,這是一個非常妖孽的人物,你就把他想象成一個生而知之的人就行,或者叫做鬼神附體也行,反正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他。但是你只要知道一點,這個人對帝國相當仇視,未來會是帝國的大敵。”宮下有汰提醒道。

“不,不是未來是帝國的大敵,而是現在已經是大敵了。諸君,別忘了,就在剛剛結束的華北事變中,就是這個人,直接或間接造成了上萬帝國勇士的傷亡,而且還直接導致了一箇中將和一個少將的陣亡。”

“要知道,自從我帝國軍隊成立以來,還從沒有中將一級的指揮官在戰場上玉碎的記錄。而這次,這個恥辱的記錄就出自此人之手,要想盡一切辦法將此人除去。”今春盛一彷彿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這幾句話,讓在座的幾個手下都肅然頷首。

“但是,要除去此人,難度很大。”宮下有汰苦笑著說道。

“包括我們之前派出的雪狼小組在內,華北方面其實也派過幾個精幹的小組,意圖潛入山西太原和離石。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太原那邊突然就冒出一個專門針對帝國情報人員的機構,叫做綏靖公署城管科。”

“雖然這個機構才成立不到兩年,但好像有非常專業的人員進行培訓和指導,又有當地的警察局和黑幫勢力配合,很快就在太原構成了一道嚴密的反諜網,讓帝國十幾年在太原構築的情報網損失慘重。現在僅剩的情報人員已經蟄伏,都不敢出來活動。”

“而離石縣那邊更是嚴密,在縣城、產區和周邊的鄉鎮,都嚴格執行了戶籍登記制度,外來人要進入做生意,都必須有當地的保人,還要進行嚴格的審查,稍有破綻,就立刻被逮捕。”

“有沒有可能收買當地人?要知道直那人最是貪財,只要收買成功一兩個人,未來就有可能發展成一群人。”

“對,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我們的人不行,就讓直那人去對付直那人,我們無非就是消耗一點兒錢財,只要有確切的情報,就可以派出最精幹的特工小組,行雷霆一擊。”

今春盛一看著眾人開始獻計獻策,不由滿意地點點頭道:“既然知道了他的跟腳,就不怕他不露出破綻。我們要在此人身上花大力氣。要有耐心、有步驟的進行滲透,查不到他的行蹤,就查他的家人親屬,查一切跟他有往來的人。”

想了想,今春盛一轉頭對著宮下有汰說道:“宮下君,我授權你代表上海特高課,跟華北方面展開合作,密切關注此人的動向。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組織上海的精英力量與華北情報科聯合行動。”

“嗨咦!”宮下有汰頷首應是。

“細川君,你來介紹上海的情況。”今春盛一對細川涼介吩咐道。

“嗨咦!目前,我們上海特高課的主要對手就是剛成立一年多的中國力行社特務處,處長叫做代力龍,黃埔六期畢業,浙江人。”

“特務處成立之初,就向上海派遣了大量的特工併成立了上海區。”

“他們慣用的手段主要有:刺探我方情報、暗殺我方情報人員和親日的中國人。經過一年多來的交鋒,我方可以說是佔據了全面的優勢。”

細川涼介說到這裡,不由面露得色,還專門看了大友一郎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一年來,我特高科行動組共破壞上海區情報網4個,打死26個人。特別是最近抓捕了7人,其中就包括特務處上海區行動組一組副組長高長富。”

“高長富在我的親自審問下,熬不住酷刑,已經向帝國投誠。”

“據高長富招供的情報,上海區的區長代號叫‘老闆’,真名不詳,就是高長富也沒有見過。上海區共有三個行動組,一組的組長叫陳強,代號‘青蛇’,是黃埔三期畢業,據說跟區長是同學,關係莫逆,也是區長的親信。但其它兩個組的情況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