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挺安全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她在西方?”

食夢貘忽然嘆了口氣:“小孩兒,要不就算了吧,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你現在雖然被大恐怖盯著,但是隻要你好好修習道術,再活個把年也不成問題,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我最近也去了別人的夢裡,可以給你介紹……”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道:“我是問你,她、是、不、是、在、西、方?!”

食夢貘甕聲甕氣:“是。”

“好,我沒有問題了。”

我說完便合上了雙目,努力恢復精神狀態,按照食夢貘的說法,我的精神消耗太多,這才無法醒來。

食夢貘不太滿意:“我回答你這麼多問題,我的飯呢?”

我似笑非笑:“剛剛我情緒波動那麼大,你可是沒少吃。”

他先是一愣,隨即撇了撇嘴,身影驟然消失了。

整個院子裡,只剩下了我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我開啟道書,繼續學習符籙。

這一次,著重學習了護身符。

十五天後,我剛從看守所走出來,見到兩位妙齡少女站在門口。

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上身穿著掛脖吊帶背心,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白嫩的耳垂,下半身穿著一條超短褲,露出兩條修長瑩白的玉腿,兩條麻花辮垂在身前,長相秀氣,清新脫俗。

她見我出來,立即激動的揮舞著兩條白皙修長的手臂,臉上漾起一個陽光的笑容。

好似散發著無窮能量的小太陽,渾身都是青春活力。

我仔細打量她一番,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她。

我的目光又轉到她身邊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穿著正紅色的方領連衣裙,大波浪卷的頭髮垂落下來,雖然畫著濃妝,卻遮掩不住神色的疲憊。

我一眼便認出,這是在市場上買了我的鎮魂符的女人!

之前還掛在她背上的嬰兒鬼,這時候已經騎坐在了她的脖子上,兩隻細小的手臂捂著她的眼睛。

嬰兒鬼看了我一眼,隨即露出一副垂涎的模樣。

它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的方向。

女人不受控制的向我衝來。

她的面目猙獰,她的指甲修長,她的雙眼迷茫。

她已經被這個嬰兒鬼控制了!

十七八歲的麻花辮少女嚇得伸手去阻攔她:“阿姝!你怎麼了?!”

“滾開!”她的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叫,狠狠推開少女,繼續向我衝來。

少女跌在地上,雙眼焦急,額頭汗滴,聲音中帶了些許哭腔:“大師!求你救救阿姝!”

我不慌不忙,在懷中拿出一張‘鎮嬰靈符’,這是我在看守所裡畫的。

我將‘鎮嬰靈符’用唾沫濡溼,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它,然後向前一送。

“鎮!”

白花花的A4紙晃悠悠的飛了起來,像一臺笨重的老爺車,慢悠悠的落在女人的身上。

我嘆了口氣,沒辦法,A4紙畢竟是普通的紙張,沒開過光也就算了,還不如黃色符紙那般輕薄,效力自然大減。

女人頓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嬰靈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雙手抬起,無法繼續遮擋她的眼睛。

符籙自行燃燒,化作紙灰。

女人的眼睛這才恢復一些清明。

她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大師,救救我!”

我一本正經說道:“符籙一張1000,剛才用了一張。”

剛剛被她推倒在地的少女費力的站了起來,大聲喊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錢!你有沒有人性?!”

“呵呵,”我冷笑兩聲:“那你就找有人性的救她吧。”

“別!”少女急的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咬著貝齒說道:“1000一張!你有幾張都給她用上!只要能救她就行!”

我滿意的點點頭,我在看守所裡沒事幹,沒少管獄警要A4紙,現在懷裡的A4紙足有一沓。

若是都拿出來,說不定能把她倆弄得傾家蕩產!

哎,想到我自己小時候被邪魅纏身,痛苦不堪,推己及人,還是少掙些吧。

我拿出十張‘鎮嬰靈符’,一股腦的扔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樣的效率居然比我用道法念訣扔出去,還要快一些。

至少不用等它們慢悠悠的飛過去了。

等這筆資金到賬,我高低也要買點符紙。

白花花的符紙眼看著就要砸到女人的身上,那嬰兒鬼驟然從女人身上離開,浮在半空之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消失不見了。

我心下一緊,這傢伙有了道行!

不對啊,上次見它,它身上還沒有這麼大的戾氣和陰氣,這才多長時間,怎麼就變得這般厲害?!

我回想了一下,它的五官好像都比上次清晰了!

嬰兒鬼一消失,女人就摔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起來。

麻花辮少女趕緊將她攙扶起來,滿臉擔心:“阿姝,你感覺怎麼樣?”

女人抹抹眼淚,聲音沙啞:“我感覺身子輕多了,脖子也沒有那麼沉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激動抓住我的手臂,傲人的胸脯直往我的胳膊上蹭。

“大師,謝謝你,只要能讓那鬼不再纏著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麻花辮少女眉頭緊皺,一把將她從我身上扯開,警惕的看著我:“阿姝現在被嚇壞了,情緒有些激動,說的話當不得真……”

女人卻猛地將麻花辮少女推開,歇斯底里的喊道:“大師!別聽她瞎說,我什麼都可以的!救救我!救救我!”

她頭髮披散,面目憔悴,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

麻花辮少女抱住她的腰身,晶瑩的淚珠兒向下流淌:“阿姝,你別這樣。”

我冷靜的看著她們,心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對人類的不信任。

我冷聲說道:“好一場悽慘的大戲,可惜你們選錯了人。”

她們二人俱是一愣,呆呆地看向我。

我的這句話還真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如果是記者張庚處在我的這個位置,早就美色迷眼,滿口答應了。

我戳穿了她們的目的:“你們不就是想透過這種方式惹我同情嗎?我告訴你們,沒有用!趁早收起眼淚。你們哭的再慘也得拿錢,剛剛我一共用了十一張符籙,一萬一千塊錢,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