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秦淮柔信心滿滿過來,自己個就先累個半死。

秦淮柔也只好息了原先的想法,等下次再重整旗鼓。

"哎~"秦淮柔緩了一口氣他,側身把手搭在杜飛的腰上,有氣無力道:"有個事兒差點忘了。"

杜飛一邊抽著煙,一邊"嗯"一聲。

秦淮柔道:是呂姐他們家大姐夫。"

杜飛看了看她:夏明山?他什麼事兒?"

夏明山呂處長愛人,在區檢察院工作,職務雖然不高,但級別不低。

之前呂處長就提過,有機會叫杜飛一起到家裡坐坐。

介紹他跟夏明山認識。

不過也就這麼一說,就沒有下文了。

秦淮柔道:聽呂姐那意思,好像找你舅舅有什麼事兒,想讓你給牽固線兒。"

杜飛看她一眼:c你答應了?"

秦淮柔忙道:"那可沒有,都不知道什麼事兒,我哪敢大包大攬的。"

杜飛問道:沒說什麼事兒?"

秦淮柔搖搖頭:G沒有,就是今兒白天,呂姐跟我提了一下。"

杜飛皺了皺眉。

呂處長不是不會辦事的,既然連什麼事兒都沒說,肯定是不大好說。

而且按道理,以夏明山的身份,想見陳中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兩人本來都是一個系統的。

夏明山的級別也不低,跟陳中原算是平級,根本不需要有人牽線。

現在呂處長卻拐彎抹角的找了秦淮柔,再找到杜飛的頭上。

大機率因為某些原因,在陳中原那邊吃了閉門羹。

至於什麼原因,杜飛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他更不會多管閒事。

如果是陳中原不想見夏明山,必然有他的原因。

杜飛這時候硬要出頭,肯定讓陳中原為難。

為了一個沒見過的人,讓自個舅舅為難,杜飛沒那麼缺心眼,淡淡道:"這事兒你別瞎摻和,如果呂處長那邊再問,你就推到我頭上。"

秦淮柔"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更沒再勸。

對於自己屁股該坐在哪邊,秦淮柔拎得很清。

白天呂處長一提這事兒,秦淮柔左思右想,就猜到這事兒夠嗆。

剛才之所以提了一嘴,也算對得起跟呂處長姐妹情義了。

第二天一早上。

汪大成早早就騎著摩托車來接杜飛。

杜飛倒也沒急著去看守所提審張野。

倆人按部就班,先到專案小組點卯。

昨天出外勤的兩個人,今天一早上也都到齊了。

兩個人一個叫錢大陸,一個叫吳勇。

錢大陸四十多歲,臉色黝黑,滿臉皺紋,乍一看倒像一個種田的老農。

吳勇則更年輕,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的還挺精神,更像是個書生。

在杜飛來之前,吳勇是整個專案小組的顏值擔當。

錢大陸和吳勇見到杜飛都十分客氣,顯然已經在其他人那裡瞭解到一些情況,知道杜飛這小年輕不好惹。

不僅背景強硬,個人實力也是槓槓硬。

鍾俊達這貨更乖覺,昨兒在杜飛手上吃了虧,立馬改弦更張。

看見杜飛來了,笑嘻嘻湊上來,遞過一個飯盒:‘杜顧問,老汪,這是早點,大院食堂的,好吃不好吃,總是個熱乎的。"

杜飛也不客氣,笑呵呵道:"<哎呦,謝謝鍾哥,昨兒都說了,叫我小杜就行,您還這麼客氣。"

鍾俊達嘿嘿一笑,心說:"我信你個鬼,我有多大能耐,敢叫價小杜!"

杜飛開啟飯盒,滿滿當當一飯盒香噴噴的豆腐腦。

除了這個,邊上還有個鐵盤子,上邊是十好幾個兩合面的大饅頭。

萱萱騰騰的,還在冒著熱氣。

早點是鍾俊達和大張兒一起打來的,大夥兒都有。

不是單獨給杜飛帶的。

杜飛也不客氣,跟大夥一起,一邊喝豆腐腦吃饅頭,一邊商量今天的工作安排。

原本王參軍他們有自己的工作計劃,但現在杜飛和汪大成加進來,肯定要做出一些調整。

尤其杜飛這個顧問,上邊把杜飛放進來,明擺著指望杜飛能發揮作用。

王參軍身為組長,倒是沒考慮跟杜飛掰掰手腕子,爭奪專案小子的主導權。

他心裡很清楚,這個案子到現在,僅憑他的能力很難立竿見影。

倒不如讓杜飛試一試。

只要案子能破,功勞肯定不是杜飛一個人的。

王參軍開誠佈公道:"杜飛同志,昨天你看了一天卷宗,下一步怎麼走,你有什麼方向?"

杜飛笑呵呵道:我覺著大家之前的方向沒錯,當務之急還是找那個琴姐,至於到底怎麼著,我暫時也沒頭緒。"

說著環視眾人:各位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無論經驗,還是能力,肯定毋庸置疑。你們忙了這些天都沒頭緒,大夥兒不會以為我剛來一天,就能解決難題吧~"

專案小組的幾個人一聽,倒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杜飛真能在一天內找到偵破方向,豈不是顯得他們太無能了!

不過緊跟著又有些沮喪。

他們這個小組成立也有些日子了,卻一點拿得出手的進展都沒有。

如果杜飛不能暈出一些實質東西,恐怕這個專案小組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到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得灰溜溜回到原單位。

要知道,他們當初被抽調出來,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同事。

真要無功而返,那才是丟人他媽給丟人開門一一丟人到家了!

吃完了飯,也開完了早會。

杜飛沒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

整個專案小組也只能繼續按原先的方向推進。

杜飛仍裝模作樣,留在專案小組看昨天沒看完的卷宗。

直至十點多鐘,才叫上汪大成一起出門。

而在專案小組的辦公室裡,鍾俊成和大張兒正站在窗戶邊抽菸。

窗臺上的菸灰缸裡,堆著滿滿的菸頭。

兩人居高臨下,正看著汪大成的挎鬥摩托駛進茂密的林蔭道。

大張兒不由得問道:"老鍾,昨兒人多,我也沒機會問。"

說著衝樓下的方向努努嘴:"那位杜顧問,究竟怎麼回事兒呀?"

鍾俊達嘆口氣道:還能是咋回事,碰上高人了唄~"

大張兒昨兒看的一知半解,詫異道:真那麼邪乎?"

鍾俊達伸出昨天被杜飛捏的手。

手上的烏青非常明顯。

之前他把手縮在袖子裡,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看見沒,我的功夫你最清楚,昨兒就搭了一把手,人家連嘴角都沒歪,我就成這樣了。"

大張兒"我#"一聲,不由咽口吐沫。

但緊跟著又皺眉道:"破案又不是打架,就算他再厲害還能把潛伏的敵人給打出來?"

要擱過去,大張兒說這話,鍾俊達肯定不愛聽,會覺著這是在內涵他。

但現在,他卻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

另外一頭。

杜飛坐在摩托車的挎鬥裡,突突突,一溜煙來到城郊的看守所。

原本張野的案子早就結了。

但之前因為牽涉到張華兵的案子,張野並沒有轉到監獄,仍然留在看守所。

到了地方,汪大成直接亮出了專案小組的證件和部裡發的介紹信。

僅僅等了幾分鐘,就順利的見到了張野。

還不到幾個月,張野早已不是當初揮斥方遒的少年豪傑了。

因為涉及到人命案子,他帶著手銬腳鐐。

杜飛和汪大成看著他走進審訊室,整個人佝僂著,眼神呆滯,毫無神采。

杜飛衝他揚揚下巴:"坐下說吧~"

張野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是,政府!"

熟稔的坐在中間的審訊椅上。

當初杜飛雖然透過劉匡福和楊志功,在張野手裡買了不少好東西。

但全程都由陳方石出面,張野沒跟杜飛見過面。

看著張野慢吞吞坐下,杜飛沒急著說話。

審訊室裡一片沉默。

隨著時間,張野從一開始的木訥變得有些忐忑。

杜飛突然喝道:c張野,你跟張大奎是怎麼認識的?"

張野一愣,他以為這次還是關於張華兵的事兒,沒想到杜飛一張嘴居然問起了張大奎。

張野的心頭一緊,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怎麼回答。

他跟張大奎的關係非常隱秘,自忖從沒跟人提起過,就連翟曉彤也不知道。

等了片刻,張野沒吱聲。

杜飛<哼"了一聲:"怎麼?還想負隅頑抗?沒有掌握證據,我們會找你問張大奎的事兒?"

張野打個機靈,喉結下意識滾動,咕嚕一聲嚥下一大口吐沫。

咬牙嘴硬道:我不認識什麼張大奎。政府,是不是搞錯啦?"

杜飛冷笑一聲,他早猜到張野不會輕易吐口。

他現在的事兒,再怎麼嚴重也只是刑事案件。

可一旦認了跟張大奎的關係,性質可就徹底變了。

(半夜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