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

餘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修行忙。

修行過程省略二十萬字……

天字二號樓,說是樓,其實是一棟帶庭院,花亭,小池等設施的院落。

這日,王府總管匆匆而來。

就見幾個府內丫鬟聚在院門口竊竊私語,不時還向庭院內瞥過一眼,而後臉色微紅,掩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總管認出來這都是負責伺候二號樓的丫鬟。

“咳咳!”

他輕咳兩聲,提醒眾人。

一眾丫鬟連忙噤聲,朝著總管行禮。

“奴婢見過總管大人。”

總管姓李,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面白無鬚,身形偏胖,臉型圓潤,一看就是個老好人。

“咱家是奉王爺之命,來請餘供奉的,他現在可有時間?”

丫鬟們面面相覷,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個丫鬟大著膽子道:

“總管大人,餘供奉這些日子都與玉蘭姐待在房中,奴婢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時間。

那個,總管大人要不您還是親自去問問?”

“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是這麼伺候貴人的?”

李總管一甩手中拂塵,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沒好氣道:

“你們這些懶傢伙,以後小心點,背後議論貴人私事,若是貴人聽到一個不高興,你們被打死也活該。”

“還不趕緊幹活去。”

“是。”

丫鬟們知道總管大人是一片好意,嬉笑著一鬨而散,空留一地香風。

李總管無奈搖頭,轉身走入院中,朝著閣樓上輕輕叫道:

“餘供奉,餘供奉……”

“誰啊?”

閣樓的窗戶開啟,就見一個青年探出半個身子來,他隨意披著一件外套,髮型凌亂,面色微白,雙眼發黑,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正是辛苦修行的餘閒。

見其人,李總管被嚇了一跳。

“餘供奉,你這是怎麼了?”

餘閒按住後腰,故作堅強道:“最近修煉比較辛苦,多費了點心神,待會找府中黃大夫給我開幾副藥,補補應該就好了。”

“李公公這是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半個月時間,平均一天獲得五個修行點,如今的他不僅順利突破練氣五層,還在練氣五層踏出了堅定一小步。

只是箇中辛苦,不敢對人言。

他原本以為率先堅持不下去的會是玉蘭,結果他日漸消瘦,玉蘭倒是容光煥發,一日比一日精神。

餘閒覺得自己再這麼修行下去,遲早會產生陰影。

因此就算李公公不來,他也打算中斷修行了。

看著自己修為進步固然令人欣喜,但腰子才是大道根本,不可過度摧殘。

修行之事,不可操之過急。

李總管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差事來。

“王爺聞聽府上多了一位天級供奉,甚是欣喜,所以想請餘供奉一見,不知餘供奉可有時間?”

“王爺相召,餘某怎敢推辭,還請公公稍候,玉蘭,為我更衣。”

餘閒關上窗戶,向身後吩咐道。

……

約莫半個小時後。

王府後宅。

福王躺在一張太師椅上,身上蓋著一張細毛毯,臉色青白無血,眼神中滿是疲憊,但還是強打精神朝餘閒笑道:

“本王受傷之後便常常昏睡,今日精神好不容易好些了,就想著請餘供奉來見一見,說說話。”

餘閒拱手行禮,十分客氣:“王爺厚愛,餘某惶恐。”

福王問道:“餘供奉可知本王為何受傷?”

餘閒知道正事來了:“略有耳聞。”

果然,就見福王語氣懇切道:“那打傷本王的刺客找到了,官府那邊現在已經調遣人手圍捕,只是尚差一位武道宗師壓陣,以免其狗急跳牆。

本王希望餘供奉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

餘閒卻是一臉為難:“王爺,餘某聽說那賊人實力高強,王府三大供奉尚且不能擋,折損其二,只憑在下一人,會不會有些力薄?”

他才在王府住了半個月,睡了一個女人,賣什麼命啊?

福王解釋道:“請餘供奉你放心,那刺客陳霄當日自恃五毒掌犀利,強闖王府,連對三大宗師和府中諸多護衛,已是受了重傷。

若不是這樣,他早就再來找本王麻煩了。

餘供奉過去,只是代王府壓陣,說不定都不用出手,官府那邊就能解決了。”

原來是去收割殘血人頭。

餘閒頓時鬆了口氣,但還是沉吟片刻,這才點頭道:

“我既是王府供奉,為王府出力也是應當的。這事我便應下了。”

福王拍手一笑:“餘供奉爽快之人,本王自不會虧待供奉。”

“來人。”

話音落下,門外就走進來一個姿貌上佳的侍女,捧著個托盤,上面放了一沓銀票和一些珠寶首飾。

“這裡有白銀千兩,還有一些珠寶首飾供餘供奉把玩。”

“當然,若是供奉看上了百合,也可一併帶走。”

餘閒這才打量了下面前侍女,容貌比之玉蘭絲毫不差,氣質上則更為御姐些,還有一雙大長腿。

可惜他如今處在聖賢時刻,任你仙子魔女,都無法勾動他半點興趣。

“王爺厚愛,銀錢和珠寶我就收下了。

至於這位百合姑娘……餘某最近悟出一句話,美人雖好,卻也不可貪心,只能謝過王爺好意。”

睡她又不加修為,況且自己如今囊中羞澀,哪有多餘的分給她。

餘閒目不斜視,從面色忽白的百合姑娘手中接過托盤,告辭道:

“出發之時王爺令人通知在下即可,餘某便先告退了。”

福王笑呵呵道:“本王坐等供奉的好訊息。”

不多會兒。

屋外王妃走了進來,見到百合從她身旁退下,大為驚訝。

“他竟沒收?”

福王搖頭道:“他說美人雖好,卻不可貪心,拒絕了,倒是銀票和珠寶收下了。”

王妃卻是忽的想到什麼,低頭一聲嗤笑。

“妾身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

“哦?”福王驚訝道:“馨兒今日竟如此急智?”

“難道平日妾身就很笨嗎?”

王妃白了福王一眼道:“妾身剛剛見過玉蘭一面,她說餘供奉對她身體很是痴迷,日日鞭撻,半個月就要了她……八九十次之多。

這會兒餘供奉怕是廟裡的佛陀也比不上。”

說著,她突然就有些酸。

自她十八歲生下福王世子後,至今已有八年時間,福王與她同房次數還沒人家半個月多,反倒是對一些養在府外的情人多有寵幸。

福王似是讀懂了王妃眼神,不由有些尷尬,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

“朝廷那邊還是沒派人來嗎?”

說到正事,王妃收起小情緒,搖頭道:“按理說,這麼長時間過去,就算不派人來,也該給個答覆才是,可能是中途出了什麼意外。”

福王面露苦笑:“自從皇兄沉迷仙道修行,朝政日益荒廢,這民間也跟著亂了起來,那些所謂的武林俠客,越來越不服管教了。

若是在十年前,怎麼會有人敢打上王府行兇。

那陳霄竟是當年陳家後人,也不知道從哪學了一手歹毒的五毒掌,只恨當年未能斬草除根,咳咳……藥藥……”

福王猛地咳嗽起來,伸手要抓身旁藥盒。

王妃連忙上前幫忙取藥,卻見王爺吐出一團黑血來。

“王爺伱怎麼了?!”

福王接過藥丸服下,咳嗽平息下來,但肉眼可見地他臉色更差了。

“本王不習武藝,平日沾染酒色財氣,身體早有虧空,這次隔空中了一記五毒掌,毒氣入體,若不是有黃大夫配置的解毒丸,早就一命嗚呼。”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

王妃與福王到底多年夫妻感情,忍不住落淚。

“莫哭。”

福王擦拭著王妃眼角的淚,語氣卻不免帶上幾分愁緒。

“黃大夫說本王只要堅持服用解毒丸,雖然以後身體虛弱些,但能與體內毒素形成平衡,三五年之間,不會有事的。”

“只是恆兒還小,今後王府你要多多操心。”

聞言,王妃緊緊握著福王的手,想起那夜闖進王府的人,眼中不由蒙上一層哀怨。

冤冤相報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