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裡,期待著聞淼淼那熱騰騰的面以及三日後開庭後的結果以及案情走向。

案子提交上去之後,警方那邊迅速展開了行動,利用最大的人力物力去調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老警察那邊也配合著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述說了一遍。

整個案件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真相也就越來越近。

在這個期間,原本已經接受了現實的聞風成,卻在被放出來的聞風武的挑唆下,真的採取了行動。

他打聽到自己父母之前和金所長有所聯絡,所以特意帶著禮品和錢深夜造訪金所長家。

金所長看到聞風成,根本不敢接待,只能謊稱自己生病,到最後也不願意見他。

這下聞風成徹底沒轍,聞風武的脾氣暴躁,一聽金所長不幫忙,最後決定兵行險招,偷偷摸摸去賄賂所裡某些小警官,很快便得知方誌勇在所裡員工宿舍的訊息。

不過此時員工宿舍已經不讓住人,除了相關人員外,其餘人都不能隨意進去,連飯菜什麼的都有專人地送進去。

所以製造的假象到聞風武打聽時,依舊都沒有被人識破。

打聽到相關情況的聞風成,回去便跟聞風武說了這件事。

在監獄裡受了刑的聞風武,整個人和聞風成形成鮮明的對比。

雖然是同一張臉,但這張臉上卻滿是暴戾和憤恨,似乎對所有這件案子的人都產生了莫大的敵意。

“哥,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出爸媽,那你現在就去派出所找人關係,然後進去和方誌勇談判,不管是威脅也好還是下跪求情也好,一定要讓他撤案。”

聞風武對著聞風成咬著牙說道,並且一再強調說:“你記住,必須要讓他撤案,聽到沒,如果他不撤案,按照現在的法律以及他們現有的證據,爸媽難逃一死,你也不想我倆還沒娶媳婦兒就徹底家破人亡吧!”

趴在床頭的聞風武,眼底的恨意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進去,他就像一頭被人遺棄的獅子,因為沒了用武之地,最終慘遭淘汰。

自從命根子受傷,聞風武便徹底性情大變,不是在家大吵大鬧就是大喊大叫,好幾次聞風成都覺得他弟弟成了一個瘋子。

但現在看著他如此冷靜的跟自己出謀劃策,彷彿一下子曾經那個英勇的弟弟又回來了。

聞風成本就是個不太能夠拿的定主意的人,很容易被人別人所蠱惑。

眼下聽到聞風武的話後,他不安的心裡又增加了幾分,低著頭,手裡端著給聞風武的湯藥。

“先別說這個了,你先把湯藥喝了再說,我待會兒再打盆水來給你把背後的傷口擦一擦,免得發炎。”

說著他將湯碗遞到他跟前,卻被聞風武一把推開,狠狠摔在地上。

眼神憤恨的盯著他,眼眶中滿是嗜血的衝動。

“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我叫你現在就去想辦法和方誌勇談判,再遲,爸媽就沒機會了!”

聞風成坐在床邊,雙拳緊握,眼神慌張又無助。

“我……我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他們根本不準任何人靠近那所房子,我完全沒辦法!”

“你個廢物,他們不讓你明面上靠近,難道你不能背地裡靠近嗎?你怎麼那麼蠢,聞風成,我告訴你,如果爸媽死了,我們這個家也就徹底完了,你不要以為,這偌大的家業還能夠保得住,樹倒猢猻散,爸媽沒了,我和你的兄弟情也徹底完了!”

一聽弟弟這麼說,聞風成一下子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盯著聞風武。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爸媽沒了,我們就不是兄弟了嗎?我也不想爸媽被判刑,可之前不論我怎麼請求方誌勇放過爸媽,可他始終沒有答應,我甚至都說要將聞家所有的家產都送給他,他依舊毫不動心,一定要翻案,我真的沒辦法了啊!”

聞風成被他逼得徹底崩潰,對著床上的聞風武,開始嘶吼起來。

可不論他怎麼訴說自己的痛苦和無奈,聞風武始終都跟沒聽見一樣,一直強烈的要求他晚上必須要想辦法進派出所,然後重新找方誌勇談判。

聞風成在他的逼迫之下最後沒辦法,蹲在地上慟哭不已,他依舊不放過他,逼著已經麻木的他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行了吧,今晚就算是拿刀衝進派出所,我也一定要見到方誌勇,這總行了吧!”

聞風成崩潰的盯著弟弟他,他卻根本不抬眼看他,反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嗯,我要喝藥,你讓人重新給我煎一碗,還有我要洗澡,去幫我準備熱水。”

隨後便重新轉過身,不在跟他有任何交流,他的冷漠讓聞風成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溫暖。

那一刻,看著弟弟的背影,他笑了,笑的蒼白而絕望。

他知道,弟弟始終怨恨他,認為爸媽更愛自己,而忽略了他,所以這些年他總是在想盡辦法逃離這個家,想要用實力證明自己可以。

可事實確實,離開的爸媽,他始終一事無成,在軍隊,試圖透過其他方式建功立業,結果卻弄巧成拙,最後害人害己。

聞風成苦笑著,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來到別院,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人已經徹底沒了感情。

下人過來詢問他是否要吃晚飯,他擺了擺手:“去幫我準備一捆長繩,要結實的那種。”

“是,少爺。”

下人雖然不解他的行為,但從不敢多打聽,只回了一聲就轉身去給他準備長繩。

晚間,派出所這邊依舊按照正常的時間作息,老警察因為年紀大了,睡眠時間少,所以晚上十一二點都還沒有睡意。

當他躺在臨時搭建的竹床上,雙手枕頭,在“方誌勇”隔壁的資料室將就著時,忽然聽到屋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做了幾十年警察,一聽這聲兒,他就知道是有人潛了進來,隨即立即從竹床上坐起身來,小心翼翼來到窗戶邊上,拉開薄薄的窗簾,順著月光看向窗外。

果不其然,一道笨拙的身影,在警察局的小樹叢裡藏著,並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老警察不敢打草驚蛇,靜悄悄的從資料室出去,來到旁邊的警衛室輕拉了拉已經熟睡的警衛人員。

警衛被他忽然拉醒,人一下子就驚醒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