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切實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

聞清野被何耀才的話拉回心神,嗤笑道:“你好像很遺憾?”

“那可不,要不是知道她結婚了,我可能真會下手,她還挺對我胃口的!”

“呵,是嗎?那是挺遺憾的!”

“就是說啊,唉……只能便宜她那個不知名的老公了!”

何耀才表現得有多遺憾,聞清野的眼神就有多冷,秦風的臉就有多苦,心裡默默給何耀才點了一支蠟,祈禱他能平安活到明天。

“那個……兩位團長時間不早了,咱們要不要先進場,待會兒孟司令他們也會過來!”

秦風實在受不了這個氛圍,最終還是開了口。

聞清野沒說話,何耀才則點了點頭:“行,走吧!”

……

宋梨初拉著王芝來到琴房,好好給她教育了一頓。

“王芝同志,我穿成這樣是為了誰,你現在一直這麼說,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想我?我可是已婚人士啊,姐姐!”

王芝聽完她的話,自知理虧,隨即便笑嘻嘻抱著她的胳膊:“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也想讓別人看看你的美嘛!咱們好不容易打扮得漂亮一回,還不能讓人多誇誇了,多聽聽溢美之詞,心情不會更好一點嗎?”

“不會……您老安安分分給我表演完,別再給我整么蛾子,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差點被你給嚇死,你知不知道?

“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咱們現在一門心思練習,總行了吧!”

宋梨初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練了兩遍之後,王芝感覺還不錯,便對宋梨初說道:“你如果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就現在這裡再練一下,我去看看他們的排名情況,之前一直都沒給我,說時間太倉促,還沒定好。”

“行,我在這兒等你。”

“嗯嗯。”

王芝離開後,宋梨初坐在鋼琴前又練習了兩遍之後,覺得沒意思,便坐在那發了會兒呆。

看到窗外高掛的月光,忽然想起了上世的親人。

低頭再次看到鋼琴時候,手不自覺地彈起了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鄉愁》。

隨著琴音的響起,屋外的人腳步逐漸慢了下來,直到來到琴房門前才停了下來。

聞清野隨意地倚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望著不遠處全神貫注彈著鋼琴的宋梨初。

看著她的雙手不斷在琴鍵上緩慢起伏著,動作優雅而柔情,整個人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溫婉,這是他不曾見過的一面。

兩人不吵架時,她雖然也有溫柔的時候,但和現在的模樣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鋼琴前的她像一朵與世無爭的百合花,就那麼偷偷綻放在人間的某個角落,不與人知。

一曲結束,宋梨初的手撫在琴絃上出神。

聞清野注視著她,聲音平和而輕柔:“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會彈琴?”

他的意外出聲讓宋梨初猛地一驚。

她回眸看向他,兩人視線在空中猝不及防地對上。

聞清野放在雙手,站直了身子後,凝望著她,一點點朝她走近。

宋梨初的心忽然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原以為大家都在忙,沒人會注意到這兒,沒想到聞清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在他靠近後,儘可能保持鎮定,放在琴鍵上的雙手微彎:“王芝教的。”

已走近她的聞清野,站在她身後,抬手按了下她左邊的琴鍵,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質疑:“是嗎?”

宋梨初沒說話,她很怕聞清野會繼續質問她,乾脆直接選擇了沉默。

有了干擾器這件事作為教訓,她現在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狀態,稍有點風吹草動便會不自覺提高了警惕。

為不讓對方抓著把柄,選擇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她的沉默在聞清野看來就是對他的另一種抵抗,他的眼神微微黯了幾分,聲音也不自覺帶了一股不容置喙的質問:“說話……”

回來後,三番兩次被他質問和威脅,本就一肚子火的宋梨初,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選擇忍耐。

可這傢伙竟然緊追她不放,好似非要找出她的把柄才善罷甘休。

惱火的宋梨初,抿著唇,用帶著敵意的眼神稍稍轉身仰頭看向,此刻正垂眸盯著她的聞清野。

“我說了,王芝教的,這兩天我倆一直在琴房,我開始什麼水平他們也都聽到過,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們?”

聞清野看著像只倔犟小野貓的宋梨初,此刻仰著頭那不服氣的表情是真的讓他有股壓不住的衝動。

咔嚓一聲,兩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響給驚動,不約而同將視線轉到門口。

就見一手持相機的男子,此刻正一臉尷尬的撓著頭。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就是覺得剛才你們那一幕很有感覺,就拍了下來。”

聞清野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是這次文工團的隨行攝影師,這是我的工作證。”

說著對方就走到兩人面前,將自己的工作證遞了上去。

聞清野大致瞟了一眼,確認無誤才還給了他。

“別亂拍!”

“是是是,剛才也是情不自禁,不好意思啊,我現在就走!”

宋梨初眼睜睜看著那人離開,有點吃驚。

她原以為聞清野會讓他將照片刪掉,可他竟然沒說這話,真是不搞懂這人到底怎麼想的?

這照片要是傳出去,他倆的身份豈不是就此曝光了!

本來兩人現在情況就特殊,如果身份被全軍知道,後面幾天肯定會很尷尬。

她很想提醒聞清野,可見他完全沒動靜,乾脆也不說了。

說多錯多,閉嘴最好!

聞清野低頭見她氣鼓鼓的,其實猜到了她的想法,但他也沒說話,只是輕勾了下唇。

“那你繼續,我走了!”

“……”

以為他還會繼續逼供的宋梨初,見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有點懵!

“什麼毛病啊,好端端過來嚇我,真是……”

宋梨初坐在琴鍵前自顧自的嘟囔起來,門外沒走遠的聞清野,聽著她的嘟囔聲,自嘲的笑了下。

他可不就是有毛病嗎?

坐在觀眾臺看著舞臺,卻滿腦子都是自家媳婦兒的影子。

最後實在受不了,便隨便找了個藉口出了門,本來想出來透氣,結果走著走著就到了琴房。

像他這麼沒出息的團長,普天之下應該絕無僅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