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後,李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刺耳刺骨,像是死神的嘆息,讓人寒意逼人。

他嘴角的笑容扭曲、詭異,彷彿不屬於人間的惡魔,在嘲笑著我的無知和軟弱。

他笑著,嘴角的血跡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他一邊笑,一邊喘息道:“趙瑞,你心裡清楚,到底誰才是怪物!”

我看著他,我看見他的眼中我,我看見我身上長滿了黑色的觸角,猙獰而邪惡。那些觸角像是蛇,在我身上扭動著,讓我感到無比的噁心。

我難以接受這個驚恐的畫面,我轉身就跑,但李剛卻帶著那個恐怖的十字架在身後緊緊地跟著我。

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像是鬼魅一般:“趙瑞,你才是怪物!”

“趙瑞,你才是怪物!”

“趙瑞,你才是怪物!”

“趙瑞,你才是怪物!”

“……”

一次又一次,那聲音像是無盡的地獄之火,不斷地燒灼著我:“趙瑞,你才是怪物!”

無盡的絕望和恐懼讓我痛苦不堪。

我不敢回頭,我不敢去面對那些真相。

我只想逃離這個噩夢,我只想找到一絲絲的希望,我只想找回那個真正的我,那個沒有觸角,沒有罪惡的我。

痛苦像一根銳利的針,在我的心中不斷刺痛。

我雙眼變得赤紅,神色扭曲,就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我渾身的骨頭彷彿在我肌肉下面移動,我停下了跑步,回過頭,狠狠地盯著李剛。

李剛還在喊著:“趙瑞,你才是怪物!”

我憤怒地大叫:“我不是!你才是!”

我大喊著,然後瘋狂地衝向了李剛。

我雙手熱力四溢,死死地掐住李剛的脖子,我眼中閃爍著兇殘的火光,我感到我的肌肉在繃緊,我感到我的手指在深深地刺入他的肌膚。

我看見李剛的眼中,他的眸光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我感到我的心在燃燒。

我喘著粗氣,我大吼著,我像一頭瘋狂的獅子一樣,我猛地低下頭,張開大嘴,咬住了李剛的脖子。

我咬緊牙關,我可以感到血液在我的口中噴湧而出,我可以感到鮮血在我的牙齒之間滑過。

鮮血飛濺,血肉橫飛,這是一種我從未有過的瘋狂感覺。

我感到我的心在燃燒,我感到我的血在沸騰,我感到我變得越來越兇狠。

這一刻,我感到我正在變成一隻真正的怪物。

李剛的笑聲越來越尖銳,像是夜晚裡最恐怖的嘲笑。他尖叫著:“趙瑞!你才是怪物!”

“閉嘴!”我憤怒地咬斷了他的脖子。

李剛的身體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兒,然後砰地一聲,他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重重地壓倒了一片成熟的玉米,在他身下,那些綠油油的玉米被壓倒,激起了一片塵土。

我渾身是血,我看著李剛那瞪大的雙眼,看著他的嘴角還掛著的笑意,我看著他的身體在地上無力地抽搐了幾下,然後再也沒有動彈。

我手上沾滿了血,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我忽然覺得自己也陌生了起來。

我看著我的手,我看著李剛的屍體,我不敢相信這一切。

我轉身,踉蹌著向外跑去。

我奔跑在這片高聳的玉米地裡,綠色的玉米葉在夜風中搖晃。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我的心跳聲和呼喊聲在迴盪。

那綠油油的玉米葉彷彿長滿了尖銳的刺,它們刮破了我的面板,讓我感到劇痛。

我彷彿在與惡魔的世界進行著惡鬥,我彷彿正在瘋狂地逃離一個恐怖的夢境。

玉米地的陰影在月光中搖曳,那些陰影像是無數只伸出爪子的惡魔,要將我拉入黑暗中。

我無法停下,我只能瘋狂地奔跑,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出了玉米地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棵大榕樹。

它高大而孤獨地存在著,枝葉繁茂,像一座巨大的綠色城堡。

樹皮蒼老而堅硬,像是歲月的痕跡,告訴著過往的故事。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樹,我彷彿能夠在這個高處獲得一點安全感。我

緊緊抱住樹幹,我感到它的堅硬和溫暖,我感到我彷彿在與這個世界建立了一種聯絡。

然後,我發現樹幹上繫著一條條紅繩。

紅繩纖細而又鮮豔,像是在黑暗中點亮的火焰。

是祈福嗎?還是警告呢?

我低下頭,順著紅繩看去,卻看到了一件讓我驚恐的事情。

那些紅繩不是用來系木牌或者布條的,而是用來懸掛人頭。

我看到了那些人頭,他們的面孔扭曲著,他們的眼睛空洞無神,他們的臉色蒼白,他們的嘴角帶著無盡的痛苦。

當風吹過,那些人頭一個挨著一個的晃動起來。

他們的長髮在風中飄動,他們的眼睛彷彿在看著我,他們的嘴唇在微微顫抖,彷彿在遺憾,彷彿在抱怨,彷彿在詛咒。

這個場景足夠讓任何人感到恐怖和絕望,足夠讓我感到我彷彿是在夢魘中,無法醒來。

我抱緊了樹幹,我感到我的心在瘋狂地跳動,我感到我彷彿正在失去理智。

這樣的場景,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我無法定位。恐懼讓我失去了理智,我恍惚的大聲喊叫:“媽媽,媽媽!救命!”

“阿瑞,別害怕,媽媽來了。”那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像是給我帶來了一絲安慰。

“媽媽,你在哪兒?”我眼中充滿了恐懼,聲音中帶著顫抖,我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突然,一個人頭升起,那張臉,就像是被時間和惡意侵蝕的歷史,她的臉色蒼白,她的嘴角掛著一個古怪的笑容,彷彿在嘲笑我的無知和恐懼。

她的眼睛,已經腐爛,只剩下兩個空洞,彷彿是深淵的入口,拉著我進入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她的嘴巴一開一合,聲音疲倦而又溫和:“阿瑞,媽媽在這裡,媽媽抱抱你吧。”

我瞪大了眼睛,頭皮發麻,渾身顫抖,恐懼讓我失去了一切理智。

我跳下了樹,拼命地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