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的車技有些嚇人,途中幾次差點出事。

我不會開車都能看出來是她的問題,結果她還一路罵罵咧咧。

見她一邊罵一邊把車子開得飛起,我索性抓緊扶手,閉上眼睛。

慶幸的是一路上都沒有事,車子停穩,我睜開眼睛已經是到了司法鑑定中心。

白靈兒道:「你給她打個電話,就說你已經在她樓下了。」

人到了門口,不管怎麼說,她也得見我一下才是。

結果電話打通,我都還沒說話,江雪就道:「我已經看見你了,有什麼事說吧!」

「要不見個面,吃個飯?」我有些心虛,畢竟她這個可是正規工作。

而且白靈兒也說了,這是她的喜好。

想要挖一個可以把喜好當成工作的人,是一件難事。

重要的是江雪背景不小,錢對她來說沒有什麼誘惑力。

稍微頓了一下,我朝鑑定中心看了一眼,看到她站在四樓的視窗看著我。

隔著幾百米,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冷。但關乎公司,我還是硬著頭皮,決定從新娘子和她的關係上下手,於是道:「白纓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想找你過去幫幫忙,也算是幫她忙……」

我話還沒說完整,江雪就道:「你們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不對,有關係,那可是白纓的公司,她一直把你當成好姐妹,難不成這個小忙你都不幫?」我咬牙切齒的道。

江雪一聽就道:「那你給我多少錢?」

錢的問題,我還真沒考慮過。

一是不知道江雪的能力,二是高管的工資跨度很大。少的一年四五十萬,多的幾百上千萬,甚至是可以上億。

江雪見我不說話,在電話裡又重複問:「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我深吸一口氣道:「只要能把公司管理好,你覺得多少符合你的身價,你自己開就行。」

眼下的將臣國際,有一個信得過,有能力的管理非常重要。

否則王芳真的有小動作,損失無法估量。

江雪聽了我的話又道:「我沒車!」

我道:「你到我家去,看上那輛開那輛。」

新娘子的車,只要別人碰了,她就不開了。

我打算讓江雪去開那輛小車,以她的目光,估計也會看上那一輛。

姜雪又道:「上班的地方太遠,我在那邊沒地方住。」

我忍著沒有發火,努力讓自己平靜的道:「江雪姐姐,你可以住我家,或者住在五行門,不過五行門最近事情有點多,家裡也不安全,只要你都不嫌不怕,住哪兒都可以。」

我才說完,江雪就把電話掛了。

在打過去,她接都沒接,直接就掛。

我一下就火冒三丈,氣沖沖的走到白靈兒身邊道:「走,不找她了,像個大爺一樣,伺候不起。」

白靈兒挪了挪嘴道:「喏,人家都已經下來了。」

我回頭,還真看到江雪從一樓的樓口出來。

四樓,五秒到底,她是直接跳樓下來的?

江雪面無表情的過來,伸手道:「你家的鑰匙呢?給我。」

她敢住,我自然敢給。

我在包裡找了半天,把鑰匙翻出來給她道:「車鑰匙都在門口,你喜歡誰開誰?」

「喜歡你也能開?」江雪問。

她要是開玩笑的問,我也能開玩笑的回答,結果她冷冰冰的表情和語言,弄得我瞬間啞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好在我瞭解她的脾氣,索性不答話。

江雪也是說說就過,又冷冰冰的道:「送我去公司,給我執行總裁的位置。」

白靈兒插嘴道:「白纓不在,執行總裁無法任免。」

江雪道:「白纓早就把公司的法人轉到姜一名下了。」

我正準備去開車門,聽到這話,手一下就僵住了。

回頭看著江雪問:「你剛才說什麼?」

江雪不耐煩的重複道:「白纓早就把公司的法人轉到你名下了。」

江雪的話,讓我雙腿發軟,心亂如麻,完全不知所措。

因為新娘子真的只是離開一段時間,絕不會把公司轉到我的名下。

回想起她讓我簽字蓋手印,應該就是在做相關的資料。

我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終於能幫上她的忙了,高興了好幾天。

白靈兒見我靠在車門上,臉色難看,過來扶我問:「姜一,怎麼了?是不是突然接到天上餡餅,樂壞了?」

我心裡本來就難受,她還這樣說,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用力的拍了下胸口,憋著的一口氣才算吐出來。

但我已經沒有心思跟她鬥嘴了,生怕一不留神,被江雪和她活活氣死。

白靈兒的車只有兩個座位,三個人拉不走。

我讓她先送江雪去公司找看不見,提前準備好手續,我自己打車過去,白天就把這件事給落實了。

只有家裡沒禍端,我才能在外面認真的處理事情。

江雪也不客氣,上了車就讓白靈兒開車。

白靈兒也有細膩的時候,見我站在路邊目光呆滯,沒有立刻開車,探頭道:「姜一,你也別想太多,反正你們都領證了,從律法上來說,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回來接你!」

我擠出幾分笑容道:「你不用回來,我一個人待會。」

目送車子離開,我獨自站在街邊,抬頭陽光正好照到臉上,強光一瞬間帶來的暈眩,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虛幻縹緲得厲害。

緊跟著視線變黑,整個人頭重腳輕,搖搖晃晃。

不過就在我要摔倒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後面扶住我的肩膀。

經歷了太多的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得小心翼翼,肩膀一被扶住,即便是視線沒有恢復,我也立刻強行提氣,反手就去抓肩上的手。

「姜一哥,是我。二狗!」

抓我的人見我反抗,急忙開口。

「二狗?」我神智有些不清楚,但這個名字還是讓我一下平靜下來。

體內五行燈嗡嗡作響,強大的氣息蘊養下,我視線慢慢恢復,回頭一看,站在我身後的還真的是李二狗。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穿著一件黑色連帽黑袍,只露出鼻子和下巴,像西方的傳教士一樣。

只是他怎麼來了?

他應該是柳元的一顆重要棋子,落點,應該是黑水城。

他出來,且不是說黑水城也有動靜了?

涉及到大伯,我心突然就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