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天,聞清野陪同方教授接連出席了兩場研討會。

會議期間,他除了貼身保護方教授外,還會觀察周圍的動向,以防有其他事故發生。

宋梨初和周承運老老實實坐在後排看著他們。

本以為錢敏會再次找機會接近自己,結果兩天過去,她不僅沒收到錢敏的訊息,甚至連錢敏的人影都沒瞅見。

一時間,讓她不免有點多想起來。

“你有看到錢敏嗎?”

宋梨初將頭稍稍往周承運身邊靠了靠,假裝兩人在討論議題。

周承運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這兩天都沒瞧見她,你說,她該不會給你透露訊息,然後被發現了吧?”

“不會吧?”

這是宋梨初最害怕的事,好不容易有了個眼線,結果這麼快就下線了,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還沒等她想明白,一個人忽然從她身邊走過,還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宋梨初皺了皺眉,自己雖然坐在外面,但也沒太往外坐啊,這人眼睛往哪兒長的,這都能裝到自己。

正當她不爽時,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裙襬中央赫然躺著一小紙團。

小小一個,還沒拇指大,宋梨初緊張地將紙團捏在手裡,然後抬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那人。

周承運也看到了她手上的東西,和她面面相覷幾秒後,趕緊眼神暗示她趕緊開啟看看。

宋梨初見狀迅速低頭,偷摸摸開啟看了一眼。

開啟後,發現是錢敏找人傳給她的。

“注意崔雯雯近期動向——敏。”

看到紙條上的字,宋梨初和周承運對視了一眼,隨後宋梨初便迅速將紙條揣進了兜裡。

“看來崔雯雯最近是有動作了,不然錢敏應該不會冒這種風險來給我們傳遞訊息。”

“應該是。”

宋梨初深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讓人心驚膽戰。

尤其是時間越來越接近崔司令的壽宴。

第三天研討會結束後,宋梨初第一時間將錢敏給她的紙條遞給了聞清野。

“我們得想辦法去調查調查崔雯雯的動向,她既然想要在宴會上搞鬼,那麼近期肯定會頻繁接觸那些人。”

聞清野握著紙條,若有所思,單手揉著紙條,半晌才開口。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老實待在家裡別出去,時間越是接近壽宴,他們對我們應該就會盯得越緊,稍有不慎,你就會有危險。”

“但你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

聞清野沒解釋為什麼,但他的自信顯而易見。

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洩了他計程車氣,宋梨初配合著回道:“好,我在這兒等你回來,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聞清野離開後,宋梨初便回到房間將房門反鎖後,再次開啟了久違的空間。

之前趙倩千方百計就是為了她的空間,時隔這麼久,再次進入空間的她不免有些感慨。

看著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物資和器械裝置,宋梨初忽然有種無力感。

明明自己手中有這麼多能夠用的東西,可面對外面那種局勢,除了在這裡等待聞清野的歸來之外,根本別無他法。

就在她垂頭喪氣隨手翻著空間物資時,忽然翻到一本描寫改革開放近代史的書籍。

宋梨初頓時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抬手就將書拿了起來。

她按照目錄去尋找有關廣北的記錄,本以為只是些零零散散的碎片記錄,沒想到裡面竟然有一段記錄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

那就是廣北這段時間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暴亂,政府為了平息這場暴亂,甚至不惜動用了武裝力量。

當時不少不知情況的百姓跟著起鬨,最後命喪黃泉。

這件事被稱之為廣北之恥,為了不讓後世再犯這種錯誤,改革開放期間做了很多相關措施,來反制這類事件的發生。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改革立法,在廣北的地盤絕對不再允許類似有邪教這種組織的存在,一旦發現刑期都是按照頂格處理,這在其他省份是絕無僅有的,惟有廣北尤為嚴厲。

也因為這樣嚴厲的政策,所以廣北是後世唯一一個沒有任何邪教組織敢在這裡作妖的地方,徹底還了後世一片安寧祥和的地方。

宋梨初看完整篇有關廣北的記錄後,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

這件事她以前完全沒有從歷史書上學到過,看來是市政府有意為之,不想讓有些記憶再次傷害下一代的思想,寧願徹底將其封死在這類書籍裡,也不願意在回憶當初。

現在看完後,她整個人都顯得格外難受。

按照記錄上面的時間線推算,上面記錄的千人大暴亂貌似就在這段時間內。

想到過幾天就是崔司令的壽宴,宋梨初忽然有種被人捏住心臟的感覺。

該不會就是那個時候吧?

倘若真是壽宴那天,到時他們要該如何收場。

受到蠱惑的百姓極有可能會被他們所利用,然後攻擊政府,形成反政府行為,到那時政府以及軍人和百姓之間形成對抗他們則直接坐收漁翁之利。

天啊,這是什麼歹毒的策略,宋梨初看的頭皮發麻!

“等等,他們蠱惑百姓這種事按理說不可能一兩天就形成,大部分都是長期受到蠱惑才會這樣,可他們是用什麼手段來傳播自己思想的?”

宋梨初開始慌張起來,拿著書在空間不停來回走動著,直到她聽到外面收音機的聲音。

“接下來,我們即將聆聽最新詞作人,韓葉的詩詞,永生……”

她聽著隔壁鄰居收音機裡傳來的詩詞歌賦的聲音,裡面的詞語有些聽起來是詩句,但大部分就像給你洗腦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它的思想去走。

那一刻,宋梨初才明白過來,書中所說的暴亂是怎麼形成的,那些人透過控制這些電臺傳播的內容,來一點點蠶食了那些人的思想。

當他們聽久了之後,思想就會不自主的跟著他們說的走,一旦他們豎起自由的大旗,讓他們揭竿而起,這些人就會像瘋了一樣跟隨他們的步伐。

暴亂就會自然而然的形成,一旦形成暴亂,到那時如果不付出血的代價,是根本平息不了這場空前絕後的災難的。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