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保鏢的體淨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剛才他用雞骨頭打人看似隨意一擊,卻是帶了一些內力。當然,力量也不能太大,不然以他現在的功力和準頭,這根雞骨頭怕是直接就能砸爛那個日本特工的腦門,讓他當場斃命。

別看體淨外表憨厚性格老實,但他卻是大智若愚一類的人物,這兩個日本特工的企圖和後續的招式,他都跟明鏡似的瞭然於胸。他可不會老老實實再等著後面這個日本特工出招,而是讓人意想不到地就突然向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看似簡單,但是步伐邁得很大,也很詭異。誰都想不到他這麼大的個子,手中還提著一個百十來斤重的人,居然還有那麼靈活的步伐和速度。

後面這個日本特工當然也沒料到,此時他正要發力低頭翻滾,卻見一座山也似的黑影就立在了他的身前,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規避動作,就直直撞在了體淨的身上。

“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聲音不大,但卻是讓旁人看得直戳牙花子。

這個小日本身高也就不到1米6的樣子,這在日本人中已經算是偏高一類的個頭了,但是在體淨一米85,膀大腰圓的體型面前,就如一輛小轎車撞在十輪-大卡上。

只見體淨的身軀只是晃了一晃,這還大半是演戲的成分,是怕直接將這個小日本給活生生撞死了,著意卸了不少力道。但那個小日本可就慘了,都沒吭出一聲就直接暈了過去。

只有還在一臉傻笑的體淨知道,這個小日本身上怕是碎了不止一處骨頭。

就因為剛才兩人相撞的那一刻,體淨做了一個常人看來都屬自然的本能自我保護動作,就是側身,提腿曲膝,手肘抬起護住身體。結果兩人相撞時,由於身材差異的原因,日本特工倉促之間抬起自我保護的雙臂恰好跟體淨的膝蓋相遇,而腦門則是重重砸在體淨剛豎起的手肘上。

所以他現在應該是眉骨和鼻骨斷裂,雙臂不是骨裂就是骨折的重傷狀態,當場就昏迷過去。

這一切發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文字描寫看似漫長其實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

被體淨提在手中的日本特工這時才完全回過神來,他馬上掙扎著要掙脫體淨鐵閘一般的大手,卻見這個傻大個望著他呵呵笑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股驚悸從心頭冒起,這個日本特工慌亂叫道:“你別亂來啊!”

話音未落,卻見體淨另一支手攥成一個缽盆大的拳頭,帶著一股風聲就一拳砸在他的胸腹之間。

所有的旁觀者看到都是心臟猛地一抽。

如此沉重的一拳,怕是要把這個小偷的三魂七魄都打散了。

體淨將已經軟成一灘爛泥的橫肉漢子扔在他昏迷的同伴旁邊,還意猶未盡地搓了搓手,又帶著標誌性的憨笑四處看了一眼,卻是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退了一步。

這特麼就是個傻子,還是個身手高強又出手不知輕重的傻子,這時候誰敢去惹他,就是幾個剛才被撞或是被驚擾到的幾個洋人也不敢上前,就怕這個傻子不分青紅皂白也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

這下週文就來勁了,馬上站到體淨身前,將一顆梳得油光整齊的頭高高昂起,對著正急匆匆趕來的安保人員大聲道:“這兩人在公眾場合鬧事,被我制服了,現在就把兩人交給你們處理。當然,作為這艘船的貴賓客人,我還需要你們船方給我一個解釋。”

旁邊很多人聽了這話都心中暗自恥笑,你這個小白臉也有臉說是你制服的,也不知剛才是誰嚇得鬼叫亂喊,差點就要躲到保鏢的褲襠裡去了。

周文說完後,也不等兩個安保人員說話,就傲然環顧了一下四周,特別還在幾個女客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右手朝體淨打了一個響指,就帶著一臉傻笑的體淨走了。

兩個郵輪上的安保人員卻是一臉苦笑,看著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人,趕緊進行緊急施救,並開始呼叫醫護人員。

就這樣, 一場日本特工精心策劃的意外事件,變成了日本人自己的意外。那個周公子就連寒毛都沒掉一根,自己的兩個特工反倒是現在都生死不知,更別說還有什麼行動能力了。

而這一切全被中日雙方的有心人看在眼裡。

躲在人群中的許大成看著周文騷包的模樣是心中笑彎了腰。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發小兄弟的秉性,這小日本直接來找他的麻煩可就真是瞎了狗眼,不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還把二層裡的幾個特工也個暴露了出來。他尋思著,這趟海上之行還真是精彩刺激,就不知道有沒有我老許也出下風頭的機會。

而在另一邊偷偷觀察的相田奈美則是氣得把牙齒都差點咬碎。

自己等人還是失算了,她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傻子的保鏢居然有這麼強的身手。而且要再想找機會陰這個周公子也是有些不可能了。要知道她這兩個手下今天的這番行為即使沒有讓那個周公子產生警惕,但他身邊的那個一看就是老江湖的管家必然能看出些端倪出來。

她知道除非直接來硬的甚至要動用武器才有可能對這個周公子造成傷害,就憑他身邊那個保鏢的強悍程度,相田奈美估量著就是自己親自上陣也不見得能抗衡。

但既然是要來硬的,那還不如直接對司徒先生下手就是了,還費那麼大勁去惹這個花花公子幹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裡,只要司徒先生一行人走出船艙,周文依然擺出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纏上去,就是不給日本特工一絲接近的機會。而且就連他自己也不出來瞎晃悠了,頂多就是去酒吧坐坐。看樣子是被嚇著了或是被那個管家專門叮囑過。

而日本特工也是出奇的安靜下來,小田純一郎也不再找機會去接近司徒先生了,大家好像相安無事一般,該吃吃,該睡睡。

但是周文知道,現在的風平浪靜就意味著接下來的疾風暴雨將更為猛烈,日本人肯定在醞釀一個大的行動,一個能夠一勞永逸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