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實在不是什麼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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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幾道臨死之前收到過郭氏的拜帖，希望她給自己的兒子看看病，她都答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郭氏沒有帶人來。
今天李老太太讓她相看的蕭家郎君，應該就是郭氏的那個兒子蕭翊。
這件事馮英還不知道，是李老太太選的人家。
難怪老太太會選這樣的人家，阿簡真的嫁過去，婆婆就兩個，別說是個病的，就是好人也難當媳婦啊。
馮英自言自語：“這殷氏能自願為妾，還處處忍讓，真的是這麼好的人嗎？”
阿流搖頭：“奴婢說不能。”
馮英也覺得不能，但是坐下來跟老太太和姜氏高氏說話的時候，他們都對殷氏讚不絕口。
郭氏要把大殿的佛像菩薩金身全部擦拭一遍，殷氏陪著她，他們暫時沒有時間和李家人相見。
李老太太帶著李家女卷在旁邊的花廳中等待休息。
“二小郎君和三小郎君都是殷娘子所出，人家還有兩個女兒，也沒仗著孩子多就恃寵若嬌。”李老太太給大家講規矩，怕媳婦孫女們衝撞了貴人。
她道：“郭娘子這些年雖然不主持中饋，可殷娘子一點沒有怠慢，每日都要立規矩去伺候，哪怕是蕭刺史赦免了，她也風吹雨打不動的。”
“聽聞有一次過娘子病的差點死了，多虧了殷娘子日夜伺候，還跪著求了孫大夫，這才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姜氏道：“阿孃你也聽說過吧？”
“若不是真的好人，直接讓郭娘子去了不就行了？”
李老太太點頭，看著兒媳們道：“你們也應該跟殷娘子學學，凡事擺正良心，不要小心眼。”
孫大夫據說有長生不老之能，不是什麼人都能請人家看病的。
姜氏和高氏一開始就算覺得殷氏是在做戲，可聽了這裡，也都服了殷氏了。
能請到孫大夫，肯定是用心的。
李幾道：【因為郭氏肯定活著更痛苦啊，四個孩子都是殷氏所生，這不已經說明了問題？】
【而且她還能得到好名聲，將來郭氏死了，他的兒子因為她的好名聲，就可以名正言順繼承家業，隨從們都要心服口服。】
【後宅女人，只能看見後宅那一畝三分地，人家殷氏謀的是兒子的前程，自然可以低三下四。】
李幾道還沒見到殷氏，可也不覺得殷氏怎麼了不起和無私。
她當然也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女人，可殷氏肯定不是，不然寺廟頭頂的血腥氣是哪來的？
馮英恍然，心裡對殷氏已經有了排斥。
不鹹不淡道：“吃肉的動物都是不長角的，跪的越狠，咬人越穩，阿簡才不會認這種人當家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李老太太不明白為什麼馮英總是跟她唱反調：“你就沒有這樣的心胸，跟人家殷娘子多學學。”
【學她賣老公給別人，最後自己生四個孩子，拿到天下？】李幾道暗暗點頭：【那確實應該好好學學。】
馮英語氣閒閒道：“阿孃，媳婦倒是想學，可沒有貴女看中郎君啊，兒媳想賣也賣不出。”
“你簡直冥頑不靈！”李老太太正要發脾氣，那邊說郭氏已經擦完了佛像，大家可以過去了。
李老太太警告馮氏……
李老太太突然愣住，有一天她竟然還要警告馮氏，以前馮氏是最聽話的。
“你可不要亂說話啊，那是刺史娘子，可不是我們家隨便一個女子。”
【所以，刺史娘子的心尖尖，為什麼會和一個傻子相親？哪怕是為了求貴女，也不應該找李家這種破落戶吧？】這個依然是李幾道的疑問。
馮英也這麼覺得，李老太太可能不會跟她說，馮英想了想，去找高氏。
她的二嫂，那個綠毛龜。
高氏孃家在那邊，可能聽說過什麼。
高氏喜歡被人恭維，馮英先道：“綠毛……二嫂，咱們家也就你神通廣大的，什麼都知道。
你說說相看阿簡的主意到底是郭娘子還是殷娘子的主意？”
高氏被人恭維，眼裡透著鄙夷和傲慢，道：“阿孃沒有告訴你嗎？”
馮英自甘表現的一無是處。
她訕笑道：“我不是無能嗎？哪裡比得上二嫂聰明伶俐？阿孃看不上我，二嫂你知道什麼就快告訴我吧，你再什麼都不說，我這種廢物在家裡還怎麼活呀？”
“你倒是挺能認清自己的位置的！”高氏道：“看在大家是妯娌的面子上，我就告訴你吧。”
“算你命好，不然這門婚事絕對落不到那個傻瓜頭上，最近郭娘子得了老家主之前一個錦囊，說一十一歲女子是蕭大小郎君的貴人，阿簡除了傻，各方面都合適，尤其這生日時辰，這才有了今日的相看。”
“要不要你們，還不一定呢。”
李幾道瞭然：【這就是緣分啊，那老孃肯定是她貴人。】
本來還覺得自己還看不上對方的馮英：“……”
“我們阿簡是天選之子，是天才呢，那肯定是蕭大小郎君的貴人。”
馮英什麼時候這麼自信了？
高氏皺眉看著馮英，真的好不要臉。
馮英：“……”
她其實還有別的話要問高氏。
“二嫂他們家的郎君為什麼會瘋啊？是怎麼病的？”
高氏突然傲慢起來：“問你自己呀，你不是很自信嗎？這都不知道？”
“我就算再厲害不也是您的弟妹，也比不過您去，你快說吧！”
高氏看看左右，低聲道：“你還別說，真的挺蹊蹺的，他們說是因為科舉的壓力大，他落榜了才會病的，但是他都沒去考試啊。”
“我們孃家當地人說，是被他爹打的，也不知道真假，說他姦汙了他爹的通房。”
馮英：“？？”
這種別說是個瘋子，就算是正常人阿簡也不能嫁呀。
看著馮英震驚的樣子，高氏有些得意。
低聲道：“這瘋子雖然瘋了，但是身體很好，御女不輟。”
“他們家丫鬟不少有人遭她毒手，送飯的小廝都怕他，要幾個人才能摁住呢。”
“這郭氏又聽說要配合適齡女童才能讓他好起來，說是相親，說不定在給她兒子物色肉臠，若是一會兒他想讓阿簡和她兒子單獨相處，你可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