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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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涵的嘴唇有些發紫,整個人攤到在座椅上,渾身冒著冷汗,汗水將她的劉海打溼,很是虛弱。
我突然覺得手裡的包子沒有那麼香了。
我輕輕拍了拍林梓涵的腦袋,拿起一瓶礦泉水喂到她的嘴裡。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乖乖的喝起水來。
戈晚歌冷哼一聲:“真能裝,拿個東西能累到哪兒去?林梓涵,你給我聽好了,你的這條命是我丈夫救回來的,只要你一天沒把命還給他,就得一天伺候我,明不明白?不然我就去你的學校貼大字報,讓你的同學都知道知道,你是個什麼人……”
“夠了!”我厲聲喝道,眼神不善的看向戈晚歌:“戈晚歌,這是沙漠,死個把個人很正常。”
戈晚歌大呼小叫,聲音尖銳:“趙瑞!你敢威脅我?!王警官,你聽見沒有,這傢伙威脅我!快把他銬起來!”
王立清一言不發,好似什麼也沒聽見。
我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意:“戈晚歌,我和王警官可是舊相識。你這些日子表現得可不好,王警官一開始就不同意你進沙漠,他已經起到的勸誡的義務。是你自己不聽。
你如果在沙漠裡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和王警官也沒什麼關係。”
“你!”戈晚歌大聲喊道:“王警官!王警官!王立清!”
她喊了好幾嗓子,王立清目不斜視,毫無反應。
直到這時,戈晚歌才真的害怕了,她的聲音弱了下來:“我、我還懷著孩子呢……”
我笑的越發燦爛:“那又怎麼樣?懷的是我的孩子嗎?”
“當然不是!”
“那我為什麼要在乎你?”
“……”
戈晚歌一時語塞,向後縮了縮,她的肚子微微顫動,上下顛簸,她捂著嘴,一把開啟車窗,劇烈的嘔吐起來。
此刻,林梓涵終於緩了過來,她趕緊從小挎包裡取出一粒藥,塞進戈晚歌的嘴裡。
戈晚歌嚼也不嚼,就嚥了下去。
林梓涵偷偷拽了拽我的袖子,塞給我一個棒棒糖。
她這是……在哄我?讓我不要針對戈晚歌?
我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長到這麼大了,居然還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哄了,真是讓我汗顏。
我把包子還給她,她手足無措的看著我。
“跟你開玩笑的,我沒想吃包子,你留著自己吃吧。”
趁著遞包子的機會,我將一張護身符塞到了她的手裡。
林梓涵對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既可愛又無辜。
戈晚歌被我嚇唬一番,也不再說話了,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又想到了醫院裡和林梓涵同名的那個小姑娘。
她那麼小,還沒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模樣,就因為腦癌將不久於人世。
和那個小姑娘想比,我身邊的這個林梓涵已經足夠幸運了。
“能讓我看看你的挎包嗎?”
林梓涵一把捂住自己的挎包,警惕的看著我。
“開玩笑的,不能看就算了。”我儘量柔和的說道:“梓涵,你的挎包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我話音未落,林梓涵突然白眼上翻,渾身抽搐起來。
戈晚歌睜開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
直到林梓涵痛苦的口吐白沫時,戈晚歌才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噴劑,塞到林梓涵的嘴巴里,粗暴的噴了幾下。
林梓涵除了失語症,居然還有哮喘?!
等林梓涵緩過來以後,戈晚歌語帶諷刺的說道:“梓涵,你要明白誰是真的對你好,誰是別有所圖。你看看,還沒咋樣呢,上來就要翻你的包,別人對你越溫柔,笑的越燦爛,實際上心裡巴不得你去死呢。”
“……”
戈晚歌的話,讓我無從辯駁,我確實是想看看林梓涵的包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裡面是像機器貓的百寶箱一樣,裝著一個巨大的空間;還是像曾經和我有過緣分的刺蝟一樣,藏著一個能製造食物的保家仙。
空間我不怕,保家仙我也不怕,怕就怕是跟著我出來的那個黃皮子,藉著林梓涵的身子為非作歹。
林梓涵畢竟年齡還小,如果被黃皮子或者什麼怪物誘惑了、欺騙了,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不用時刻關注周圍的找人,開了一天的車,足有三百公里。
然而,周圍依舊是黃乎乎的沙漠,一望無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盡頭。
晚上紮好帳篷,所有人圍坐在土黃色的大帳篷裡吃東西。
王立清點燃小爐子,又一次下起了麵條。
手電筒的光有些刺眼,照在人的臉上卻格外昏暗。
帳篷裡沉默極了,只有吃東西的聲音不停響起。
坐了一天的車,大家都累了。
戈晚歌難得的沒有作妖,坐在離我最遠的角落裡,管林梓涵要吃的。
耿承平剝開一個香蕉,遞到欒希的手上,欒希擺了擺手。
耿承平失落的將香蕉包好保鮮膜,收了起來。
欒希忽然開了口,在寂靜的帳篷裡顯得格外刺耳。
她說:“我們來講故事吧。真的假的都可以,季風你不是以後想出書嗎,這就是很好的素材啊。”
季風點了點頭,大口咀嚼著嘴裡的麵條,狠狠嚥了下去以後,連聲附和道:
“也是,還有好多天才能出沙漠,這裡訊號又不好,時斷時續的,連網頁都打不開,咱們講故事也挺好的,還能互相瞭解瞭解。”
張庚頓時來了精神,笑嘻嘻的說道:“好呀。王警官,這裡就你的職業接觸人最多,你先給我們打個樣兒唄!”
王立清沉聲說道:“我這兒故事倒是不多,全是事故。都是些家長裡短的小事兒……”
季風笑眯眯的說道:“小事兒好啊,小事兒貼近生活,還能給我們普及普及法律,多好的事兒啊!”
王立清沒接季風的話茬,話鋒一轉:“我倒是聽單位裡的老人講過一樁奇案。”
王立清的聲音清冷低沉,如同他在暗夜中發著光的臉頰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他娓娓道來,所有人聽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