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人生大夢一場

謝雲蕭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煩躁！”

“可能是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映月眼中，滿是關心之色。

謝雲蕭點頭，那道身影，是那般的熟悉，冥冥中，謝雲蕭還聽到一聲呼喊聲，“師父······”

那道聲音，在謝雲蕭的腦海中，越來越響亮，謝雲蕭的眼中，泛起凌厲光芒，這一瞬間，他身上頓然間多了一股無以形容的氣息，他的身子，看起來竟然透著幾許虛淡，似乎隨時都會化為虛無。

“我這是怎麼了？”謝雲蕭輕聲自語，他感覺到自己就要於這人世間消失。

“謝大哥！”映月忽然間叫道，謝雲蕭回過神來，虛淡的身子，也在這時候恢復過來。

謝雲蕭一臉疑惑之色，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就是太困了，好好睡一覺吧！”映月的聲音，透著一股無以形容的魔力，這一瞬間，謝雲蕭眼皮便開始打架，慢慢下垂。

而後，謝雲蕭便昏迷過去，映月將他扶到床上，坐在床邊上，看著謝雲蕭，美麗靈動的大眼睛裡面，透著溫柔之光，“謝大哥，你好好睡一覺，一切便都好了！”

大道靈書裡面，黑雀拍動翅膀，在昏暗的空間裡面，飛過好幾個地方，饕餮、檮杌、窮奇、畢方等兇靈，皆是閉著眼睛，彷彿已經睡著，不知道黑雀來過。

騰蛇則是說道：“主人似乎不大對勁！”

“這處空間甚是特殊，我們被封住了，沒法子提醒他！”黑雀說道。

騰蛇道：“是嗎？可你明明卻很擔心！”

“我是擔心好不容易都開啟第六個空間了，又功虧一簣！”黑雀說道。

騰蛇看了黑雀一眼，“你在擔心什麼，我比你清楚，這處空間，透著莫名的熟悉氣息！”

黑雀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拍動翅膀，飛向遠方。

謝雲蕭處在昏睡中，但這並沒有讓腦海中的那道身影變得模糊，而是越發清晰。

“箏兒······”謝雲蕭的聲音響起，他躺在床上的身子，又開始變得虛淡起來。

映月見狀，眼中泛起擔憂之色，她溫柔說道：“謝大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聲音落下，莫名的法則之力流轉，謝雲蕭的身子，再次凝實，過去將近一個時辰，謝雲蕭終於醒來。

他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強烈，看向映月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沉思。

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小謝，小月，你們在嗎？”

映月開啟屋門，露出笑臉，“在的，劉大伯快些請進！”

這是一個穿著普通衣衫的中年漢子，因為長年累月在土地裡面幹活，膚色已然曬黑，但卻是透著一股獨特的陽剛氣息。

此人在明鏡村裡面威望極高，大家都喜歡聽他的，年輕人喜歡叫他劉大伯，年紀大的叫他小劉，至於他真正的名字，似乎已經被人們忘記。

有的東西，註定會被忘記，但有的東西，於無形中已然在人們的心間留下刻印，成為永恆。

在映月和謝雲蕭的心中，劉大伯已然是不可替代的。

“今日過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們，成親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的！”劉大伯說話的時候，已經拿出鞭炮，還有紅燭等等。

映月俏臉微微泛紅，但美目中卻是泛著無以形容的期待之色。

“多謝劉大伯，讓您費心了！”映月說道。

劉大伯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客氣什麼？你雖然不住在村子裡面，但在大伯的心裡，早已將你當成女兒，至於小謝，他既然來到咱們明鏡村，那便是明鏡村的人了，以後你們兩個要好好的過日子啊！”

映月臉色更為羞紅，就好像是一朵開放的雨後桃花。

謝雲蕭聽著這些話，此時他不禁微微搖頭，心中想到：“謝雲蕭啊謝雲蕭，你在胡思亂想什麼？萬萬不可辜負了月兒！”

“多謝劉大伯為我們準備這些！”謝雲蕭說道。

“小謝，別客氣啊，你們準備一下，我昨天翻看了黃曆，後日便是良辰吉日！”劉大伯說完，便轉身離去。

屋子裡面，再次只剩下謝雲蕭和映月。

映月看著那些成親用的東西，眼中充滿了幸福之色，“我還不知道，成親需要這麼多的東西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不就知道了？”謝雲蕭溫和一笑。

映月點頭，“我待會要去弄點菜，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我幫你！”謝雲蕭笑著說道。

二人來到菜園裡面開始摘菜，綠油油的菜地裡面，蔬菜長得甚是茂盛，透著勃勃生機。

謝雲蕭幫忙摘菜，本以為不再想一些東西，可誰曾想到，越是不去想，不想去想，某些東西越是那般清晰。

他雖然不知道出現在腦海裡面的那道人影是誰，但謝雲蕭覺得，那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可眼下他已經有了映月，本不該去想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

“我這是怎麼了？”謝雲蕭不由搖頭。

二人回到屋子裡面，開始做飯，就這般，一天便過去了。

眨眼之間，已經來到謝雲蕭和映月成親的日子，這一天，他們這處本是安靜的小屋子來了很多人。

屋子裡面擺放不了多的桌子和凳子，明鏡村的百姓們便將借來的桌子凳子，一一放在外面。

而後，一群人便開始忙活起來，在準備著酒宴。

今日的映月，穿上了大紅嫁衣，美得不可方物，天地間的萬物，在映月面前，都要失去光芒，失去顏色。

謝雲蕭也穿上了新郎官的衣衫，烏黑的長髮高高豎起，透著一股無以形容的魅力。

恰在這時，劉大伯走過來，看著謝雲蕭笑道：“小謝想什麼呢？不要著急，待會就能見到新娘了！”

謝雲蕭臉上泛起笑意，他點了點頭，舉止看上去有幾許笨拙，但正是因為如此，反而給人一種踏實之感。

劉大伯不知道謝雲蕭此時在想的，不是映月，而是那腦海裡面的人影，為何在這時候，她像是要阻止此間的一切發生。

這不是一種錯覺，彷彿那道清晰的身影，就在身前。

恰在這時，有個婦人過來說道：“吉時到了！”

劉大伯點頭，“那便開始拜堂吧！”

在這時候，蓋著紅蓋頭的映月和謝雲蕭一同走進了屋子。

坐在前面的，是村子裡面年紀最大的壽星，他如今已經九十六歲了，但看上去依舊精神矍鑠。

劉大伯此時擔起了司禮的職責，看著這一對新人走來，他眼中滿是高興之色，而後響亮的聲音傳開，“一拜天地！”

謝雲蕭和映月轉身，向著天地一拜，而後劉大伯的聲音再次響起，“二拜高堂！”

映月高堂雙親皆不在，謝雲蕭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如此二人高堂拜的，自然就是明鏡村的老壽星了。

夫妻對拜之後，映月便進去洞房裡面等待，而謝雲蕭則是與大夥喝酒，一直到天黑之後，這才結束。

當四周安靜下來，一切便再次屬於謝雲蕭和映月。

進來屋子裡面，謝雲蕭將映月頭上的紅蓋頭揭開，那一張絕世容顏，便全都映入謝雲蕭眼簾。

如此美人，只讓天下人皆是感慨天地造物之神奇。

“月兒，你今天真美！”謝雲蕭今日喝了不少酒，此時略有幾分醉意。

映月溫柔一笑，“要叫娘子了，相公！”

此時謝雲蕭腦海裡面有一道聲音猛地叫道：“不要！”

這一瞬間，謝雲蕭身子像是遭了一下電擊，一道不可形容的氣息於身上流轉，他面色略顯痛苦。

無意間，謝雲蕭忽然側臉一看，旁邊的一面銅鏡，映照到他的身子的時候，他看到銅鏡裡面的自己，竟然是一具骷髏。

謝雲蕭渾身猛烈一顫，他竟然成了骷髏？這是怎麼回事？還是自己看錯了？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銅鏡，鏡子裡面的自己，的確已經成了一具骷髏。

“這是怎麼回事？”謝雲蕭猛地搖頭，眼下發生的這一切，讓他沒法子淡定，眼中迷茫之色、疑惑之色等等皆是泛起，甚是複雜。

此時此刻，謝雲蕭身上釋放出來無以形容的凌厲氣息，開始虛淡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化為虛無。

“相公，你怎麼了？”映月的聲音響起，但此時謝雲蕭虛淡的身子，並沒有恢復過來，而是加快了速度。

映月見狀，卻是慌了，她急忙走上前來，雙手抱住謝雲蕭，將頭給埋在謝雲蕭的懷中，叫道：“相公！”

這一瞬間，謝雲蕭虛淡的身子，終於穩住。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溫和說道：“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映月點頭，可美目中的擔心之色，卻沒有減弱，“相公，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嚇到我了！”

謝雲蕭臉上泛起溫和之色，笑著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娘子！”

映月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再次將頭靠在謝雲蕭的胸膛之處。

謝雲蕭再次側臉，這一瞬間，他神情徹底凝固，身子也變得僵硬起來，他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因為在那銅鏡裡面，此時竟然有兩具骷髏，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畫面甚是詭異，透著莫名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