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鏽刀,我呂慈是那種人嗎?大孝子呂良;天道規律—造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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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仙洪的話,勾起了呂良的回憶,讓他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了,多年前喝下的那一杯杯,太爺爺口中精心調製的藥飲。
他回憶著那藥飲妖豔鮮紅的模樣,回味著那入口酸甜的味道,此刻卻不可避免,感到些許噁心。
若他呂家的明魂術真是這般來的……那他當年喝下的藥飲,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
“怎麼王道長動作這麼慢,還不出來?”
一邊的張楚嵐忽然開口,言語中透露著擔心。
結果他話語聲剛落下。
腳下的泥土突然開始蠕動,傳遞著一陣波動。
緊接著,就有黑影從其中衝了出來,一個後空翻穩穩站在了地上。
“兇險,真是兇險,道爺我差點交代在裡面了。”
“這呂家地底的殺陣,果真是不容小覷。”
灰頭土臉的王也,胸膛起伏不定的起伏著,臉上還透露著一抹心有餘悸,一邊吐槽著,一邊伸手拍著屁股上的灰塵。
張楚嵐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王也咧嘴一笑:“他王家殺陣再厲害,也在道中,在數術之內,憑著小爺我這一身本事,鎮壓個一時三刻,倒也不成問題。”
“真正凶險的,是因為我從那大陣之中,還取出了一樣東西。”
說著,他在懷中一陣摸索,取出了馬仙洪分發給大家的噬囊,心念一動,從其中取出一物。
“一根又長又黑的,大鐵棍。”
張楚嵐揉了揉眼睛,還以為王也要展示什麼牛逼哄哄的東西。
“這是一把刀,有沒有點眼力勁。”
王也白了一眼,手掌一拂,以奇異的術法,讓那燒火棍褪去了表面的鏽殼土塊,露出了內部的真實情形,竟是一柄日式長刀,刀鞘上還雕刻著些古怪的紋路。
鏗鏘一聲。
王也握住刀柄,直接將其抽了出來,露出了內裡,同樣佈滿鐵鏽的刀刃,似乎已經滲透進了刀體深處,根本無法抹除。
“一把鏽跡斑斑的破刀,還是小日子的刀。”
“王道長,你所說的大凶險,就是去那陣中撈了一把破刀?”
張楚嵐伸手輕輕拂過那滿是鐵鏽的長刃,試著腦補其寒光凜冽的樣子,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心想這刀——怎麼看怎麼破!
王也呵呵笑道:“藏在呂家沙地底殺陣之中的日本刀,本身不就很奇怪嗎?而且我可從這刀上面,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
說著,他伸出縈繞著真炁的二指,點在了刀尾處,緩緩向著刀鋒表面移動。
伴隨著這個動作,那刀身開始輕輕顫抖起來,只是到最後,依然還是鏽跡般般的模樣,沒有一點兒變化,直到王也指尖到達盡頭,自刀鋒表面離開之後。
那佈滿鐵鏽,早已鈍了的刀尖處,卻吐出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微弱氣息,泛著一層薄薄的紫色,在下一刻就消散不見。
“這種感覺,熟不熟悉?”王也道。
張楚嵐眉頭微微皺起,緊接著露出一抹精芒,“你是說,在秦嶺之中,曲彤手上的那一柄妖刀紫貂?”
一旁的馬仙洪,也在這時激動道:“是的,錯不了,即便只是殘留下來的,極為稀薄的一丁點氣息,我也能夠肯定,是與那魔氣極為相似的存在,或者說就是魔氣!”
呂家地裡埋了一把刀,一把和妖貂一樣的妖刀,只是鏽跡斑斑,看著像是失去了魔力?
王也道:“還記得那天公司大會上,高功曾經提起的,曾在過去時代出現過的,和曲彤那柄紫貂如出一源的妖刀蛭丸嗎?”
張楚嵐道:“所以那把刀,最後是落入了呂家的手中,也就是你手中的這一把破鏽刀?”
王也點頭,看著手中鏽刀道:“想來如此。”
……
另一邊。
呂家會客廳中。
呂慈看著轉移了半天話題的陸瑾,終究是忍不住開口道:“我說陸兄啊,你都將我這一壺茶都喝光了,天色已經晚了,要不談談正事?”
陸瑾聞言,尷尬的捋了捋發稍,將杯中最後一點茶水落肚,便乾咳一聲,正色了幾分道:“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前些日子的異人界大會上,你我都見識到了那曲彤的手段,連公司的副總都逃不過她的毒手……而讓我更在意的,是她手中的那一柄妖刀。”
“當年的綿山之戰中,曾有這樣一邊相同的妖刀出世,事情內情你我也都清楚。”
“魔人瑛太,他拿著妖刀蛭丸,在我神州犯下滔天殺孽,只是最後卻神秘消失,不知所蹤,多年以來沒有半點訊息傳出。”
聽著這一段話,呂慈目光一顫,沒想到陸瑾今夜前來,居然是提起了這一樁舊事。
陸瑾道:“直至如今,其實我最在乎的,並不是瑛太是死是活,而是他手中那把蛭丸的下落。”
“你我都清楚的,恐怖的並不是瑛太這個魔人,而是那可以把一切生靈化為魔人的妖刀。”
呂慈沉默了一會,緩緩道:“陸兄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陸瑾道:“綿山之戰,你大哥戰死,後來你曾率呂家部眾前往狙擊比壑山忍眾,恰逢唐門大長老身死、比壑忍頭暴斃的轉折之時。”
“瑛太也是在那時候,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所以我想問……”
呂慈忽然抬手,插話道:“所以你想問,我有沒有見到瑛太,是不是我殺了他,那妖刀蛭丸,是不是在我的手上?”
“嗬嗬,陸兄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卻又在今夜故事重提,也罷,那我便告訴你罷。”
呂辭臉上帶著複雜的笑容,顯得有些苦澀,伸手指著自己臉頰上那狹長猙獰的刀疤,沉聲道:“我可以告訴你,當年我的確前往狙擊了比壑忍,也的確遭遇了瑛太,我這半邊眼睛,就是被他給廢的!”
“但是直至最後,我也沒能攔下他,也不知他手中的蛭丸,如今流落在何方。”
“我呂慈也絕對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大義之人!”
陸瑾點了點頭道:“我信你!”
——
金華郊區。
呂家村外。
密林之中,幾道身影在此聚會。
“哼,呂慈老兒,口口聲聲跟我說,不清楚那妖刀蛭丸的下落,結果這刀,竟就埋在他呂家地底。”
“這老小子做人可真不厚道。”
陸瑾看著手中那泛著鐵鏽的長刀,回想著不久前,呂慈那一言一句極為誠懇的模樣,只覺得無語至極。
一旁的王也道:“所以陸老太爺,您也能夠確定,這柄刀就是當年的比壑忍中,由魔人瑛太掌握的那柄妖刀?”
陸瑾細細打量著那鏽刀的紋路,又拔出來認真端詳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道:“確定無疑,只是古怪的是,妖刀蛭丸,為何會變成眼下這破銅爛鐵般的模樣。”
王也道:“呂家地底,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有九丈高的四象雕像為陣眼,構建出四象煉陣,這把刀,就是我在整處陣法的中心處所發現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其取出。”
“有沒有可能是當年,呂家在狙殺瑛太,發現妖刀蛭丸的恐怖之處後,將刀取回,鎮在地底,以四象陣法之力洗滌其上魔氣,經年累月之後,才變成了眼下這般模樣?”
陸瑾略一思索道:“當年的呂家大少,就是死在瑛太的這柄刀下,呂慈與那瑛太,可謂有著血海深仇,將妖刀取回鎮壓的事,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我想不通,這妖刀又不是什麼天才地寶,呂家將訊息藏得這麼嚴嚴實實作甚?鎮壓妖刀本是臉上添光的事,呂慈反倒是隻口不提。”
“以及你們所說,從呂家祖宗祠堂中,發現了一座地牢,及端木瑛的空冢,如此說來,當年的雙全手,的確是被呂家劫走,又設法透過類似血脈傳承的方式,流傳到了呂良的身上,只是並不完整……”
“但偏偏在呂家這一支外,還突然冒出來個曲彤,不僅擁有與蛭丸相似的妖刀,且掌握有完整的雙全手。”
“種種線索聯絡在一起,老頭子我這心裡,是越來越不踏實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都陷入了短暫沉默。
呂家可是異人界傳承已久的大家族,若是暗中與耀星社存在什麼勾結……那絕對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而這個可能性雖然十分之小——但也絕不是零!
張楚嵐道:“那接下來咱們咋辦,繼續往下查?”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想辦法把呂老太爺給抓過來,再讓呂良用雙全手看看他的記憶,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馬仙洪點了點頭:“我覺得可行,雖然呂慈身份地位高,但從眼下咱們查到的東西看來,動動粗什麼的,應該也無傷大雅。”
呂良目光堅定道:“若是能夠查清我妹妹死亡的真相,即便是當一回大孝子,對曾爺爺動手什麼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王也聳了聳肩道:“我都行。”
於是幾名小輩又將目光投向了陸瑾。
後者在一道道熱烈的目光注視下,乾咳一聲,無奈道:“你們這幾個小娃娃可真敢想吶,要知道呂慈的手段,可不在老頭子我之下,要不然也不會落個瘋狗的外號。”
說到這,他略微頓了頓,又依次掃視過那一個個小輩,“不過,時隔多年以後,八奇技之五在此相聚,若是真對付呂慈,倒也有把握。”
張楚嵐在這時有些尷尬的舉手道:“你們都說我從爺爺那掌握了炁體源流,其實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模樣。”
陸瑾哈哈笑道:“無妨,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也罷,那今夜,老頭子我就陪你們,幹件大事兒。”
“去呂家村中,把那呂慈鎮壓!”
……
與此同時。
數千裡之外。
茂密秦嶺之中,二十四節谷內。
張太初帶著馮寶寶,將整處地下洞窟探索了個遍,到最後蒐羅出的東西不少,但真正提供一些線索的,只有那一張小姑娘的黑白相片。
“這小姑娘的模樣,分明就是你小時候,你又和那無根生一般都姓馮,難不成你是馮耀的女兒?”
張太初反覆打量著手中相片,看著大眼眨巴著的馮寶寶,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除了長相成熟了些,眼神中的睿智多了些,可以肯定就是本人。
馮寶寶目光中透露著少見的急切,“所以,無根生真的就是我的家人?那他如今在哪?”
張太初搖了搖頭,“多年過去了,他早已杳無音訊,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幫著你找。”
說著,他將手中相片遞給了馮寶寶,見到對方,無比珍視收進懷中後,便轉過了身,向著洞口外走去。
“來這谷中,還有件事要做。”
話音落下,他袖手一招,揮出一道金色繩索,輕輕將馮寶寶扯到了身邊,再落出一步時,便消失在了原地。
咻——!
谷內狹隘崎嶇的九曲盤桓洞裡,唯一道金光飛速移動,帶著與空氣摩擦產生的厲嘯聲,只在半個呼吸後,便來到了一堵厚重的石牆前。
石牆上刻著幾個大字,似乎是道機關,只允有緣者進入。
只是那金光中忽然飆射出一道璀璨劍炁,直接在那石牆上開出一道十數丈長的大口子,將其中一切陣法機關全部摧毀,便毫無阻礙的闖入其中。
之後的兩道關口,同樣是以極為蠻橫利落的方式透過。
“不只是有緣者得之,能者亦可得知之。”
張太初再度開口時,便已經來到了整處二十四節谷的核心之處。
堪堪反應過來的馮寶寶,只覺得眼前一晃,便來到了一個新地方。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封閉的橢圓洞穴。
但奇怪的是,洞穴之內還散發著幽幽的乳白色光芒。
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些光芒的來源,是從佈滿整個橢圓洞穴的,凹凸紋路上散發而出的。
那紋路如同扭曲的螞蝗蚯蚓,組成了奇怪的符號,一眼望去,可謂是無窮無盡。
在看到這奇異景象時,馮寶寶內心浮現一股莫名的熟悉親切感,像是回到了,多年未見的母親懷抱中一般。
“很強大的炁局。”張太初瞭然。
“這是哪裡,那些紋路是什麼,為什麼讓我這麼熟悉?馮寶寶疑惑道。
張太初道:“你會對這地方感到熟悉?”
馮寶寶點了點頭:“說不出的感覺,就覺得待著很舒服。”
張太初思索著,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盤腿坐下,感受著體內真炁遊走的變化,開始琢磨起洞窟上那數之不盡的奇異符號。
一邊的馮寶寶見狀,也有樣學樣,在他身邊盤膝坐下,用手支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洞窟。
直到一會兒的功夫過去,張太初身軀一震,雙眼之中突兀浮現兩縷金色炁焰,只持續了半個呼吸不到的功夫,又立即散去。
“呼……”
他長長撥出一口氣,用玄天氣法,捋順著體內不平穩的氣息,嘴角咧起一道笑容:“原來這就是三十六義,悟出八奇技的方式嗎?”
就在方才一瞬的時間裡,他成功在洞窟紋路的引導下,進入了某種類似頓悟的奇異狀態,得見此地真正的秘密。
馮寶寶道:“剛剛的某個時刻,你的狀態很奇特,雖然坐在我的身邊,但就是感覺不在了。”
張太初微微點頭:“就在剛剛,我終於理解了,先前在內景之中,所指的造龍術究竟是何物,想來當年的三十六義,便是有其中八人如我一般,見到了所謂造龍術,理解了所謂造龍術,也就悟出了自己的奇技。”
馮寶寶道:“可造龍術只有一個,為什麼會有八種奇技?”
“因為造龍術只是個籠統的稱呼,本身也不是指向某一門功法。”
“那它是什麼?”
“是一條窺見規律,改變規律的門道,當年那八人走出的,算不上大道,也不能說是歪門邪道。”
“可以具體說說嗎,雖然我足夠機智,但還是有些聽不懂。”
張太初笑了笑,指了指馮寶寶道:“何為人?”
馮寶寶看了眼自己,沉思苦想好一會兒,按著手指數道:“吃飯,穿衣,睡覺,拉屎,拉尿……我就是人。”
張太初搖了搖頭:“這些只是你作為人的一舉一動,並不能說明。”
馮寶寶道:“我是哪都通的臨時工,是張楚嵐的主人。”
張太初道:“那是你的社會屬性。”
馮寶寶咬著牙,努力運轉著自己那機智的腦殼,回憶著曾經看過的十萬個為什麼,接著道:“人,是一種靈長目人科人屬的物種,線粒體DNA與化石證明人類……”
張太初搖了搖頭:“這是度娘上的,用咱們修道人的話來說。”
馮寶寶大眼眨巴著,著急的用手摳著鼻子,靈光一閃道:“血肉骨骼……是炁,人人都有先天一炁,炁沒了,人也沒了。”
張太初笑著點頭道:“從細微處看去,組成我們的,正是如花草樹木,野花野果一般的細小粒子,再搭配以先天一炁,便有了人的生命,或許人真是上天所青睞的,所得的先天一炁較多,便成了萬物之靈長。”
“但我們與那花草樹木,與世間萬物,本身卻沒有質的不同。”
“還記得先前在山谷之外,我和你所說的炁局之理嗎?”
“所謂炁局,便是炁在特定獨立的範圍下流動,所形成的存在,萬物皆有炁,所以萬物皆是炁局,人也是炁局,千千萬萬個炁局,便組成了整個大千世界的炁局。”
“所以何為人?人就是炁局。”
“但我們和山谷上的炁局不同,山谷上的炁局是不會變化的,但天地間的生靈都在變化,也在這變化中,時間有了意義。”
“人自然也在變化,我們身上的炁局也在變化,人會傳承繁衍,會生老病死,炁局在這過程中,與外界互動的能量,產生了資訊,形成了獨一無二的——我們自己。”
“你我,無數細小的炁局匯聚在一起,匯聚成了整個大千世界的炁局,而這億萬年以來,不知何處開始,不知何處結束的炁局變化——也就是所謂天道。”
說到這時,張太初停頓了一會兒,儘量讓馮寶寶能夠聽得明白,又接著道:“生而為人,又踏入修道一途,吐納天地真炁,積年累月厚積薄發,要超脫於紅塵之外,逍遙於天地之間。”
“但哪怕我們做到了這些,本身還是炁局,與世間萬物糾纏在一起,逃不出天道,不過也成了自以為是的“仙”。”
“成仙的過程,多麼的痛苦,可謂是道阻且長,修心修力,修身修念……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先行者,便突然有一天,有那麼一人,摸索出了一條不那麼痛苦的道路。”
“那或許便是真正的天縱之姿,理清了世間萬物炁局的變化,總結出了部分規律,也就在某種意義上窺見了部分天道,並利用其規律,作用於人之自身。”
“而這段規律,就是能逃過修道之人修身修念修力的過程,輕易就能奪取外界那更為高階的真炁,作用於自身的炁局,壯大自身,獲得與所謂“仙人”一般同樣的偉力。”
“而發現這段規律,利用這段規律的方法,也就是造龍術。”
“但既然只是部分的規律,這造龍術自然也不完整,可謂益於一人,遺害萬物,是悖逆天道的存在。”
馮寶寶聽到這,琢磨了好一會兒,也理解不了真人口中的意思。
張太初笑著道:“你倒也不用糾結,明不明白關係都不大。”
“說簡單些,就是有人不講規則,吃著碗裡的,惦著鍋裡的,是典型的白眼狼,將你手上的東西搶了去,把自個吃的飽飽的,反倒餓著了你,又順便一腳把鍋踹了,讓大傢伙都沒得吃了,甚至連下一頓都沒得煮了。”
馮寶寶聽到這,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要是有這種人,必須得往死裡抽。”
張太初道:“當年的無根生,就是帶著那三十六義,在這裡使用那上不了檯面的造龍術,悟得了所謂八奇技。”
“但奇怪的是,卻沒有更進一步,反倒在悟得了八奇技之後,就撤出了山谷,還毀去了谷上的炁局。”
“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亦或是——那無根生的目的已經達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