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琳覺得委屈,當年她那麼喜歡大宇哥,一心想跟他考同一所學校,可沒想到最後卻出了這麼件事。

那群人不僅不安慰他,不少還反過來嘲諷他,說他是想好成績想瘋了,其中她媽指責他指責得最狠,她直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痛,覺得對不起他。

“當年就憑他一張嘴,誰能信,而且他之前的成績本來就不好,不就是高考前考過一兩次第一名,誰知道是不是抄來的……”

金琳琳聽著她媽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的話,氣得差點哭出來。

“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報紙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他當年就是被調包的那批人其中的一個,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到底是我執迷不悟還是你不死心?金琳琳,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些什麼,如果當年不是看出你倆不對勁,我何必對他那麼惡語相向,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家徒四壁不說,還有兩個癱瘓在床的父母,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聽到親媽的話,金琳琳愣在原地,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媽當年如此刻薄地對待大宇哥竟然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對他有好感。

“那是我喜歡他,要錯也是錯在我,他有什麼錯啊?”

“你……你個死丫頭,你還敢跟我嘴犟,如果只是你單相思,我何苦那麼為難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你……你說什麼?”

親媽的話讓金琳琳心臟如同被針扎一樣的疼痛。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對大宇單相思,但聽她媽這麼說,原來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一想到這兒,金琳琳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人直接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

她媽眼睛也跟著紅了,但也沒去安撫女兒,這件事她始終覺得自己沒錯。

站在門口的傅晨陽倒吸了口涼氣。

他就說,明明小姨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當年為什麼會對大宇那麼尖酸刻薄,原來是發現了他們的感情。

傅晨陽站在門口長嘆了一聲,將提著的東西輕輕放在門口,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這件事,他想,她們母女倆應該都不願意讓人知道吧!

……

回到家的宋梨初,照常上下班。

下午趕著日落西山回來時,還沒進屋就被剛買完菜,鬼鬼祟祟的聞淼淼拉著進了屋。

“幹嘛,做賊啊?”

“不是,難道你不覺得,最近家附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宋梨初放下布包,回想了下:“沒覺得啊,怎麼是你發現了什麼嗎?”

“對啊,我最近出門總覺得有人跟著我?”

聞淼淼此話一出,宋梨初頓時提高了警惕:“你確定?”

聞淼淼抿著唇搖搖頭:“不確定,我好幾次想逮人,可惜都失敗了……”

“也許是我想多了,就是提醒你一句,最近出門最好小心點!”

宋梨初點了點頭。

不怕別的,就怕是姚花家那群親戚過來報復,到時候連累得聞家其他人就不好了。

她試卷被調包這件事,兩人都沒告訴婆婆和聞淼淼,怕他們擔心。

這幾天聞清野一直在鎮上家裡兩頭跑,主要是給她那件事掃尾。

晚間,聞淼淼在廚房做飯,她準備去幫忙,被她告知說家裡沒醬油,讓她去幫忙買點。

她這才轉身往小賣部的方向走去,醬油買回來途中,宋梨初忽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讓她不由得身形一緊,難道是真像聞淼淼說的那樣,有人盯上了他們家的人?

宋梨初警惕著繼續往前走,在來到一個拐彎口時,她出其不意地轉了個方向。

身後那人敏銳地跟了上去,宋梨初趁機拿著醬油瓶就朝著他砸了過去。

“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對方被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手擋在腦袋上,深怕她的醬油瓶子砸下來。

宋梨初板著臉,盯著地上那破衣爛衫的老頭子,一臉憤怒。

“你是誰,想幹什麼?不說的話,我砸死你!”

“別別別,我真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你跟著我和我小姑子做什麼?”

對方見宋梨初鎮定下來,沒有剛才那麼激動,這才尷尬地放下擋在腦袋上的手。

“我只是不確定你們倆誰是宋梨初,沒辦法……”

宋梨初微眯了眯眼,手裡的醬油瓶捏得更緊了:“你找我?”

“對,我找你!”

老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宋梨初本能往後退了兩步,但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我又不認識,你找我做什麼?”

“姑娘你別急,我給你看樣東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說著老頭便從自己的破布袋裡掏出了一個類似單據,遞到宋梨初面前。

她看了眼,有點懵,這不是她上次賣草藥的單據嗎?這老頭拿這個過來幹什麼?

對方見宋梨初看了單據不說話,便主動表明身份說道:“姑娘,你別誤會,我不是有意跟蹤你,而是實在沒辦法才過來找你。”

“你之前在五河山摘的那些藏紅花,那是我精心培植的……”

宋梨初被他說蒙了,剛想反駁,就聽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信,但你有沒有想過,那麼大一片藏紅花,若是沒有人精心呵護,怎麼可能一長那麼多,還都完好無損?”

“那些都是我種植了足足一年,用來做研究的,為了保持它的野生純種,特意沒在實驗室種植,你採走它們的當天,我剛好生活用品用完,下去買了些上來,結果一上來就發現你把我的藏紅花摘得毛都不剩,我……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頭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宋梨初聽得將信將疑。

不過那麼大一片野生藏紅花的確有點奇怪,一般四五顆能在一起已經算很多了,而上次她那些足足好幾斤,是真的有點超出野生藏紅花的數量範疇。

當時她真以為是自己中了彩票,現在聽著老頭一說,真還有幾分懷疑起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憑什麼相信你?”

老頭見宋梨初不信,又趕緊拿出了自己這一年給這些藏紅花單獨拍的照片,因為他實驗特殊,所以特意給他配備拍照的器具,以備儲存這些樣品的生態形狀。

宋梨初抱著懷疑的態度接過他手裡的照片,結果發現竟然真是那一大片藏紅花各個時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