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可是值五十萬兩黃金,我們殺了他,分那五十萬兩黃金,也可富甲一方!”有人大聲喊道。

“對,我們一同出手,不相信殺不了他!”

此起彼伏的聲音,如潮水一般盪開。

秦政此時笑了笑,說道:“師父,這個時候,似乎你比我要值錢不少,似乎也沒有人願意出錢買我的命!”

“師父的價錢,自然是要在徒弟之上的,不然怎麼會是師父?”謝雲蕭隨意回答一句。

秦政臉上笑意不減,不論什麼時候,不論面對怎樣的危機,謝雲蕭總是能淡定自若,泰然處之,這份心境,他自認為還欠缺不少。

“看來在你們的眼中,我們什麼都不是?”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個八境的青年陡然間刺出一劍。

謝雲蕭和秦政雖然在說笑,但他們的注意力,從來沒有離開過眼前的這些人。

當那一劍刺來的瞬間,謝雲蕭已經出手,他揮動雪霽劍,看上去速度並不是很快,但那如疾風般刺來的快劍,卻是被謝雲蕭輕易化解。

“這一劍算不得偷襲,有些意思,但卻還不夠!”謝雲蕭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淡漠。

“找死!”這人怒吼一聲,再次揮動長劍刺來。

“憤怒不能增加你的力量,反而讓你失去應有的水平!”謝雲蕭舉劍刺出,簡單的一劍,破開此人攻勢的同時,雪霽劍去勢不減,直接刺向那人眉心之處。

一陣涼意襲來,這人眉心之處有鮮血流淌而下,而後便倒在了地上。

謝雲蕭的雪霽劍,泛著白色光芒,釋放出來森寒之意,但卻沒有沾染上半滴血。

只是眨眼之間,八境的強者死去不止一位,當此之際,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敢動手。

“要殺我的儘管來,如果不動手的話,那就請讓開!”謝雲蕭看向這些人,星目中泛著譏誚之色。

這些人心下甚是憤怒,但此時卻沒有人敢動,因為他們知曉,現在但凡有人衝上來的,幾乎都是死路一條。

圍攻不成,偷襲不成,單打獨鬥更是不成,顯然謝雲蕭、秦政二人的本領,非是他們這些人能奈何的。

秦政笑著說道:“咱們要走便走,何必問他們呢?他們敢說什麼?”

話語落下,這些人卻是默默地讓開一條路,畢竟躺在地上的屍體已經不少,流出的鮮血瀰漫虛空中,釋放出來極為刺鼻的味道。

“那走吧!”謝雲蕭說道。

若是可以,謝雲蕭自然不願意殺人的,可是沒得選擇的時候,他也不會是心軟之輩。

秦政點頭,師徒二人邁步向著遠處走去,此時沒有一個人敢動。

“難道就讓他們這般離開?”有人大聲喊道。

他聲音剛剛落下,一道凌厲的光芒從謝雲蕭掌間激射而出。

這人還沒有反應反過來,眉心之處便出現一道大大的血洞。

“你······”這人眼睛睜得大大的,而後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謝雲蕭知曉,在這些人裡面,肯定有幕後者的人,適才這人開口,其身份便已經不言而喻。

是以謝雲蕭沒多作思慮,便直接殺了他。

如此一來,此間便沒有人敢說什麼,他們心裡面甚是憋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雲蕭和秦政離開。

這一路走來,謝雲蕭和秦政都沒有加快速度,令那些想渾水摸魚的,追上去看看二人是不是受傷,或是害怕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走出去好一段距離,秦政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今天這場大戰沒有就此結束,我們就算是能將這些人全部殺死,恐怖也會丟掉半條命的!”

謝雲蕭道:“這樣的結果,是敵人的估計,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人心,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會不害怕呢?”

“所以師父沒有任何留手,才是真正的攻心計策!”秦政說道。

謝雲蕭點頭:“是的,如果不這樣,不讓他們生出恐懼,我們自然也就沒法子從容離開,但別大意,幕後者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於我們來說,真正的危機,恐怕還沒有開始!”

“是啊,我覺得最大的危機,還是此間的!”秦政說道。

謝雲蕭笑道:“你是故意這般說的!”

秦政道:“難道師父不這般認為嗎?”

“看不見的危機,絕對是恐怖的,但看得見的危機,同樣也不可忽視,”謝雲蕭道。

秦政連連點頭道:“師父教誨的是!”

黑林的範圍很大,進來的人開始時候前進方向是相同的,但走了一程之後,早已散開。

當然,如謝雲蕭和秦政這等被重點關注的物件,他們的蹤跡,自然會被人探查。

謝雲蕭看向身後遠處,那邊甚是昏暗,卻有微弱的響動傳來。

他的元神很強大,但在此間釋放元神力量,並不能探查出來什麼,因為神識能釋放的距離是有限的。

顯然此間的法則,能影響人的元神。

“難道這就是黑林的秘密?”謝雲蕭抬頭看了看天空,與外面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此間的天空是藍色的,一碧如洗,萬里無雲。

“師父,有人在靠近!”秦政提醒說道。

謝雲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我們繼續往前走,看他們是否跟來!”

二人為了引出後面的人,往前走的時候,還故意轉了一圈。

這些人只是跟在後面,並沒有動手。

一時間,不論是謝雲蕭,還是秦政,都沒弄明白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麼。

“師父,不大對勁,這些人看上去只是跟在後面,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將我們的後路堵死,他們似乎在將我們趕往某個地方!”秦政說道。

謝雲蕭笑道:“難道你不好奇,那會是什麼地方?”

“好奇自然是能有的,但我覺得咱們不能大意,這可是關係著咱們的小命!”秦政說道。

謝雲蕭點頭,接著卻是嘆息一聲,“似乎我們已經沒得選擇!”

“不如殺回去?”秦政雙目放光,凌厲氣息流轉。

謝雲蕭道:“這個想法雖然好,但我們似乎沒有機會!”

秦政愣了一下,一陣涼意忽然間瀰漫而來,充斥整個虛空。

這時候秦政忽然發現,天色已經暗下,像是黑夜已經降臨。

虛空中,一道黑色的人影徐徐降落,風起,法則之力漫卷,縱橫交織,化作一張大網,將謝雲蕭和秦政籠罩其間。

“這是陣法?”秦政眼睛忽然一亮,他臉上甚至還有幾許笑意。

在他看來,只要有謝雲蕭在,一切陣法都不是陣法。

謝雲蕭則是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這不是一座尋常的陣法,藉助天時地利,加上這些人的站位,便是人和,如今咱們處在這座陣法裡面,要破開還需要點手段!”

秦政聽到這話,頓然覺得有些壓力。

他知曉謝雲蕭在陣法方面的造詣,當謝雲蕭這般說的時候,就證明此時他們的確處在危險之中。

思慮之時,一道寒光已經從側面激射而來,目標不是謝雲蕭而是秦政。

謝雲蕭沒有動手,因為他知道秦政有能力應對。

秦政手上的長劍微微抖動,劍花綻放,光芒流轉,那道激射而來的寒光,瞬間便被淹沒。

噹的一聲,長劍落地。

秦政靜靜地看著落在地上的劍,卻在這時,適才那道徐徐降落的人影忽然消失,來到秦政的頭頂。

這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之間發生的。

秦政神色不變,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從虛空中垂落的這道力量,有千萬斤之重。

最詭異的,是他感覺到自己像是被定住了。

“八境的力量,又有陣法加持,的確能讓我有很大的壓力,但這還不夠!”

秦政的聲音很微弱,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是在節節攀升,恐怖的法則之力以他為中心,宛若水波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的盪開。

轟的一聲巨響,在他周圍,頓然出現一道罩子,將他籠罩其中。

從空中降落的人,頓然間被震得倒飛出去。

陣法流轉,光芒飛舞,這一瞬間,整個虛空頓然間變得迷離多幻起來。

“這座陣法,具有致幻作用!”秦政神情甚是凝重。

謝雲蕭點頭,他邁步走出,在這時候,虛空中出現了好幾道黑色人影,每一道都是一樣的,他們手中的長劍泛著凌厲光芒,向謝雲蕭刺來。

這一瞬間,謝雲蕭像是被定住了,眼看這許多把劍,就要將他刺出好多個大窟窿的時候,只見謝雲蕭忽然雙臂撐開。

渾厚的法則之力,就好比一湖碧水,陡然間漫湧向四面八方。

轟隆之聲傳開,那些人影頓然間消失,凝聚成一道,與長劍合一,從正面刺向謝雲蕭而來。

“花裡胡哨!”謝雲蕭冷漠的聲音響起,他右手一抬,一道劍氣自指尖激射而出。

又是一道刺耳的金屬交擊之聲,黑色人影的劍光頓然間崩潰,甚至連整座陣法,在這一瞬間都顫動了一下。

隱藏在陣法每一個角落裡面的人,皆是毫無遺漏的顯露出來。

謝雲蕭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一群隱藏在黑暗之處的宵小一般,令其彷彿瞬間變得渺小起來。

秦政把握住會機會,手中長劍猛地刺出,一個隱藏在陣法中離著他不到半丈距離的高手,便斃命在他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