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說到這裡,也露出輕蔑的神色:“不過也沒那麼容易,這場戰爭早晚都要開始的,雖然我們現在尚立足未穩,可在戰場上,我們真正凌駕於兩大帝國的魂師力量卻是牢牢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只要指揮得當,在戰場上發揮出真正的作用,天鬥、星羅根本無法興風作浪。”

胡列娜對比比東只有信服,稍微頓了頓,問:“那麼老師,您為什麼要把樓緋燏帶回武魂殿?”

比比東笑了笑,問:“你知道了?”

胡列娜點了點頭,遲疑著:“聽到有人議論,她當年殺死了蛇矛鬥羅?”

比比東的眸光閃過奇異,輕聲道:“你不需要管這件事,如果有人要殺她洩憤,你也得替我阻止,至少在我突破最後屏障之前,她不能死。”

她可不是千仞雪那種堅守著正義的人,有現成的大機緣放在眼前不用的,那叫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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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鬥帝國戰營內。

將士頂著嚴肅的氣氛,對身著高貴華服的雪崩說道:“陛下,根據我們的分析,以及對於那些叛國的計算,武魂帝國雖然收攏了超過十個王國、公國,可實際能夠派上戰場計程車兵,總數不超過六十萬。這應該是他們應夠應用在戰爭中的極限數字,而目前我軍與星羅帝國大軍,南北夾擊,他們能夠迎擊我們的,也就只有三十萬軍隊左右,還不到我軍的三分之一。”

“嘉陵關前,地勢平坦,雖然武魂帝國在不久前已經搶佔了這片平原。但面對我大軍進擊,他們絕不會在平原與我軍作戰,定會退守嘉陵關,以天險據守。只要調集其魂師軍團參戰,我們雖然坐擁雄兵百萬,想要衝破敵軍的防禦陣線也是難上加難。”

“嘉陵關地處天靈山脈中心位置,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如果我們想要在這次戰爭中有所建樹,必須要破開此關方可。”

雪崩想了想,道:“如果我們要繞開天靈山脈,從其他方向進擊呢?”

剛才說話的戈龍元帥皺了皺眉,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可行性很低,先不說大軍又需要行進多日,才有繞開天靈山脈的可能,一旦想要繞開這片山脈,我們就必須要進入武魂帝國腹地,地勢大多以丘陵、山谷、盆地為主。十分不利於我大軍作戰,反而會更加兇險。而且,還有被敵軍阻斷後路的可能。而嘉陵關後,則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狹長地帶,可以直接深入原巴拉克王國的領地之中。更可直搗黃龍,因此,臣認為,破嘉陵關勢在必行,只有從這裡進擊,我們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進可攻,退可守。為上策。”

雪崩拍定了板子,道:“我們就是要和武魂帝國打消耗戰,目前,武魂帝國看上去雖然是鐵板一塊,但他們立國不久,各個王國、公國都有私心,消耗戰固然會令我們有所損失,但他們的損失卻是出現在原屬於各個王國和公國的軍隊。難免會出現損傷不均的情況。一旦損失達到一定程度後,武魂帝國軍心自亂,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控制好我軍與敵軍的損失比例,我天鬥帝國幅員遼闊,雄兵百萬,後勤補給源源不斷,再加上星羅帝國的響應,這樣的消耗戰打下來,形勢只會對我們越來越有利,不過,這還要建立在我們的魂師能夠儘可能抵擋住武魂殿魂師軍團的基礎上。”

雪崩說到此處,稍微頓了頓,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玉小剛,問道:“國師,您有什麼話要囑咐的嗎?”

大師仔細思索許久,聲音沉沉的:“樓閣主神通廣大,這五年來她潛伏於敵營,會什麼都沒幹嗎?”

雪崩自然記得這一直蒙在眾人心上的刀,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輕鬆地問:“這個意思是……”

大師點了點頭:“陛下不用著急,已經有人已經去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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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G城牆上頭,緋燏站在比比東身旁,她身上不加任何束縛,也不見要逃跑的樣子,垂眸看著戰場上的橫屍遍野,溫聲說到:“真是很奇怪,你居然放心地把我這個敵人放在你的營地中。”

比比東握著權杖,反問:“我問你,看到死去計程車兵,你有什麼感覺?”

“成王敗寇,力量不足,命運使然……”緋燏說到這裡,果斷停了下來:

“別再問了,你現在在挑戰作者的詞彙量。”

比比東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卻有了些揶揄的笑意。

“不愧是神器,即便修煉成人,也是沒有心臟,所以你根本感受不到他們的哀傷,恐懼,和痛苦。”

她慢慢向前走著,繼續說道:“隨著實力越來越迴歸於神器,你的人性也會逐漸消失,情感波動就越來越平靜,也就是立於世間爭鬥的立場以外,例如你的立場,曾經你可是很排斥武魂殿,而現在,你已經能平和地待在我身邊評價天鬥士兵的生死。”

她不提這一點,緋燏自己都沒有發現,尤其是這五年她一直一個人待著,生活無聊又沒有任何起伏,所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她當真沒有情感波動了嗎?

緋燏下意識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沒有……跳動的感覺了。

“感覺到了嗎?”

比比東看著她的動作,微微勾起嘴角。

“武魂殿記載,遠古神器本身並沒有性別,是外來隕石打造,在殺戮中形成了神智,生性殘暴嗜殺,為了壓抑這一點,神器化作人形輔佐人類成神時選擇了更加溫和不喜爭鬥的女性形象,而越恢復自身的力量,就越壓抑本身的殺心,這也讓你逐漸失去立場與情感。”

“一個註定要變成沒有立場與情感的神器,我需要擔心你嗎?”

緋燏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這個樣子迷茫又無措,比比東看了好一會,才留下一句唏噓:

“真是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