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兩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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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需要帶著電臺進入山西的無外乎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日本間諜,一種是紅色組織。日本人需要偷偷摸摸的把電臺拆散了秘密潛入嗎?不需要。
咱們山西省的前主席閻大帥本身就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和日本的關係非淺。他的太原兵工廠也是得到日本人的幫助,仿造了很多日式武器。包括晉軍主要裝備的制式步槍就是仿造日本的三八式步槍。
所以這位閻大帥對日本方面是毫無防備之心,甚至在抗戰爆發時,他指揮部的一個高階參議就是日本間諜。 日本在這個時期也有很多商人在山西從事貿易活動,太原還有日本人的開設的銀行。
因此日本人帶個電臺進入山西不要太容易,大大方方就以商業電臺的藉口隨意攜帶,沒必要偷偷摸摸、欲蓋彌彰。
而紅色組織就必須隱藏進入。所以彭楓的身份自然就被周文猜了個清清楚楚。但是他之前的舉動除了單純是少年心性在作怪,想惡作劇嚇嚇人,還有一個目的是要用深刻的教訓警告一下這個地下工作者。這種秘密潛入還隨身攜帶珍貴電臺的計劃太粗糙。這種惡作劇帶給他的驚心動魄,會讓他記憶深刻,在以後的地下工作中就會吸取這次的教訓,儘量把計劃做細,做完善。
在周文瞭解的不多的間諜常識中,秘密潛入的準則裡就有一條叫人貨分離。越是容易暴露自身身份的裝備,不管有多精貴,必須和人分別透過兩個互不關聯的通道進行運送。不然有時是因為人而暴露裝備,大多時候是因為裝備再把人搭了進去。
現在紅色組織的情報戰線還屬於新生兒,難免會有一些幼稚和外行的行為,但就是這些感覺不起眼的錯誤就導致這個時期的紅色地下組織損失巨大。在付出了慘痛代價之後才一步步總結、學習、壯大。到了解放戰爭時期,更是發展到全面碾壓國黨的軍統和中統的實力。
但是這些付出的代價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很多都是紅色組織在革命初期的骨幹力量。其中很多人如果能活到解放後,甚至都是正國級領導。周文既然遇到了,就自覺有責任保護和挽救這些在後世被尊稱為老革命的人和生命。
周文現在不再關注整個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的彭楓,徑直走到劉若水身前,低聲說道:“劉大哥,這次我不但剿了這些土匪的老巢,而且晉城那幾個日本人的下落也找到了。就是這夥土匪幹的,我讓他們幾個頭目拿著認罪書都拍了照,日本人隨身的物品也找到了,只是人都被土匪殺了,屍體不知扔在了這茫茫大山的那個角落,沒法找了。
恭喜大哥還沒到太原就有兩個功勞在手。到了太原咱們再召開一個新聞釋出會,讓報紙再宣揚宣揚。這兩件事都涉及外國人,特別是救了那兩個德國人。現在咱們校長正在和德國打交道打得火熱,要是知道這個訊息,那還不得給大哥記上一大功?”
劉若水這下一張肥臉笑得是見牙不見眼,自己這個兄弟就是能啊,這才剛進山西幾天?這功勞成績就哐哐地往下掉。
完了又有點擔心地問道:“那幾個日本人的事兒落實了?確實是這夥土匪幹的?”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認罪書和照片。不是他們乾的誰幹的?必須是。”
“對對對,必須是。”
劉若水說完看看周文,兄弟倆都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其實劉若水也是個聰明人,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趙義兄弟和那個叫張傑的文弱學生,那幾個日本人的事他揣摩著怕是和自家兄弟有點兒關係。
但是他知道這個兄弟的性情,該說的他自然會告訴自己,不說的自己也不管。反正他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害了自己就是。這不,兩個功勞憑空到手,他可是曉得知足者長樂的道理。
其實周文在幹掉那幾個日本人的時候就有了找土匪背鍋的打算,只是沒想到這鑽山豹自己就這麼直耿耿地鑽了出來,還真是沒有取錯的外號。後面就簡單了,在鑽山豹劉洪的領路下,許大成幾炮就轟開了寨門,周文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只有幾十個土匪看家的老巢給清了。
這鑽山豹大字不識一個,拿著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的認罪書被周文拍了照。這還是周文第一次使用到手不久的徠卡相機。這劉洪能成為這個高檔相機的第一個拍照目標,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什麼?怎麼死了?這夥土匪作惡多端,再加上又是殺害日本友人的背鍋俠。他們不死,誰死?
周文和劉若水商量完後,又把德爾曼夫婦介紹給了劉若水。這種場合劉若水的才能就發揮出來了,在周文的翻譯下,雙方都交談甚歡。最後在劉若水的盛情邀請下,德爾曼夫婦樂滋滋地坐上了劉若水的座駕。車隊帶著那輛客車就著黃昏的餘暉,向高平駛去。
……
第二天,清晨,山西高平縣城的一家客棧二樓臨街的一個房間裡,彭楓已經取下了包紮著頭部的繃帶,正在對著個銅鏡在清洗頭部的血跡。小趙還躺在床上,他受的傷重,主要是腦部被重擊受傷,恢復起來要一定的時間。這下暫時是走不了了。但是太晉汽車運輸公司倒是有信義,等他們恢復了以後可以憑著車票搭上任何時候的客車,不再收費。反正每天都有太晉公司的汽車跑這條線。
小趙問道:“先生,那些白狗子走了嗎?”
彭楓微微笑著調侃道:“我說小趙,咱們可是那些你說的白狗子給救回來的,電臺也是白狗子給奪回來的,你的傷還是白狗子的醫生給醫治的。我聽說還好搶救及時,不然都有性命危險。那些白狗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還叫他們白狗子嗎?”
小趙微微一愣,想了想就說道:“只要他們還穿著那身皮,就是白狗子。不管他們救沒救我。何況他們可不知道咱們的身份,知道了,怕是巴不得咱們都死乾淨才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