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鼎微微旋動,發出嗡嗡之聲,頓然盪開一道淡淡的光波。

沒有任何意外,八境巔峰修士凝聚的法則之力,直接崩潰。

顯然,他們連線近這九州鼎的機會都沒有。

“可惡,怎麼會這樣?”這八境巔峰的修士,眼中頓然泛起迷茫疑惑之色。

這般結果,於此間的人,很多都是接受不了的。

相比之下,少數人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如修為不怎樣的王青青,她騎在火焰獸上,似乎對九州鼎沒有半點興趣。

如甘棠,他眼中雖然有幾許興趣之色,但卻不濃郁,似乎也沒有出手爭奪九州鼎的想法。

但此時與那八境修士有相同舉動的人卻是不少,來到此間,又有幾人不想得到人族皇道傳承的?

在這時候,九州鼎已經從那泉眼裡面完全出來,上面的山川河流,蟲魚鳥獸等圖案,是那般的清晰,其間有淡淡光暈流轉。

莫名的法則之力,更是給眾人心間形成無形的威壓。

而此時此刻,天下七國的王子公主們很淡定,他們沒有出手,只是看著其他人的表演。

這些人雖然不甘,但有上百人出手沒能接近九州鼎之後,不少人眼中終於泛起了無奈與絕望之色。

九死一生來到此間,誰能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謝雲蕭站在人群中,不知道何時,靈虛子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這老人家臉上泛起笑意,說道:“小子,你不想得到人皇至寶?不想得到人族皇道傳承?”

“想就能得到嗎?你老人家呢?莫非對九州鼎沒有興趣?”謝雲蕭說道。

靈虛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謝雲蕭一眼,並沒有繼續說話。

此時此刻,除卻謝雲蕭和靈虛子之外,沒有誰不對這九州鼎感興趣的。

“與你們說過,這可是九州鼎,是人皇至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染指的!”趙國王子趙乾看著那些不甘的人,冷漠的聲音傳開。

“不要逼我們!”

這是一箇中年男子,修為也是在八境巔峰,離著九境只有一步之遙。

以謝雲蕭的眼界來看,只要不是那道神秘之力針對要找的人,肯定是能邁步究竟的。

“你們別不甘心,我天下七國王室,皆是人皇之後,擁有人皇高貴的血脈傳承,你們憑什麼與我等爭?”魏國王子魏伽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孤傲。

“這九州鼎,我或許得不到,但是別惹我,不然我們今日沒有誰能好過!”

適才那個中年男子,眼中泛著難以形容的狠厲之色。

“不是我看不起來,你除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外,還能做什麼?”魏伽一臉不屑之色。

謝雲蕭看了看這魏國王子一眼,他肆無忌憚地說這樣的話,不是挑釁刺激這些宗門中人,又是什麼?

看來除卻得到人族皇道傳承之外,這天下七國的王室,有意針對江湖宗門。

“你找死!”中年男子憤怒的聲音傳出,雙手一抖,如疾風般撲殺向魏伽而去。

面對這致命的一擊,魏伽臉上沒有任何畏懼之色,眼中泛著難以形容的不屑。

謝雲蕭知曉,這些王子公主,肯定不會單獨來冒險的。

魏伽怡然不懼的舉動,便可證明一切。

這人彷彿已經看到魏伽被他一掌拍碎腦袋瓜子的樣子,當下他眼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快意,同時還有幾許莫名的猙獰。

“死吧!”他的聲音釋放出來的快感無以形容,可是這時,他眼前忽然一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咔嚓的骨折聲。

這一道骨折之聲,竟然反是來自他的脖子。

他的頭顱,慢慢垂下去,身子也軟下去。

但是,他還是沒有明白,他這個八境巔峰,究竟是如何喪命的。

他看不到,但是站在湖泊邊上的人卻是能看到。

在魏伽的身邊站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

這老人佝僂著身子,身上披著一件披風,頭上帶著斗篷。

如果不是幾縷髮絲飄出斗篷之外,是很難看到他頭髮也是白的。

“九境第一層次地仙境界!”謝雲蕭對於這白髮老人的修為,瞬間便明白過來。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接觸九境,還有李玉萱仔細講解過關於九境的一切。

靈虛子看了謝雲蕭一眼,笑著說道:“看來你對境界劃分還是很瞭解的!”

謝雲蕭懶得理會這道人,這道人自己就是九境,而且謝雲蕭還看不透。

在這時候,魏伽目光看向那些宗門中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並不是看不起你們,我們七國能有今日之地位,非是偶然的,我們的責任與使命,我們的底蘊,又豈會是你們這些江湖宗門能懂的?”

魏伽的聲音,便是此時七國公主王子們的聲音。

謝雲蕭注意到,此時這些王子公主們的周圍,都出現了一些頭髮花白或是雪白的老人,他們身上流轉的氣息,皆是九境第一層次地仙境界。

“這個時候,這些人本就是王室中人,還是其他身份?如果是王室中人,無可厚非,但若是其他人,肯定也知曉九州鼎的秘密,不然不會真對九州鼎不感興趣!”謝雲蕭得出結論,當下他眼中泛起興趣之色。

七國的底蘊,的確甚是非凡,但是這九州鼎,卻是隻有一口,而今這裡卻是有七個國度的公主王子,誰能得到,顯然還不好說。

“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七國的底蘊,非是我們能與之抗衡的!”

落月宗的舒柔臉色慘白,她母親舒琴也是如此。

雖然來到此間,但他們這些宗門,似乎卻沒有任何機會,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

當然,燕國的宗門除外,在燕國,宗門和朝堂,本就不分家的。

當然,除卻天下七國,那些衝上古傳下來的宗門,或是世家,也擁有與天下七國一般的底蘊。

只是對於人族祖地,這些宗門和世家似乎不感興趣,是以並沒有過來。

也許,並不是他們不感興趣,而是早就知道來了也沒用。

“諸位,還有想試試看的嗎?”魏伽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了適才那八境的前車之鑑,不論是對九州鼎,還是其他的想法,眼下這些江湖宗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們心裡面,的確憋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怨氣。

“如果你們還想試試看,那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九州鼎,可不是尋常之物,如今已經徹底從泉眼裡面出來,已然甦醒,但凡不是身懷人皇血脈的人觸碰,估計是會粉身碎骨的!”秦蛟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和臨陽公主的身邊,此時站著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們也是九境第一層次地仙境界的修為。

這話一出,讓此間的這些江湖宗門,一個個的都黑著臉。

雖然不甘,雖然無奈,可是他們又能改變什麼呢?

眼下有許多人都相信世事無絕對,但關係到小命,雖然不敢輕易去觸碰。

“我們走吧!”落月宗舒琴嘆息一聲。

舒柔是聰明人,她知曉繼續留在此間,不但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受到牽連。

走的時候,舒柔回頭看了看,見謝雲蕭就站在不遠處。

“這場爭鬥,終究與我等無關!”舒柔心裡面響起一道聲音,而後轉身與舒琴,帶著一干門人離開。

謝雲蕭一直覺得,舒柔是聰明人,現在這般舉動,便可證明。

“如果諸位沒有要繼續試的話,可輪到我們了!”趙乾淡然一笑。

這話,如同一把鋼刀,刺痛諸多江湖宗門的心。

謝雲蕭看了看趙乾,又看看旁邊的李澤林和郭詢他們,聽趙乾這話,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看來這趙乾,不過是個傻子!”謝雲蕭心中想到。

“他們倒是不敢動,但是我們誰先出手,倒是得有個說法!”魏伽淡淡說道。

“如何來定這個順序?”秦蛟說道。

“自然是看各自的本事!”羋協說道。

“怎麼,莫非是要打一架嗎?”燕旦淡然一笑。

田奉道:“還是靠各自的機緣,這打架畢竟有傷和氣!”

“靠各自的機緣,但誰願意讓人走在前面?”秦蛟說道。

燕旦道:“諸位請先去試試!”

“還是燕兄大度!”田奉笑著說道。

燕旦笑道:“非是我大度,只是我一直都認為,機緣講究的便是緣分!”

“緣分向來說不好,妙不可言!”田奉笑著說道。

燕旦道:“過血河之時,田兄幫了大忙,只要田兄願意,我自然走在你的後面!”

“如果我在前面,便拿下九州鼎,燕兄又當如何?”田奉問道。

燕旦道:“如果是田兄的機緣,那我自然會欣然接受!”

“燕兄不打誑語?”田奉目光甚是凌厲。

燕旦正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田奉大笑一聲,“燕兄之言,我自然相信!”

“說這麼多做什麼?如果諸位不動手的話,我便要試試看了!”魏伽說道。

韓怡笑道:“那魏兄便請了!”

魏伽大笑一聲,邁步走出,他運轉功法,法則之力漫卷,透著一股皇者威壓。

天下七國功法,皆是來自人皇經。

魏伽功法運轉的那一瞬間,與那懸浮著的九州鼎,無形中便建立了一種莫名的聯絡。

九州鼎旋動起來,淡淡光暈流轉,一股莫名的法則之力,頓然間如水波一般盪開。

魏伽被那法則之力籠罩,整個人也懸浮起來。

“難道這九州鼎,與魏伽當真有緣?”秦蛟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眼中泛起莫名的貪慾。

跟著魏伽一起來的九境老者,眼中泛起激動興奮之色,他哈哈一笑,說道:“看來這九州鼎,與我魏國有緣,諸位,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