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小容就自己一個人了?”

一道混不吝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皮衣,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從外面懶懶散散地走進來。

到客廳裡,將墨鏡一摘,杜建設露出一雙流裡流氣的眼睛,掃向眾人。

“在聊這麼大的事,咋能不叫我呢?”

杜玉容哽咽著叫了一聲,“哥……”

杜建國輕咳,“也沒什麼要緊的。你啥時候回來的?暖暖不是說,你去外地跑工程了,沒那麼快回來?”

杜暖暖是杜建設的獨女。杜建設早年離婚,家裡的錢財幾乎都給了前妻,只留下了女兒。

杜暖暖今年才十六歲,讀的是寄宿的學校。在女兒上學的時候,杜建設去外地跑工程,等到女兒放假了,就會回到家裡陪女兒。

現在還沒到放寒假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回來。

上一次他回來,還是杜玉容和謝文彬的結婚紀念日,飯都沒吃完就走了。

杜建設極其自然地坐在了杜玉容身旁的空位上,翹著個二郎腿,“我妹妹被人欺負了,我要是不回來給她主持公道,哪裡有個當哥的樣子?”

一句話,就內涵了兩個人。

杜建國臉色不好看,杜建業則更加,“杜建設,這裡沒你的事,你別瞎摻和!再說了,你光知道自己有個妹妹,不記得你有個姐姐?

“你和杜玉容小時候要是沒大姐,你們能長這麼大,做人不能太忘本!”

杜建設的墨鏡往桌上一丟,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流氓勁兒。

他就是幹工頭的,平時慣會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哪裡能服杜建業?

“你們要是想追究這個責任,去老爸墳頭說,就是他沒照顧好我和小容,才累著大姐了。和我們說有什麼意思,我們這些年幫襯大姐的還少了?我和小容誰給沒給過大姐錢?幫大姐、還有孟家解決過麻煩?難道要我們一輩子賠進去?

“倒是你,二哥,你口口聲聲說不能忘本,都二十幾年了,大姐的彩禮錢你還了嗎?按照現在物價膨脹的速度,你得給大姐上百萬吧?錢呢?”

杜建業鼻子吭哧出氣,“我說過給的,是大姐不要……”

“她說不要就是不要?你直接把錢給她,你看她要不要!在這裡和自家人玩心眼,沒意思。

“杜建業,收起你那套領導的死樣子,這裡的領導不止你一個,掙的比你多的也有。你不就是多讀了幾年書嗎?你嘚瑟啥?輪得到你出頭嗎?”

杜建設從小就和杜建業不對付,因為杜建業經常自詡讀書人,自然也就常常爭論不過他。

這次自然也一樣。

杜建業落了下風,還怕杜建設繼續揪著自己不放,只能起身,一臉憋屈道:“算了,這件事我管不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丟的又不是我的人!”

杜建業落荒而逃。

客廳裡只剩下四個人。

杜建國知道這弟弟的脾性,除了杜玉容,這個家裡,就沒有他在乎的人。

再加上這一副流氓做派,誰惹了他,少說挨一頓罵,火氣上來,動手都是有的。

“那你想咋樣?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你們到底想咋樣?”杜建國無奈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