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這話說的,杜飛明知道她拍馬屁,也覺著十分舒坦。

杜飛拍拍她滑溜溜的脊背,笑著道:“現在還哪有什麼會道門,那婆子真敢作妖,就讓蔣東來抓了。你是廠裡職工,京茹就算家屬,保衛科管名正言順。”

秦淮茹點頭,有杜飛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杜飛隨口問道:“對了,不說給京茹介紹人家嗎?是幹什麼的?”

秦淮茹一聽他問這個,也來了精神,撐起身子道:“劉婆子說的可好了,男方父親是機械廠的中層幹部,母親在居委會上班,那男的二十四,在供銷社上班……”

杜飛一愣,這條件是真不錯呀!

這種家庭條件,只要不是痴苶呆傻,沒缺胳膊少腿的,找城裡的姑娘,都要挑挑揀揀。

怎麼就相上秦京茹這丫頭了?

而且聽秦淮茹的描述,男方家裡根本沒見過秦京茹,都是劉婆子牽線搭橋。

那這就奇了怪了。

杜飛微微皺眉,想了想。

怎麼說這事也牽涉到便宜小姨子,正好回頭讓雷老六去查查。

孫家父子那事兒,因為情況有變,沒用上雷老六,這次倒是正好。

順便也摸摸劉婆子的老底,如果還有為非作歹的情況,正好當個功勞,送給牛文濤。

再借這個由頭,又恰趕上過年,杜飛才好有藉口,給雷老六和他手底下的人包個紅包。

雖然在上次抓張啟文那事之後,雷老六就算杜飛能用的人了。

但這種關係只是雙方預設的,並沒有形成任何契約。

而且在那之後,雷老六也沒從杜飛這裡拿到什麼像樣的好處。

這就比較尷尬了。

大夥兒拖家帶口的都想掙錢養家。

時間長了,沒有進項,雷老六肯定要有別的想法。

與此同時,在聾老太太屋裡。

秦京茹跟聾老太太並排躺在床上,熄了燈誰也看不見誰。

秦京茹時不時抽泣一下,大概是剛哭過。

“奶奶,我明兒就回去了。”秦京茹小聲道:“外邊天冷路滑,您出去當心著點兒。”

聾老太太道:“丫頭,沒事兒,等過完了年你再過來。”

秦京茹沒作聲。

她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一個勁往城裡鑽究竟對不對?

雖然不知道那劉婆子暗地有什麼么蛾子,但無論聾老太太,還是她堂姐秦淮茹,都很篤定肯定,劉婆子沒安好心。

否則條件那麼好的小夥子,怎麼會找一個農村戶口的媳婦?

這讓秦京茹很不服氣,偏偏現實就是如此,讓她沒法反駁。

也許這次回去,在村裡找個踏實肯幹的年輕漢子嫁了才是對的。

但每每想到這裡,她腦海中又會浮現出,杜飛英俊挺拔的樣子,攪得她心亂如麻。

而在這時,傻柱推著腳踏車,沒精打采的回到四合院。

明顯今兒晚上在冉老師那邊又吃了鱉。

這令傻柱感到十分鬱悶。

唯一可喜的變化,就是他今晚上在澡堂子拾到一番,冉老師似乎不像原先那麼煩他了。

恰在這時候,從另外一個方向,晃晃悠悠騎來一輛腳踏車。

到了近邊一看,竟也不是旁人,正是許大茂帶著婁小娥,剛從他老丈人那邊回來。

傻柱心裡正氣不順,看到許大帽這老對頭更沒什麼好臉色,哼了一聲推車子就要往院裡走。

許大茂卻一臉奇怪,在後邊警惕的叫道:“嘿!您哪兒的?這個點了,上我們院找誰?”

傻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撴腳踏車前輪,回頭罵道:“許德茂,你眼瞎了!”

這時,婁曉娥從後座下來,看見傻柱也吃了一驚:“你……你是傻柱?”

許大茂也瞧了出來,咧著大嘴好像見鬼似的。

傻柱鬱悶道:“我說你們兩口子是不是有病?”

許大茂沒理他,只顧跟婁小娥道:“嘿~還真是傻柱!”

婁小娥想到原委,噗呲笑道:“書上說,愛情能改變一個人,還真是!傻柱為了冉老師,真脫胎換骨了。”

許大茂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道:“什麼脫胎換骨,我看就是狗戴帽子——裝人。”

傻柱頓時不幹了,瞪眼道:“許大茂,找打是不!”

婁小娥拽許大茂一下,笑道:“柱子,大茂不是那意思。”

傻柱“哼”了一聲,臊眉耷眼的進來院裡。

許大茂跟婁小娥跟在後邊。

婁小娥瞪了許大茂一眼,小聲道:“你咋回事,看見傻柱就掐架。”

許大茂撇著大嘴,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婁小娥掐他一下道:“你沒看出來,傻柱一臉倒黴模樣,一準讓冉老師甩了,你現在去招他,你不捱打,誰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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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一聽,頓時來勁了,眼珠子亂轉,賊兮兮道:“能嗎?又黃了!”

婁小娥瞪他一眼:“晚上咱爸咋說的,都忘啦……”

許大茂忙道:“知道,知道,要有城府,說話留三分,喜怒不形於色。”

婁小娥撅撅嘴道:“以後你離傻柱遠點,不知道你倆咋回事,有啥可掐的。”

許大茂嘿嘿一笑。

婁小娥也沒揪著這事兒,轉道:“待會你上杜飛那去一趟,我就不去了,黑燈瞎火的,惹人嫌話。”

許大茂應了一聲。

原先他只覺著婁小娥事多,一身小姐病,忒不好伺候。

現在人還是那人,他卻覺著不愧是大家閨秀,就是有家教有分寸。

說著話,倆人穿過前院中院,許大茂先把腳踏車停好,又去把屋裡爐子點上,這才拎著一個兜子到杜飛家門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驚動了樓上。

秦淮茹頓時慌了,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瞬間臉色就白了,抱著杜飛胳膊,顫聲道“小杜,有……有人!”

杜飛不慌不忙道:“有人就有人唄,你怕啥?”

秦淮茹咽口吐沫,杜飛的鎮定讓她心下稍安。

杜飛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下去看看,你在這別動。”

秦淮茹乖乖點頭,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她縮回到炕上,想穿衣服,卻又不敢,怕弄出動靜驚動了下邊。

杜飛則套上襯衣襯褲,披著棉襖下樓,問了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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