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璉說到,他已經命人向刑部申請,結案後領取賈蓉的遺體回家安葬之後,賈蓉的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

就在此時,忽有人義憤的說道:“珍大哥和蓉兒兩父子之間,之所以發生仇怨,甚至刀兵相向,究其原因,都是因為小秦氏太過妖媚所致!

自古紅顏多禍水,若是沒有小秦氏,寧國府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我賈府,也不會因此淪為京城的笑柄。

所以,我提議,將小秦氏休回秦家,絕不可讓這樣的禍害再留在家族。”

“對,都是那小秦氏害的。蓉兒那孩子,從小我看著還挺乖巧的,都是在娶了這個喪門星之後才變壞的,依我說,應該讓她殉葬贖罪!”

頑固而愚昧的人,總是會為自己的錯誤找藉口。

所以這樣的言論一出,竟有許多人附和!

聽見他們一個個振振有詞的發言,賈璉終於能夠體會到一些,為什麼前世那些電視劇裡面,總愛拍攝這種橋段。

原來,真有這麼多不要臉的人。

不過,要是他們知道秦氏的真實身份,還敢這麼提議的話,賈璉倒還真正佩服他們。

果然,原本還一副對萬事萬物了無意趣的賈敬,聽到這種言論,眼中迅速露出驚慌的表情。

他立馬斥道:“不可!”

賈敬陡然拔高的聲音,讓正在義正詞嚴的儒學衛士們愣住了,紛紛反問。

賈敬環視眾人一圈,道:“本朝從未有殉葬之說,若是我們貿然行此有傷天和的事,只怕宮裡怪罪下來,我們開罪不起。

所以此議十分不妥,還是不要再論了!”

賈敬作為賈家兩府,幾十年來唯一的進士,又是寧國公長孫,還是有些威望的。

他嚴詞拒絕,旁人也就不好再堅持。

一些心思詭秘的人,甚至還在猜疑。

莫非,那小秦氏不但魅惑住了珍大哥,連敬大伯也不能逃脫?

就敬大伯那老胳膊老腿的,還有那能力不?

倒也未必,四小姐,不就是敬大老爺快六十歲的時候才降生的麼?

那些年,家族還有人傳,說四小姐是珍大哥的種,如今看來,或許敬大老爺當真老當益壯也未必……

……

寧國府後續的事情多且複雜,需要一件一件的商討處理。

眾老爺們激烈的討論了半天,口乾舌燥了,自然要到偏廳吃點點心,喝點小茶。

賈璉正奇怪,銀蝶作為尤氏身邊的心腹丫鬟,怎麼會到這邊來,就見小丫頭在給自己奉茶的時候,悄然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

賈璉就知道應該是尤氏找他,所以等丫鬟們魚貫出去之後,賈璉以更衣為由,尋蹤出來。

果然在後廊上看見銀蝶。

“二爺,大奶奶說有話和二爺商議,請二爺至後堂一敘。”

賈璉點點頭,也就跟著銀蝶過去尋尤氏。

一路上倒也碰見幾波丫鬟和僕婦,但是賈璉和銀蝶都沒有避讓的意思。

從昨晚到現在,整個寧國府都被賈璉監管,而尤氏作為寧國府的主母,兩人有些交接是尋常的事。

越是大方,越不容易惹人懷疑。

賈璉是知道尤氏經常起坐的地方的,銀蝶帶他來的,卻是寧宣堂後面一間溫暖色調的房屋。

從佈置和陳設來看,應該也是尤氏平時更衣的地方。

賈璉見了有些感慨,別看以前的王熙鳳在榮國府跳的歡,看起來威風,實際上,她比之尤氏,還是有些差距的。

身為三品誥命的尤氏,又是寧國府的當家少奶奶,人家的派頭可比王熙鳳足多了。

別的不說,就更衣的地方,就不是王熙鳳可比的。

王熙鳳那娘兒們,也就只自家院子裡那一畝三分地是屬於她的。其他地方,都只能臨時佔用。

不像尤氏,寧國府這麼多房屋建築,看中哪兒,就可以在哪兒設一個更衣間……

不一會兒,尤氏翩然而至。

她的第一眼,就落在太師椅上,隨意的坐著,單手掌著汝窯茶杯賞玩的賈璉的身上。

一身官服的賈璉,還是那樣的英武不凡。

但是在此刻尤氏的眼中,尤為的不同。

以前她和賈璉,不過是偷嘗刺激,所謂各取所需。

但是從今日起,她知道,不一樣了。

她懷了對方的孩子!

賈璉也看見尤氏的異樣,他眼神一眯,心裡猜測,莫非尤氏是察覺了什麼?

她這麼聰明的麼?

倒也沒有心虛的意思,雖然他利用了尤氏,但是事前他就考慮過,就算尤氏最後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大不了,用力獎勵她兩次便是了。

見尤氏身邊沒有帶人,賈璉也就沒有客氣,十分威嚴的對著她招招手。

身上披白的尤氏,嫣然一笑,也不扭捏,蓮步輕搖之間,豐腴的身子便來到賈璉的面前,然後順著賈璉手臂的力量,坐在賈璉的腿上。

按住賈璉輕車熟路往她豐隆處攀爬的手,尤氏目光平視著賈璉,道:“我問二叔一個問題,二叔喜歡孩子嗎?”

“孩子?什麼孩子?”

賈璉有些漫不經心。尤氏是他為數不多的女人之一,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一個。

往往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舉動,尤氏都能立馬解析出不同的姿勢和服侍手段。

類似這樣不讓他摸的情況還是較少的。

尤氏看賈璉毫無預知的模樣,也就無心與他打啞謎,溫柔的說道:“我有了。”

“嗯……什麼?”

賈璉反應一向敏銳,即便毫無防備,還是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瞳孔登時瞪大。

尤氏將賈璉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說道:“早上請大夫來瞧過的,說我有喜了。

我不大相信,後來又請了一個大夫來瞧看,結果還是一樣的,所以……”

尤氏說著,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她原本想要等賈璉的反應,但是後面的話卻情不自禁的便說了出來。

“大夫說,正好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來,我只和你一個人好過。”

這句解釋的話說完,尤氏便盯著賈璉,緊張到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知道,越是地位高的男人,越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血脈有染。

雖然她心裡唯一喜歡的男人是賈璉,但是她畢竟是賈珍的夫人。

以前她沒擔心過賈璉嫌棄她,現在卻異常的擔心。

她更擔心,賈璉不相信孩子是他的。

賈璉此時心裡確實十分震驚。

尤氏帶給他的這個訊息,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料,甚至可以說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的眉頭不自禁的收緊。

但他到底是個會觀察人心的人,察覺到尤氏的緊張,他順勢摸了摸尤氏軟滑的肚子,笑道:“也就是說,是我的種了?”

尤氏點點頭,又反問:“二叔不相信嗎?”

賈璉哈哈一笑,雙手摟著尤氏的腰肢。尤氏雖然比王熙鳳豐滿一些,腰肢也沒那麼細,卻也是收束緊緻的。

畢竟還不滿三十歲會保養的女人,少婦的風情十足。

拿起尤氏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她的胸口,真誠的說道:“我當然相信。誰都知道,珍大爺早就沒有生育的能力了。

再說,除了我之外,我不信還有誰有本事,讓你這十多年不開花的荒地結出果子來!

除非你還偷過別的英俊少男。老實交代,除了我,你還偷過誰?”

賈璉粗俗的話語,令尤氏臊紅了臉,忙道:“當然沒有,除了你,我……再沒有別人了。”

“哈哈哈……”

賈璉輕聲笑了起來。

對於尤氏,他還是比較信任的。這個女人嫁給賈珍,著實是明珠暗投了。

賈璉是個挑剔的人,尤氏比他還大七八歲,能得他喜歡,本來就證明尤氏的魅力。

所以幾乎尤氏一說,他就相信了,若是尤氏真的有身孕,應該就是他的種。

其實都不用多懷疑,尤氏嫁給賈珍多年,若是能夠懷孕,早該有了。

如果孩子當真已經孃胎一個月大,那隻能是他前面一個月,在天香樓辛勤播種的結果。

想到這裡,賈璉倒放心了不少。

他正值青年,精力旺盛,妻妾都有,卻只有一個不足一歲大的女兒。

他之前都暗暗懷疑,別是以前的賈璉作禍太多,還是賈家的基因有問題?

此時從尤氏這裡聽到捷報,他總算是放心了。

其實細細想來,他目前的幾個女人,香菱和晴雯還是處子,自然不用多言。

其他的,王熙鳳、平兒、尤氏、阿沁、襲人這幾個。

其中平兒是隻翻地,不播種。阿沁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況且她年紀小,不容易懷上也正常。

襲人更不用說,就只一次,不足為憑。況且那丫頭就算中招了,以她的謹慎,只怕也會選擇悄悄做掉!

算起來,真正承受過多番恩澤的,也就鳳姐兒和尤氏兩個。因為對這兩個少婦,賈璉可以無所顧忌。

並且鳳姐兒得到的雨露是尤氏的十倍以上。因為尤氏是他回來之後才上手的,且真正灌溉,更是在大觀園開始修建之後。

身體康健的尤氏,立竿見影的就有了效果。

說明,他和王熙鳳久久生不出兒子,大機率不是他的問題,而在於鳳姐兒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