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年少不知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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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周餘棠懂他意思,微微搖頭。
李浩也懂周餘棠想法,用力攬著他肩膀,會心一笑:
“今晚跟哥走,天上人間定了個包廂,還有節目。”
這還能有什麼節目?
一聽天上人間大家都懂。
浩哥,快樂的人那麼多,能不能帶我一個啊?!
周圍不少劇組工作人員,明裡暗裡的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都知道那裡的服務質量很好,但消費也很高,這是李浩、馮伯源、周餘棠等幾個劇組核心人物才有資格去的局。
唰!
正跟人聊天的曾梨,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過來。
“......”
周餘棠臉色當即微微一變,立刻拍掉了李浩的手,義正言辭道:“浩哥,你是知道的,我現在還是個大學生,要以學業為重,這種場合真的不適合我去……”
“你……”
李浩怔怔的發愣,轉而震驚,似沒想明白周餘棠為何拒絕,正待張口再勸。
“不用勸我。”
周餘棠抬手按了按,斬釘截鐵道:“待會我陪梨姐去唱歌,你跟伯哥他們玩的開心。”
“哦哦,那你晚上一定記得送曾小姐回去。”
李浩看到了曾梨的目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嘿嘿一笑,拍了拍周餘棠肩膀,瀟灑走人。
“真不去啊?聽說那裡很好玩的。”
曾梨對著周餘棠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都在京城混了快十年,她當然知道這天上人間是什麼地方。
“梨姐,我不是那種人。”
周餘棠臉上寫滿了正氣,心裡在滴血。
梨姐啊梨姐,我可是為你犧牲了好多啊。
殺青宴結束,先派車送薛老師回家,周餘棠跟曾梨去ktv唱歌,等到從KTV出來,已經是晚上11點半多了。
周餘棠路上攔了個車送曾梨回家,心裡尋思著什麼時候該去買輛車了。
沒有自己的車,行動起來真不太方便。
半個小時後,到了曾梨家小區樓下。
兩人下了車散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樹木將路燈的光線切割的七零八碎,零碎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快走到樓下了。
曾梨剛想開口,卻見周餘棠臉色有些蒼白,還捂嘴輕咳了幾聲,關切的目光立刻跟了過來:“怎麼了?”
“沒事的,好像有點小感冒。”
周餘棠擺了擺手,聲音低落沉悶:“梨姐,你先上去吧,我自己回去喝點熱水差不多就能好。”
這連說話的聲音裡都透著懨懨虛弱,哪裡還有平時北電校草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沒發燒吧?”
曾梨看周餘棠狀態不對,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在周餘棠的額前碰了碰,疑惑道:“好像不怎麼燙啊,怎麼回事?”
在她的印象裡。
周餘棠一直都是陽光燦爛微笑著,有著超乎年齡的沉穩,讓她很有安全感,這時候笑容消失,看起來竟然有些虛弱,這讓她心臟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咳咳咳。”
周餘棠咳嗽幾聲,身子又一陣晃,好像下一刻要摔倒,強笑道:
“可能是今天突然降溫,吹了點風,晚上還喝酒了,降低了抵抗力,應該是小感冒,最多肺炎,真沒事的。”
“梨姐,外面風這麼大,你別管我了,趕緊上樓吧,我也回了。”
“是不是今天你把羽絨服脫給我,自己著涼了?”
曾梨臉色複雜,拉著周餘棠不讓走:
“你這樣不行,要對自己身體負責,現在這麼晚了,不好打車,我家裡還有感冒藥,先上來喝藥。”
“這樣不好吧,我還想回去寫劇本的。”
周餘棠嘴上遲疑要走,但雙腳好似立地生根。
“什麼好不好的,人難受就別硬撐著,都什麼時候了還寫劇本,身體才是你最大的本錢,聽姐的。”
曾梨不由分說,很霸氣的拉著周餘棠的手上了樓。
剛開門,一股子清新氣息撲面而至。
“家裡沒別的鞋了,你要不穿我拖鞋將就一下吧,先在客廳坐一會,我給你燒水拿藥。”
曾梨甩脫鞋子,外套跟手袋丟在一旁,先在櫃子裡翻出雙新棉拖,蹲下給周餘棠試了試,結果一看,勉強能穿進去半個腳,笑著打了周餘棠一下:
“你多大?把我新鞋撐壞了。”
“也就43碼啊。”
周餘棠嘀咕一聲。
“那沒辦法,將就著穿吧。”
曾梨蹬蹬蹬跑了出去,開始燒水,翻箱倒櫃找藥,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
“謝謝梨姐。”
周餘棠順利進入,目光掃了一圈。
因為是一個人住,曾梨租的這套房子不算大,兩室一廳一衛。
其中一個房間用來放置衣服跟雜物,另外一個就是梨姐的臥室。
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整體裝飾倒是挺溫馨別緻的,有幾個頗具藝術氣息的擺件,茶几上還有一套茶具。
看得出來,曾梨是會享受生活,頗花費了一番心思。
周餘棠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再開啟冰箱看看,拿了瓶冰可樂開啟就喝。
“你幹嘛呢?”曾黎拿著個杯子出來。
“喝水啊?”周餘棠理直氣壯。
“感冒了還喝冰的可樂啊?”曾梨瞪了周餘棠一眼。
“這不降降溫好得快。”
“水燒好了,快過來吃藥。”
曾梨見周餘棠跟進了大觀園似的四處張望,沒好氣的將冰可樂拿走,順帶著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感冒靈給你泡好了,趕緊趁熱喝了,睡一覺出點汗就好了。”
“梨姐,你對我真好。”
“別貧了,趕緊喝藥,待會冷了。”
“嗯。”
周餘棠喝了藥就躺在沙發上,突然起來脫了身上那件黑色毛衣。
“你想幹嘛?”
曾梨精緻小臉上瞬間浮現出警惕之色。
“穿著感覺有點熱,可能是藥效發作了。”
周餘棠就穿著件T恤,又倒了下去,臉上疲憊之色倒不是裝出來的。
前天晚上本來說好了只玩一局dota就睡,結果跟朱藝龍兩個人開黑一路亂殺連勝,玩了個通宵。
都不用睡覺,直接洗個澡吃了早飯就上課,還是一天滿課。
今天精神高度集中的拍戲,晚上又是喝酒又是唱歌,鐵人也扛不住。
然後沒去成天上人間,周餘棠意志更加消沉,精神這塊屬實是有些倦了。
曾梨一看,卻有些心疼。
她還以為周餘棠今天逞強把羽絨服脫給自己,結果導致受寒感冒精神不濟。
當下也是暗暗的有些愧疚,發現周餘棠穿著有些單薄,還去臥室拿了一套蠶絲被,輕輕的替周餘棠蓋上。
周餘棠睜開了眼,握住了曾梨小手,目光炯炯看的她有些發慌。
“剛喝了梨姐泡的藥,感覺好多了。”
“那你晚上就在這休息吧,別剛好點又出去被風吹感冒了。”
“謝謝梨姐,我睡沙發吧。”
“你一米八多,這小沙發躺著不舒服的,去房間好好休息,我睡沙發!”
曾梨不容置喙的作出安排。
半小時後。
周餘棠躺在床上,周圍香噴噴的氣息撩的他心猿意馬。
客廳。
曾梨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心情也很複雜。
大梨子啊大梨子,說好的淡泊心性,你怎麼能墮落如此?
記住,雲淡風輕!
她想到晚上殺青宴,今年才大一的周餘棠,連那些老油條邀請他去天上人間都不肯去,看起來還是有幾分純良的......
曾梨腦海裡浮現出周餘棠那陽光燦爛的俊臉,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抿起,劃出一道極好看的弧線。
嘿嘿,餘棠終究還是弟弟,姐這麼多年大青衣,還不是輕鬆拿捏。
想想心裡還莫名的有些小得意。
咔擦!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好像被輕輕的開啟了。
儘管聽得出來,已經刻意壓制了動作發出的聲響,可是在這樣針落可聞的靜謐夜晚,任何細微的聲音都會變得那麼明顯。
曾梨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假裝睡著,那長長的睫羽卻自顫了顫。
周餘棠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沙發前,俯身蹲了下來,看著那一張精緻的俏臉。
額頭光潔,鼻樑秀挺,臉頰白皙,雙眸閉闔,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動。
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令人心動。
“梨姐。”
周餘棠聲線低冽清淡的一聲輕喚。
“嗯?”
鼻音稍濃,聽起來像是夢中剛醒,帶著嬌憨。
“還是回房間睡吧,這裡太冷了。”
周餘棠沒有給裝睡的青衣大美人拒絕的機會,一隻手挽住了曾梨香肩,一隻手抱住腿彎。
就這麼直接公主抱回了房間。
這樣大的動作,曾梨再想裝睡也不行了,不過她也是自欺欺人的閉上雙眼,裝起了鴕鳥。
“梨姐,你比月色還美。”
......
......
床頭燈影滅了。
今夜無人入眠。
…………………………
清晨。
霞光灑落,照破霧霾。
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鑽了進來。
美人青絲散亂,海棠春睡遲遲。
周餘棠醒的早,側身看著梨姐靜謐清麗的睡顏,低頭輕輕一吻,然後翻身起床,準備來一頓愛心早餐。
說來也是奇怪,從夢醒以後,他身體各項素質都提升不少,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也沒下樓,昨晚看了眼冰箱,周餘棠提前就想好了早上做什麼。
火腿蛋炒飯+皮蛋瘦肉粥+煎蛋,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
過了會曾梨也起床了,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周餘棠,眼神溫柔且複雜。
“梨姐,你醒啦,洗洗吃早餐吧。”
周餘棠打了聲招呼。
“你還會做飯啊?”
曾梨主動從背後抱住了他,頭靠在寬厚溫暖的肩膀。
“我小學就會做飯了,這點小兒科,改天給你露一手,讓你見識見識蘇省小當家的實力……”
周餘棠真沒在吹。
王鳳琴女士在周餘棠小的時候就為了生活奔波,周爸爸那也是大忙人,小周餘棠有時候自己在家,就踩著個凳子做飯,乖乖等爸媽回家。
他隔壁有個大爺是退休了的淮揚菜老廚師,周餘棠沒事就跟著瞎混,爺爺爺爺的叫,嘴甜哄得老人很是開心,經常給他買零食吃,後來還跟著學了好幾手,什麼蟹粉獅子頭,清炒蝦仁,揚州炒飯那都是拿手好菜。
說著說著,感受到後背那溫膩觸覺,周餘棠又有點意動,想化身奉先提戟繼續大戰三百回合了……
還是曾梨感覺到變化,一個閃身輕巧溜了。
想到昨晚的荒唐,她都莫名的有些臉紅。
溫馨的享用了一頓早餐,曾梨主動收拾了碗筷,兩個人在沙發上抱在一起看電視。
周餘棠手就很自然的放在該放的位置了。
曾梨白了他一眼,突然嘆了口氣,“要是你再大點就好了。”
“梨姐,昨晚你都快哭了?”
周餘棠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曾梨。
啪!
曾梨打掉了周餘棠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別老想那事?”
“哦,梨姐你說年紀啊?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我沒問題的。”
周餘棠老老實實的抱著青衣大美人。
曾梨抿嘴露出個無奈微笑,“你沒問題,是我有問題。”
“怎麼了梨姐?”
“我現在不想談感情。”
“啊?那難怪,後來拍求婚那段戲的時候,就感覺你的情緒有點不對。”
周餘棠眨了眨眼,嘴角弧度柔和:“梨姐,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向你求婚的話,那你會接受嗎?”
兩個人有了那種關係以後,在情感上的交流也更深了一層。
這或許也是周餘棠的天賦,能夠很敏銳的捕捉到曾梨在某些時候的情緒微妙波動。
“瞎說什麼呢?”
曾梨伸手拍了周餘棠一下,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李子維,我也不是黃雨萱,演戲懂不懂啊?何況我又沒打算結婚。”
“梨姐你不準備結婚了?”周餘棠表情略微錯愕。
“是啊,我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吵架冷戰,最後離婚了,那時候我跟妹妹才幾歲,還剛上小學呢,那印象太深了,以至於我現在想起婚姻兩個字,都有一種恐懼感。”
青衣大美人神情幽幽,“你說,結婚證書就是一張紙而已,靠這張紙,真的就能把兩個並不相愛的人束縛住一輩子嗎?”
“額,梨姐,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偏激。”周餘棠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別打岔......後來啊,我長大了,從湘省考到了京城,見到了更大的世界,認識了很多很多人......再然後,經歷了更多事情,我突然發現談戀愛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男人終究都是靠不住的,女人最終是要靠自己。”
曾梨安靜的說道。
“梨姐你也不能把男人一棒子全打死。”
周餘棠義正言辭的提出抗議:“說不定還有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