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將宋肆辰的手拿下來,看到他手上纏著繃帶,抬眸,注意到他臉上擔憂的神情。

“宋肆辰,你受傷了?”

“沒有。”

時染也不用問太多,也知道宋肆辰肯定是救她的時候,受傷的。

“欒丹兒,你去看過嗎?有沒有事情啊?”

其實,她剛才問過了,只是不放心,再詢問宋肆辰一遍。

“沒事,我沒有看過,不過秦景然說沒事,那應該是沒事了。”宋肆辰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陰沉。“我擔心你的安全,你沒事就好。”

“她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宋肆辰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那雙黑色的眼睛讓時染深陷其中。

就好像深淵,掉進去,就出不來。

好久沒看到那種表情了,時染不由得地問:“為什麼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

“以後不要再遇到危險了。”

時染笑了一下。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不然怎麼叫意外呢?”

“我不想讓時染再遇到危險。”

“我會盡力保護好自己的。”

儘管時染這樣說著,宋肆辰的表情依舊很不尋常。

他抬起手,用纏著繃帶的手撫摸著時染的臉頰。

這一刻,時染想起在湖邊那一天時。

時染瞪大眼睛盯著宋肆辰,感覺有些奇怪。

就在時染驚訝的時候,宋肆辰俯身。

還沒等時染勸阻,宋肆辰的嘴唇就貼到了時染的額上。

撲通撲通。

小鹿亂撞。

時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臟快要跳出來的感覺,考試都沒有這麼的緊張過。

宋肆辰在時染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起身,直視著時染的臉。

他的視線很強烈,好像要將時染燒著了一樣。

時染不由自主地咬了一下嘴唇。

然後,她看著宋肆辰的臉慢慢靠近自己,已經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完全可以避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避開,反倒閉上了眼睛。

宋肆辰的嘴唇比時染想象中來得快一點,輕輕地觸碰了她的嘴唇。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從薄薄的面板上感受到了灼熱的體溫。

前世宋肆辰和現在這個樣子的差異在腦海中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

為了更靠近時染,宋肆辰的手指鑽進時染的頭髮裡,也能感覺到宋肆辰身體一下子靠近,彷彿全身都在說話。

時染不由自主地舉起一隻手,放在宋肆辰胸前,然後抓住衣服拉近。

時染本來想那麼做的。

但當時染意識到自己多麼希望宋肆辰再靠近一些的時候,瞬間就清醒了。

時染一下子推開宋肆辰,令他後退了一步。

“你在幹什麼?”

聽到時染的吶喊,宋肆辰用熱氣未消的眼神看著時染。

宋肆辰的閃過一絲的驚訝,然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時染,用拇指擦著自己溼漉漉的嘴唇,用慵懶的聲音說道。

“之前時染不是說過嗎?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的說出來。”

“那只是鼓勵秦景然才說出來的話。”

“你為什麼就不能是鼓勵我呢?”宋肆辰再次向時染伸出手,“時染,我差點失去你。”

然後用手指輕輕撫摸時染的嘴唇。

“我現在不會再猶豫了,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都更明白自己的心情。”

宋肆辰的眼睛俯視著襯衫上的皺紋說。

就在不久前,時染不知不覺間握緊了的那個地方。

他滿臉欣慰地撫平了那皺紋。

“從現在開始,我要表現出來,直到時染接受我的心意為止。”

告白?

宋肆辰在對她告白?

否則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然那個吻又算是什麼?

宋肆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好好休息。”

落下這麼一句話的他轉身走出了病房。

時染看著他的身影,咬住了嘴唇。

【宋肆辰,對不起,在得到時家之前,我不會談戀愛的。】

她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重生,不是為了和男人在一起,而是為了保護好時家。

所以,在重生的目的達到之前,不會想戀愛的事情。

誰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事故發生後,時染並沒有在西城待太久,額頭上的傷第二天就從拆了繃帶,時川擔心時染,不想她再在這裡,他們就一起回到了時家。

爺爺醒過來了,但是還住在醫院內,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還沒有出結果。

時染沒事就陪著爺爺,偶爾和爺爺說一下現在公司的業務,慶幸地是,時染在處理西城事情的時候,叔叔沒有搞事情。

快遞和外賣做的不錯,賺了不少錢,不過時染沒說西城發生的事情。

不知不覺,一整個冬季過去了。

迎來了春天。

雖然說公司的業務不讓宋夫人管理,但她的動作卻從來都沒有停下來。

甚至,春天剛到,她就開始組織舉辦宴會了。

“聽說在西城受傷了。”

時染在角落內,宋夫人上前關心。

那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只不過是時染才剛有時間參加宴會,她們才遇見。

“一點小事情,沒關係,謝謝關心。”

說話間,時染目光落向別處。

一個男人,留著短髮,眼神銳利,身材結實,很大的塊頭。身高應該有一米九五左右,體重看起來也差不多二百斤,感覺只是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人。

在整個宴會上,顯得特別突出。

似乎不只是時染這麼認為,宴會上的人們都不敢輕易靠近。

倒是宋夫人不怕,拿著酒杯,慢慢地走過去。

“我還以為,只有爺爺和宋肆辰才有這種威懾感。”

“是嗎?”

“啊,嚇我一跳!”

突然從右邊傳來聲音,時染向旁邊退了半步。

看到那個樣子,宋肆辰半眯著眼睛笑。

“什麼時候來的?沒有聲音,嚇死了。”

“剛剛。”宋肆辰含笑地回答著。“時染,好久不見。”

確實,宋肆辰在處理西城計劃,時染在市內,一直到現在,西城計劃才完成的差不多,宋肆辰才回來。

想想,確實很久沒見過了。

“好久不見。”

說完這句話的時染往後退了一步。

自從西城發生親吻事件後,時染和宋肆辰一直保持著距離。

應該說,時染特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是,宋肆辰對此毫不理會,直接頂撞。

當然,只在私人場合。

就算是剛才時染後退,像是炸毛的小貓咪豎起毛警惕,宋肆辰仍揹著手,依舊看著時染,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時染眯著眼睛盯著宋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