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指揮軟體裡,儘可能的讓白軒通知的時候做到保密。

強者有動作,不可能一直忙著申家,但能滿多久是多久,哪怕是一個小時,都能給我們爭取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結束聊天的時候,我又叮囑了白軒一次,讓他現在就讓任天行過來,然後我讓道協的人給了白軒我們所在海域的座標。

關掉軟體,我看著電腦螢幕,表面平靜,內心卻有些慌了。

小日子的歷史不如我們,但也不短,而且那個民族善於學習,陰陽術法在他們手裡沒有沒落,反而是發揚光大,獨樹一幟。

我們這一次去的全是強者,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是九州玄門裡兩代強者裡的半數人,若是行動失敗,出現重大傷亡,整個九州都會元氣大傷。

承擔著這樣的風險,我內心也是壓力非常大。

好在幾分鐘後,宋萬年給我發了一份檔案,雖是電子文件,但上面蓋著醒目的絕密兩個字。

裡面記載的全是目前已知的小日子的陰陽師高手,一共十二個人,每個人的資訊都非常詳細。

我看了一下,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只有兩人,一個柳生犬養,一個豐臣猴生。

其餘十人,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威脅。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就像以前道門的邱玉松,蓋世天任天行他們,明面上就能看到,像崑崙之主那樣,知道存在,卻從未有人見過的也有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柳元,黑水城城主那樣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自然也就不會有資訊。

小日子也不例外,肯定有隱藏的強者。

而且柳生犬養,豐臣猴生這兩人別看名字在我們看來很可笑,實際上背後來頭大得很。

關於取名的問題,有兩種說法,一種和我們一樣,認為賤名好養活。另一個說法就是小日子的語言是從漢語演變過去的,很多詞彙他們並不理解,以至於出現很多在我們看來啼笑皆非的名字。

但柳生家族,豐臣家族,那可都是赫赫有名。

用我們的話來說,那就是上古家族,擁有輝煌的歷史。

從資料上來看,兩人的實力也已經逼近邱玉松。

我拿著檔案,用手輕輕敲著桌面,心裡一直在猶豫一件事。

思考良久,我還是下了決心,私底下給白軒發了一條資訊,編輯了一封書信的內容給他發了過去,讓他把內容列印出來,找個人送去給柳元。

白軒收到立刻就問我:「有必要嗎?」

「有!」我回了一個字。

這一次過去,我們不僅要成功,還不能有任何傷亡。

繞城武出事,我們可以透過後續做一些事去提高士氣,天隱老人隕落,那是壽元到頭,眾人從內心也能理解。

這一次,不同。

對手不同,性質也不同。

白軒回了一句道:「任天行已經來了,他自己來的,信我今晚就讓人送去,估計要明天才能送到。」

柳元有多猛?

我見過他映照的樣子,但我估計那還不是他的極限,如果非要形容一下,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

搞定了這件事,我心一下就不慌了。

晚飯過後,我陪著看不見在甲板上看風景,同時也在等任天行。

他沒有乘坐交通工具,那過來的速度肯定很快。

我也很好奇,他是搭建一個陣法,還是有能力像大師兄和新娘子那樣瞬息萬里。

然而他真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

任天行是腳踏天隱劍過來的,若非站在現代的大艦船上,我都要以為生活在仙俠

時代了。

艦船上的戰士,多少知道一些玄世界的事,可他們也跟我一樣,是第一次見真的有人可以御劍飛行,一時間甲板上都站滿了人。

正常情況下,引發這種轟動,理應迅速落下,減少影響。然而任天行很是臭屁,見下面有人圍觀,故意在天空一圈又一圈的飛。

我一腦門的黑線,感覺不到光榮,反而是有些丟人。

畢竟都那麼大的人了,還做這種事。

任天行飛了十來圈,指揮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響了警報。

警報的聲音是刻在這些戰士骨子裡的一種魔音,才拉響,甲板上的人一下就跑得沒了蹤影,回了自己的崗位。

最後留下來的就是宋萬年,陳國忠等道協護龍小隊的人。

任天行一看圍觀的人一下子就沒了,也失去了興趣,這才踏著飛劍下落,距離甲板三四米的時候,他才收了隱隱約約能看到的天隱劍,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的落在甲板上。

見他一臉的微笑,我很是不情願的走出去,打了個招呼。

任天行見我過去,一把就摟住我的肩膀,緊跟著半個人的重量就都壓到了我身上。

我驚了一下,正準備問他這麼回事,任天行就傳音給我道:「掌門師弟,剛才飛得太久了,元氣損耗很大,你哪兒還有沒有丹藥?」

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也不傳音了,直接回道:「沒有。」

他被我嚇了一跳,但也不敢繼續說了,生怕戳穿了讓他出糗。

任天行的實力,足以引起陳國忠和宋萬年的重視,陳國忠第一時間過來道:「任道友,我們備了一桌酒給你接風。」

任天行聞言,臉上閃過半秒的尷尬,很快就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我這次提前過來,是因為有不少事要和掌門商量,酒就不喝了,麻煩你們給我準備一個房間。」

任天行說著不停的用手掐我,沒辦法,我也只能隨著應了一聲。

陳國忠和宋萬年興致盎然,但我們都這樣說了,兩人也只好作罷,陳國忠親自引我們去了房間。

艙門一關,任天行就一屁股癱軟在地上,怪責我道:「掌門師弟,你說你,剛才那麼多人圍觀,你應該儘早驅散,你瞧瞧,害你師兄都飛得脫力了。」

面對這樣的指責,我是多餘的一個字都懶得恢復。

任天行吐息了兩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些,開口就問我看不見呢。

我說在外面玩,任天行一聽就道:「你去把她叫來讓師兄親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