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狀態極不穩定,只要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可能魂魄離身,徹底死去。”

“為何要救我?”

幹尺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湊近我的身體,伸出手來,撥弄著我的頭髮。

“和王立清比起來,起碼你更像個人。”

“……謝謝?”

“哈哈哈,趙瑞,你怎麼這麼可愛!”

幹尺說著,便揉了揉我的耳垂兒,笑的很是清脆。

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她長得也算好看。

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顴骨,鵝蛋臉,小嘴唇,笑起來的時候,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好似彎彎的月牙兒。

只除了,她太瘦了,瘦到臉頰有些內凹。

我不由得想著,如果她胖一些,肯定會更好看。

“怎麼?我太好看,看呆了?”

幹尺打趣的說著,兩隻手又要摸我的喉結。

我眉頭緊鎖,連忙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她。

她“噗嗤”笑了起來:“你現在的模樣,倒有幾分唐僧的感覺,難道你還怕我像女妖怪動了凡心,要吃了你不成?”

“……沒有……”

提到唐僧,我倒是想起之前和食夢貘的對話,我曾經還和它探討過,我是不是新世紀新唐僧的問題,結果食夢貘嗤之以鼻,說唐僧身邊有三十六位神仙守護,我身邊毛兒都沒有,狠狠給我奚落了一番。

我的性命危在旦夕,差點兒就命喪黃泉,結果食夢貘全程都好似不存在一般,根本就沒出來。

我心中冷笑,我怎麼會對一個畜生產生同伴的錯覺。

畜生永遠是畜生。

有利益可以合作,甚至是諂媚;有壞處,跑得比誰都快。

想到這裡,我嚴肅的問道:“幹尺,我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嗎?為何有數不清的妖魔鬼怪都盯著我,想要弄死我?”

幹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她摳下臉上的銅板,伸出食指,在上面彈了彈。

銅板發出‘嗡嗡’的響聲,悅耳動聽。

“趙瑞,問點兒別的吧,別人不敢說的事情,我也一樣。我只能告訴你,你身上有大恐怖、大格局、大陰謀。

你招惹的那些東西,來頭頗大,來歷驚人,不說別的,就說黑山羊,都不該是你自己能夠處理的。”

我有些不服氣:“黑山羊說到底也不過是畜生,最多隻能出來用屍體擺個字,要麼驅使一隻無辜的鹿出來擋路,除此之外,我也沒看出有什麼特殊的。”

幹尺深深地看著我,眼睛中閃爍著難以察覺的冷冽光芒:“趙瑞,這一切沒有那麼簡單。黑山羊在國外是魔鬼的化身,意義非凡……”

“呵呵,你都說那是國外了。這是華夏,咱們本土的妖怪都數不勝數呢,還需要怕什麼舶來品?!”

幹尺又一次笑了起來,她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趙瑞,你果然不一般。我得說,你今天說的這番話就證明了,我救你沒救錯。”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王立清把其他人都帶走了,可是越野車上只能坐5個人……”

幹尺說道:“王立清手上有好幾捆麻繩兒。

他把張庚、白洛歆和耿承平像牲畜一樣綁起來,放在後備箱,或者車頂……”

“王八蛋!”我痛罵一聲,氣的咬牙切齒:“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幹尺也不阻攔,只是戲謔的說道:“趙瑞,你是沒看見,當你魂魄離體的時候,白洛歆剛好甦醒。

她發現你沒了呼吸,憤怒而悲傷,拿出包裡的菜刀就向王立清砍去。

她的眼眶通紅,面色扭曲,她大聲痛罵著王立清,同時雙手瘋狂掄動,那模樣……嘖嘖,看起來就是一個瘋狂的精神病人。”

“……”我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放進了即將噴發的火山裡面,滾燙的岩漿燙的我渾身發麻。

痛苦和悲傷縈繞在我的周圍,我甚至能夠想象,那一刻的白洛歆該是如何的絕望和無助。

她對我的心思,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卻一直不斷地避開,不停地後退,因為我的心那麼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只能存得住一份情,我無法回應她。

可她就好像是想要越過大海的蝴蝶,想要征服火焰的飛蛾,想要跳脫出去的稻草人,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她該是有那麼的痛苦和仇恨,才會面向一個手中有槍的警察舉起菜刀,不管不顧。

我的心臟明明停住了跳動,卻覺得那麼疼,那麼麻。

幹尺饒有餘興的看著我變換的表情,我的痛苦好似成為了她最好的養料,她舔了舔嘴唇,讓毫無血色的嘴唇變得肉嘟嘟的,泛起了水光。

她繼續說道:“可惜,她太嫩了,手上的菜刀只是普通的菜刀。王立清輕易地躲開了她的攻擊。

王立清笑著對耿承平說,只要他能讓白洛歆手上的菜刀報廢,王立清就放耿承平一命。

耿承平閉緊眼睛,雙眼中流出暗紅色的血液,白洛歆手上的菜刀扭曲變形,成為了一堆廢鐵。

王立清輕易地將白洛歆按壓在地上,伏下了身,你猜,他幹了什麼?”

我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別說了……”

幹尺沒有聽我的,笑著說道:“他扒光了白洛歆的衣服,舔了白洛歆的脖子幾口,然後將她綁了起來,像是綁一頭豬一樣。”

“別說了……”我的聲音乾澀而嘶啞,鑽心蝕骨的疼痛順著我的血液流淌。

白洛歆,一個天真善良,甚至有些聖母心的小姑娘,被當眾扒光了衣服,她該有多無助,多羞惱,多崩潰啊!

“但是,”幹尺話鋒一轉:“白洛歆沒有哭,她只是痛恨的盯著王立清,只是不停地辱罵著王立清,她似要將自己心中所有的仇恨和苦悶都宣洩出來。

趙瑞,白洛歆比你堅強。我會救你的一個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白洛歆求我的。

為了讓你活過來,你再猜,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我只覺得自己的嗓子裡卡了一根魚刺,細細的、長長的,上不去,下不來,痛苦的我說不出話,張不開嘴,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