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後面的發展卻是沒有如他想象的那麼順利。

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即使以前跟著家人上過山打過獵,但對大山的認知和經驗還是匱乏了一些。

再加上當時他飢餓體虛,還有對未來的迷茫和彷徨,不但沒有獵到任何可以充飢的動物,在夜間來臨後,反而因為淋雨而病倒了。

要說也是這個少年命不該絕,卻是在第二天清晨,渾身哆嗦病寒如體昏迷後的他被一個山中的老獵戶發現,就將他救回了自己的草屋。

要說這個老獵戶身世竟然跟趙青虎相似,也是早些年自己的家人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中遇難,悲痛欲絕的他就孑然一身,進了武山深處獨居。

但這個老獵戶可不是趙青虎這種愣頭青,不但狩獵經驗豐富,出手從不留空。而且也時常將多餘的獵物皮毛送到縣城售賣換些鹽米。

這個老獵戶別的也沒有什麼愛好,到了縣城就喜歡去茶館酒館聽人說書,後來更是在山中遠遠看見過軍閥交戰的場面,逐漸就知道了槍炮的厲害,就此留上了心。

要知道他成年在深山老林中,有時遇到熊豹之類的猛獸,苦於手中弓箭獵刀威力太小,每次都是落荒而逃。還好他身手和狩獵經驗都有一定造詣,這才沒有成為猛獸的口中之食,但他也一直尋找能夠自保的手段和武器。

這下知道鋼槍的威力,自然就有些見獵心喜。想著如果有這樣一支槍在手,就是當面遇到虎豹也不怕了。

就在不久之後,他又一次見到了軍閥打戰的場面。這次他就沒逃,而是悄悄躲在戰場的邊沿,尋思著能不能乘亂撿把槍。

也算是機緣巧合,槍他沒撿到,卻是看見其中一方被打敗四散而逃時,一個逃跑計程車兵好巧不巧地就在他眼前幾十米的地方被流彈打中,瞬間就倒地不起。

而勝利的一方不知是不是還有其它任務,打掃戰場時也不是很用心,匆匆收攏了地上的武器彈藥後就撤走了。

老獵戶不敢亂動,只是目不轉睛看著前面不遠處那個被打死士兵身邊的步槍。直到夜色快要降臨,眼見四周都已經沒人後,老獵戶這才壓制著砰砰亂跳的心臟,走到了哪具屍體旁邊。

可就在他伸手去拿地上的鋼槍之時,卻是被一支手緊緊抓住了手臂,差點沒把這個老獵人給當場嚇死。

原來,那個士兵沒被打中要害,當時躺著不動也是怕起身後再吃槍子,就躺在地上不敢動彈。但時間久了,打在肩頭上的子彈雖不致命,但是不斷的流血卻是讓他越來越虛弱,後來盡然是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直到他看見老獵戶走近後,這才抓住了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要說老獵戶本是不願救人的,不是他不善良,而是害怕遭到報復,不願意參合這種事。但耐不住這個傷兵苦苦哀求,心一軟就將他扛回了自己的山中小屋救治。

老獵人雖然不是什麼醫生,但常年在山中打獵,好歹也懂得一些治病的土方和手法,加上這個傷兵的中彈部位不是要害,還真的將這人的傷給治好了。

這世上雖然有很多白眼狼,好在這個傷兵還算是懂得報恩,傷勢稍有好轉,就開始教老獵戶打槍。

到了這時,老獵戶才發現,這個又長又重的大傢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如果沒人教,自己當初就是撿回一條槍也只能幹看著打不響。

老獵戶也知道了,有槍還得有子彈,沒了子彈的槍就是一根比燒火棍還沒用的玩意兒。

於是後來的一段時間,他就不斷去原來的戰場上去淘寶。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打勝的那支部隊打掃戰場並不仔細,肯定還有不少槍支和子彈流落在戰場上。

還別說,佔著地形熟和當初的記憶,他果然在戰場的犄角旮旯處陸續找到了三支步槍和一支短槍,還有數百發子彈。

這下可算是遂了心願。

在那個傷兵的指點下,他知道了手中的步槍叫做漢陽造,算是國內比較好的步槍,用來打獵那可比弓箭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當然,經過那個傷兵一段時間的訓練指導,他也知道了如何保養槍支和如何射擊。

只是,槍法麼就有些呵呵了,50米以內還湊合,50米以外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但就這樣,也比他以前用弓箭要好了很多。

後來,那個傷兵走了,只是帶走了一條據他說是老掉牙的老套筒步槍和十幾發子彈,並保證將來發達後一定會回來報答老獵戶的救命之恩。

老獵戶又一個人在山上過了好幾年,直到遇上了重病中的趙青虎。

等趙青虎甦醒過來並跟老獵戶說了自己的家世後,老獵戶就喜歡上了這個虎頭虎腦又身世悽苦的少年,便將他收留下來。

自此以後,趙青虎就跟著老獵人學習打獵和打槍,後來更是拜了老獵人為義父,可把個同樣是家人全沒了的老獵人喜得是心都要飛起來,對這個義子的培育更是盡心盡力。

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善舉,竟然就撿回這樣一個知情知理,生龍活虎的兒子,自己的香火也算有著落了。這就是好人必有好報吧。

生活有了希望,他自然就不願意趙青虎再跟著自己在山中虛度歲月,於是就帶著趙青虎回到了潘家坳居住。

要說老獵戶十幾年的打獵也頗有一些積蓄,就出錢將趙青虎家已經變成一片狼藉的老宅重新修建了起來,而且還出錢送趙青虎去鎮上跟人學習讀書識字。

而趙青虎此時已經16歲,由於以前在家中營養也算夠,加上這幾年跟著義父幾乎是肉食不缺,自己又勤練家傳武藝,身體就長得結實有力。七尺多高的個頭,面孔雖然還顯青澀,但已有了幾分英武氣概。

趙青虎也對義父非常孝敬,看著老人家的年紀也漸漸老去,就不再讓義父進山去打獵。而且他也感激村中的鄉親們都念著舊情,在他消失的幾年時間也沒把他家的老宅給吞了,反而在他不在的時候,還幫著收拾了很多傢俬物品出來給他儲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