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是你!
章節報錯
聽到朱婷的話,杜飛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以朱婷的性格會說出這種喪氣話。
不過很快就想明白過來,說到底還是時代的差異。
在他穿越前,像朱婷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會有這種想法。
相比起事業成功帶來的榮譽和金錢,家庭的份量顯得微不足道。
但是現在,人們的思想依然非常傳統,一個女人只有事業沒有家庭,絕對不能算成功,更不能說幸福。
想通了這些,杜飛就能體會到朱婷此時的焦慮心情。
他把手臂抽出來,摟住朱婷的肩膀,卻並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
朱婷一開始還等著,卻發現杜飛壓根沒想說什麼,她心裡反而暗暗鬆一口氣。
她剛才真的很擔心,如果杜飛說出‘咱不幹了’該怎麼辦?
她真的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
正因如此,她才會這樣糾結。
夜幕下,兩人都沒說話,一直走到了朱婷家的大門口。
不出所料,朱爸並沒有在家。
這跟白天杜飛去找朱爸並沒有關係。
張華兵那事兒雖然重要,但具體卻不需要朱爸過問。
甭管怎麼調查,都是謝、楚兩位部長的事兒。
朱爸沒回來,就是單純的,屬於他自個的工作沒忙完。
杜飛也沒多待,陪朱媽吃完了晚上飯,又跟朱婷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每每這個時候,杜飛都會咬牙切齒的想到陳方石那個老傢伙。
黑漆漆的夜裡,北風扯著路邊的電線,發出一陣陣嗚咽。
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小雪,結果也沒下。
杜飛本來想直接回家來著。
但剛才被朱婷勾搭的不上不下的,回四合院秦淮柔雖然也能救火,但不確定性太大。
誰知道那娘們兒半夜能不能出得來呀!
想來想去,過了天安門廣場也沒往北邊拐,一氣兒騎到建國門內大街,才往北走,到祿米倉。
腳踏車行雲流水般鑽進了窄小的衚衕,停在王玉芬家的院門前。
杜飛嘿嘿一笑。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今晚上,咱就來個偷香竊玉!
他一邊想著,一邊心念一動,將腳踏車收進隨身空間,隨即往上一躍,扒住牆頭,一個翻身,就跳進了院裡頭。
然而,在下一刻~
杜飛心裡正合計怎麼嚇王玉芬一跳,卻看見亮著燈的北房裡晃過兩道人影!
王玉芬這個院子,屋裡雖然佈置的相當不錯,但為了掩人耳目,窗戶並沒上玻璃,仍糊的窗戶紙。
杜飛心中一凜。
因為這個院子來路不正,王玉芬曾跟杜飛說過,甭管過去王昆活著,還是王玉芬守寡後,從沒帶外人來過。
今晚上,半夜三更的,怎麼就來人了?
難道是王玉芬這娘們兒,癮頭兒太大,耐不住寂寞,養了野男人了?
不過杜飛轉念一想,特麼自個不就是個野男人麼!
這是遇到同行了呀!
杜飛咬了咬牙,心頭冒出一股邪火兒。
要說他有多愛王玉芬,倒也談不上,倆人在一起,更多是一種交易。
我要你的體貼貌美,你要我的權勢庇護。
即便這樣,發現‘同行’的杜飛,也忍不住心頭火氣。
要不怎麼說,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呢!
但杜飛也沒失去理智。
更犯不上為了一個沒腦子,拎不清的女人跟人喊打喊殺的,說到底又不是自個媳婦,半夜三更的,真弄出動靜,更沒法收場了……
杜飛深吸了一口氣,把各種利弊都分析清楚,不斷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我冷靜你奶奶個拽兒~”在下一刻,噹的一聲,杜飛一腳就把門給踹開。
“當初是你王玉芬主動勾引我,現在特麼敢給我戴綠帽子,今兒不幹死這對狗男女,老子念頭不通達!”
杜飛怒氣衝衝,一腳開門。
屋裡人登時嚇了一跳,王玉芬驚呼一聲。
另一個人喝了聲“誰”!
竟然鬼魅一般,身影一晃,反撲上來,電也似的探出一隻手,似乎是鷹爪功,抓向杜飛脖子。
“我艹,是你!”杜飛看清那人,心裡怒火瞬間澆滅。
但對方速度太快,躲已經來不及了。
杜飛卯足力氣抬手就是一拳,打向抓來的鷹爪。
砰的一聲~
在下一刻,拳爪相撞。
杜飛一個趔趄,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卻跟一片羽毛一樣向後飄去,雙腳輕盈的在屋後的牆上點了一下,這才落到地面。
跟本不是什麼野男人,居然是慈心那娘們兒!
杜飛心中驚詫,慈心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從凝翠庵出來,小黑沒什麼沒動靜?
原本杜飛覺著,讓小黑時刻盯著就萬無一失了。
沒想到慈心這娘們兒竟然偷偷摸摸跑了出來!
一瞬間,杜飛想到了好幾種可能。
最有可能的,是慈心屋裡有什麼密道,小黑不能靠得太緊,她假裝在屋裡待著,透過密道,偷偷出來。
跟杜飛一樣震驚的還有慈心。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杜飛,表情嚴肅,眉頭緊鎖:“杜飛,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派人監視我對不對?難怪……”
慈心想到,最近總有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令她早就懷疑有人監視她。
正好算在了杜飛頭上。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慈心搞錯了,她察覺到小黑的監視卻誤以為是人。
不過杜飛沒有義務給這娘們兒解釋,只是哼了一聲,權當是預設了,讓她疑神疑鬼去好了~
這時王玉芬也反應過來,連忙從屋裡跑了出來。
看見杜飛,眼淚一下就湧出來:“爺,您可算來了!”跟著就“嗚嗚嗚”哭起來。
杜飛發現她臉上有個很明顯的巴掌印,顯然剛才讓慈心給打了。
慈心則“嗯”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起來,陰惻惻道:“賤人,你叫他什麼?”
王玉芬被嚇得一縮脖子,多年積威使然,令她抿著嘴,不敢出聲。
杜飛卻不吃這套,冷冷道:“你管得著嗎你?”說完瞥了一眼王玉芬喝了一聲“過來”。
王玉芬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顧不上慈心殺人的眼光,小跑著到杜飛身邊。
原本杜飛還打算讓王玉芬在慈心身邊虛與委蛇,現在被撞破了關係,索性也不用了。
慈心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指著王玉芬:“孽障~你……”
杜飛不等她說下去,哼了一聲道:“慈心,你也別在這兒跟我裝,你自個怎麼回事心裡沒點逼數嗎?”
慈心一愣,皺眉道:“我怎麼了?”
杜飛道:“你煉那個什麼赤龍舍利,真以為能瞞得住?”
“你……”慈心再次看向王玉芬,不用說肯定是這孽徒走漏了訊息。
旋即想到最近那幫找麻煩的學生們。
原本慈心只當那幫人意外發現了她的小廟,現在卻可以篤定,就是杜飛搞鬼。
慈心咬牙切齒:“師大那幫孩子也是你找來的,對不對!”
說到這個,她更是牙根癢癢。
最近她著實被刁國棟那幫人折騰的不輕,今天干脆連凝翠庵差點燒了。
幸虧附近群眾發現的早,消防隊及時趕到,只燒了兩間廂房。
偏偏她又不敢對那些大學生下手,這些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真要出了問題,肯定非同小可。
好在慈心這些年的佛經不是白唸的,心性修煉達到了一定程度,除了面對杜飛易犯貪嗔,其他時候都很平和。
而她對杜飛也並非針對這個人,而是她覺著杜飛能助她成正果。
她貪的是正果,是修行的極致。
嗔的是於修行大道求之不得。
至於來幾個孩子,把她修行的小廟砸了,慈心根本不曾介懷。
但這事兒如果是杜飛指使的,就另當別論了。
佛有菩薩心腸,更有金剛怒目!
還真當老孃沒有降魔的霹靂手段嗎?
杜飛見她眼中兇光凝聚,冷笑道:“怎麼?要在這兒跟我大戰一場?等驚動了公an,拿槍突突了你?”
慈心心中一凜,登時散了幾分戾氣。
其實杜飛也不願意在這裡跟慈心動手。
最終勝負且不說,真打起來肯定牽連到王玉芬,杜飛也有些事情說不清。
杜飛接著道:“慈心,你是玉芬師父,於情於理我不想跟你為敵。但你也別欺人太甚,弄那什麼赤龍舍利,現在什麼年代了,你還整這些玩意?你真以為用那玩意能鎮得住我?”
慈心皺著眉沒說話。
杜飛再次“哼”了一聲:“慈心,念在玉芬的面子上,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你以為你這些年為什麼能安然無恙?你以為就沒人能治得了你?咱就不說槍炮,單就武藝而言,大內之中,高手無數,難道弄不死不了你個前朝餘孽!”
慈心的心中一凜。
慶親王的血脈,前朝的後人。
這個身份在現在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杜飛繼續道:“你過去沒事兒,是因為你識趣,乖乖在小廟裡,吃齋唸佛,不問世事。可現在呢?你在幹什麼?弄女人的天葵血煉製邪門法器,上次算你運氣,沒弄出人命。真要出了人命,我看你怎麼死!”
慈心下意識退了一步。
她之前就想怎樣對付杜飛,卻沒想到這些副作用。
如果真像杜飛說的……想想都覺著害怕。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個人的力量在國j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但讓她在杜飛面前服軟,她卻不肯。
慈心咬牙“哼”了一聲:“你少危言聳聽。”
杜飛冷笑道:“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信不信隨你。”
慈心眼神閃爍,剛才杜飛這番話她也不是全沒聽進去,猶豫片刻之後,語氣軟了下來:“阿彌陀佛~杜施主,貧僧所求無非一個圓滿,施主何不成全?一念成佛,受用無盡。為何非要逼貧僧,心生三毒,壞了修行?”
杜飛笑道:“你這話可沒道理,我怎麼就壞你修行了?你總說讓我助你圓滿,又不說怎麼助你。你還是不瞭解我,其實我這人最愛成人之美,如果你現在說,只要我上外邊搬一百塊磚,你就能成正果,那我二話沒有,立刻就去搬磚。可你自個也說不清楚,你讓我怎麼幫你?簡直豈有此理!”
慈心沒話說了,因為她也說不清如何才能成正果。
其實她修煉這些年,對佛經參悟極深,心裡早就明悟,若要得成正果,必然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那是一種領悟,一種心靈的超脫。
現在她口口聲聲說要杜飛幫她成正果,其實還是修行不夠。
只是她已鑽進了牛角尖,也就是所謂的走火入魔,不能自拔。
即便慈心自己也明白,卻仍無法自救。
再次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慈心道:“施主所言非虛!若我拿出辦法,施主便會助我?”
杜飛沉聲道:“你不要偷換概念,如果你說只要我自殺,就能助你成正果,難道我就得死?”
慈心被懟,卻認認真真思索起來:“於你有益無害,便可以嗎?”
杜飛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那一言為定!”慈心說完,雙手合十:“貧僧告辭。”
說完看都沒看王玉芬一眼,來到院裡,身影一晃,直接躍上房頂。
三晃兩晃,消失不見~
杜飛看她走遠,也暗暗鬆一口氣。
雖然剛才他已經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但能不打還是不打。
這裡不像凝翠庵那邊,人員比較稀少。
祿米倉這邊四周人口稠密,只要弄出一點動靜,肯定引來圍觀。
到時候,對他和慈心都是麻煩。
原本杜飛想拿刁國棟來對付慈心。
卻低估了慈心的佛法修行,面對刁國棟帶人挑釁,硬是忍了下來!
這令杜飛找不著藉口,進一步藉助強力部門來對付她。
等慈心走了,王玉芬再也忍不住了,撲倒杜飛懷裡,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杜飛拍拍她後背,安慰兩句。
卻默默集中精神,立即把小黑、小黑2號、小黑3號全都調過來。
距離這邊最近的是小黑2號,根據杜飛預判的,慈心離開的方向,開始搜尋這娘們兒的行蹤。
雖然慈心走了,但杜飛卻摸不透這娘們兒到底怎麼想的。
無論如何,所以必須掌握慈心的行蹤。
否則,就像這次,在杜飛毫無防備下突然出現,真的相當危險!
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