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長至小心翼翼地探問。

林照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這怎麼不只看到幻象,還幻聽了。

“姐姐!”長至撲了過去。

確定了,那就是姐姐!雖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但那個卻是他熟悉的人。

我這病真是重了。

怎麼長至這麼真實?

林照夏微微支起上半身,就被長至撲了個滿懷。

不是幻象?“長至?”

“姐姐,我又見到你了!”真是太不容易了。長至和七殿下都想到別的地方再挖坑了。

“怎麼還哭了?”林照夏提起精神看他。這孩子還是這麼可愛。

“你怎麼了?”趙廣淵走近。

林照夏仰頭看他,只覺得今天的他異常高大,還,更帥了。

“中暑了。”

“啊,姐姐你中暑了!”“看過大夫沒?”一大一小同時出聲。

長至扭頭看了一眼趙廣淵,沒再說話,挪到林照夏另一邊。

趙廣淵俯身,伸手往林照夏額頭上觸了觸,“沒燒。”

林照夏愣愣地看他,趙廣淵也愣住了,似被火撩到一般,快速收了手,背在身後。

“怎不去看大夫?”神情有些不自然。

林照夏看了看他們兩個,“你怎麼不先問問這是哪裡?”

這兩人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這離海市好幾百公里。難道不是她新租的家有機緣,而是機緣在她身上?

趙廣淵聽到她這麼一問,也側頭看她,也在想這個問題。

這次他和長至為何不出現在她那個家裡?

而且這次他明顯感覺身邊有異常,像是在召喚他過去一般,似有一股氣流在他身邊盈繞,像是要吸他進去。

恰好長至也在殿內,他不知那異象是針對他還是長至的,果斷地拉了長至一起,結果兩人一起過來了。

可這,竟是換了個地方?

是因何緣故?

看著林照夏,沒有說話。

長至不在意這些,掉在哪不重要,只要是姐姐身邊就行。

“姐姐,長至帶錢來了,還姐姐!”不枉他日夜揣著荷包,果真讓他帶來了。

“啊,長至還帶銀子來了?”林照夏精神一振,這孩子果真可愛,說話算數。

“嗯嗯,姐姐快來看!”

長至把他荷包裡的東西倒在床上,嘩啦啦掉下幾個碎銀,還有一個,金豆?

長至拾起金豆拿到林照夏面前:“姐姐快看,有金豆!是貴人賞的。外祖父只給了我,哥哥姐姐他們都沒有哦!”

一臉驕傲。

林照夏替長至感到高興,他外祖父母疼他,說明他在林家過得不錯。

“哇,真是金豆呢,姐姐都沒看過!”古代的金豆呢。拿在手裡細看。

長至一聽,更覺驕傲,姐姐喜歡就好。

見長至奪去林姑娘的全部關注,趙廣淵瞪了長至一眼,有些後悔帶他來了。

不過一粒金豆罷了。把身上揣了數日的錦袋解了下來,傲驕地扔到床上。

“什麼?”林照夏看了過去。

長至眼睛一亮:“是殿下的錦袋!殿下一直帶在身上,原來也是要帶來還姐姐的!”

他還說呢,殿下都不能出陵園,帶銀子在身上又花不出去。

也不嫌重。

沒想到是給姐姐帶的。

“殿下?”林照夏疑惑的看他。這酒鬼有別的身份?

而且是怎麼遇上長至的?

哎呀,長至說露嘴了!長至一臉忐忑地看向趙廣淵。

對著趙廣淵不贊成的目光,小聲分辯:“姐姐不是外人。”

趙廣淵瞪了他一眼,對林照夏苦笑:“不過是一個被貶去守陵的皇子罷了。只怕是要被幽禁至死了。”

一個皇子活得都不如守陵的宮人。

起碼宮人還有假期,還能外出。而他,他的活動範圍就只有陵園罷了。

好在他死前,有了這一番奇遇,也不枉來人世一遭。

林照夏看他,彷彿可以看到一顆生無可戀,心如死灰,孤寂如枯井般的內心。

不由湧上一股心疼。

目光落在錦袋上,笑著招呼長至:“讓我們來看看殿下給我帶來了什麼。”

長至也興奮:“姐姐,快開啟看看!”長至也想看!

等林照夏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床上……

“哇,這麼大的金錠!能做一匣子金豆了!”長至忍不住捧起來給林照夏看。

林照夏接過來一看,喲,還挺沉。問趙廣淵:“這是幾兩的?”

“五兩。”

“那銀錠呢?”看向被子上的銀錠。

“也是五兩。”

哇!識相!林照夏不由暗自誇了他一句。

銀子不值錢,但金子值錢啊!金錠五兩,是多少克來著?古代的金錠不純,估計也只有22K金,或是18K金的標準。

林照夏正在琢磨金子的競換價,忽然手裡一空。

“我們先帶你去看大夫,醫生?”趙廣淵把金銀錠拿過來,又裝回錦袋裡。

“對對,姐姐去看大夫!”

“不用,我就是中暑了。躺一躺就好了。”

趙廣淵不同意:“那這附近有沒有藥店,我去幫你買點藥。”

“酒店對面好像有一家藥房。”可是……林照夏不想出門。

“長至知道怎麼買東西!長至去!”

林照夏有些不放心,怎能讓一個孩子去。正要起身,被趙廣淵一把摁下,“我跟長至一塊去。”

“能行?”

“行。”

林照夏想了想,只在對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把自己的手機交給長至:“姐姐教過你怎麼用手機支付,還記得不?”

“長至記得!”長至記性可好了!很是興奮地當著林照夏的面操作了一遍。

林照夏忍不住誇了他幾句,“還記得姐姐說的紅燈停,綠燈行嗎?”

“長至記得!過馬路要左看右看,紅燈停下,綠燈才能走。還要走斑馬線!”長至一臉興奮,姐姐說過的話,他全都記得。

“長至真聰明。都記得呢。”

林照夏又誇了他幾句,看著他倆拔了酒店房卡出門。

原來這酒鬼不是白身,不是有點家資的小富人家之子。而是皇子?那呂淵這名字也是假的了?

趙廣淵這是第二次坐電梯。還是有點不適應,在轎箱裡未免有些緊張。而長至卻是適應良好,小腦袋還激動地左右晃了晃。

真好,又見到姐姐了。

這裡比大齊方便,這個電梯,嗖嗖地就從那麼高的樓上到樓下了,一點都不費力。

趙廣淵嫌棄地看著他,朝他伸手:“拿來。”

長至見他盯著自己手裡的姐姐的手機,一把藏在身後:“不給!是姐姐給長至的!而且你不會用!”

趙廣淵咬牙。我不會用?我看一眼就會!

小屁孩,一點都不可愛。

再一次後悔帶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