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狸花貓原是附近的貓王,小烏沒少受它欺負。

在這裡碰上,可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小烏髮出低沉的吼叫,竟然不似貓叫,猶如汽車引擎,咕嚕咕嚕的更像老虎那種低沉的哼哼聲!

而那狸花貓,早已認不出小烏的樣子,本能覺得不是面前這大傢伙對手。

當機立斷,舍了剛捕到的老鼠掉頭就跑。

然而小烏速度奇快,沒等狸花貓完全轉過身,就已經閃電般後發先至,雪白的貓爪狠狠扇到狸花貓背上。

那狸花貓雖然精壯,但體型比現在的小烏差遠了,充其量十五六斤,當即被勢大力沉的一爪拍了一溜跟頭。

小烏跟上去,就是一頓連環貓貓拳,把狸花貓打得暈頭轉向。

幸虧小烏沒打算殺死對方,下手雖然不輕,卻沒露出爪子。

至於那隻狸花貓,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前後不到十秒就直接跪了,躺到地上,露出肚皮。

小烏這才滿意停手,傲嬌的揚起腦袋,表示接受它的臣服。

而那隻絕望的老鼠沒想到,在它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出現奇蹟,吱吱直叫,拼命想逃。

小烏卻沒打算放過它,一躍過去,伸爪一拍,就把這老鼠拍回到狸花貓的面前。

這時狸花貓已經重新站起來,看見落在面前的老鼠,奇怪看著小烏喵喵叫。

小烏也‘喵喵’回了兩聲。

倆貓也不知怎麼商量的,最後狸花貓叼起老鼠飛奔而去,小烏緊隨其後。

沒多一會兒,它們一前一後,來到一個無人居住的廢棄院子。

雖然現在京城的住房比較緊張,但這種廢棄的院子也有不少。

一般來說,這種院子都有明確的產權人,按照程式無法分給其他人居住,而產權人常年不出現又無法確認死亡,使房子只能棄置,年深日久,便荒廢了,有的被人私自佔了,有的成了野貓野狗的老巢。

杜飛視野跟隨小烏來到這裡,越過牆頭,剛一進院,只見黑暗中,突然出現十幾雙各色貓瞳,滿懷敵意的注視過來。

但在這時,那隻狸花貓突然高亢的叫了一聲。

瞬間就讓其他野貓偃旗息鼓,一個個從黑暗中走出來,在小烏面前伏低做小。

小烏得意揚揚,把尾巴翹得老高,在眾貓面前走過,神氣活現的好像檢閱部隊的將軍。

杜飛瞧著不禁覺得有趣兒。

哪知道,恰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汪汪”的狗叫。

十多隻野貓,頓時警惕起來,喵喵叫著向牆頭房頂逃去,只剩小烏還站在原地,扭頭向狗叫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隻骨架很大卻瘦骨嶙峋,背後還長著一個癩痢的大黃狗,氣勢洶洶從院外走進來。

這大狗十分兇惡,呲牙咧嘴的淌著哈喇子,看見沒逃走的小烏,彷彿受到挑釁,低吼一聲,瘋狂撲來。

自古以來,狗咬貓都不需要理由。

小烏的體型雖然在貓中是個龐然大物,但面對著這條大狗,明顯不是一個等級。

然而,杜飛卻沒在小烏的情緒中感覺到一絲害怕。

眼看惡犬撲來,小烏輕輕一躍,跳到側面凌空對著狗臉就是一爪。

這次可不是剛才那種玩鬧,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死搏殺!

小烏直接亮出爪子。

在風雪中,彈出足有三四厘米長,比剃刀還鋒利的爪子,落在大狗臉上,狠狠撕開皮毛,留下三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湧出,大狗瞬間滿臉是血,哀鳴一聲,夾起尾巴,求生本能讓它瘋狂逃跑。

卻慌不擇路,一頭撞上旁邊的一堵房山牆。

這院子本就年久失修,再加上那堵牆上的屋頂早塌了,牆體受到風吹雨蝕,更加脆弱不堪。

被著大狗拼命一撞,竟是“砰”的一聲,撞出一個大洞!

按理說,這堵牆就算再豆腐渣也是一堵磚牆,狗頭撞上去就算不死也暈。

誰知那大狗竟跟沒事兒似的,把牆撞個窟窿,腦袋拔出來後,只甩了兩下就認清院門落荒而逃。

杜飛瞧著奇怪,心想:“難道那牆是紙糊的?”

小烏感應到杜飛強烈的好奇心,主動走到破洞前,探頭往裡看去。

這下杜飛終於看清裡邊的情況,一下子心臟狂跳起來。

因為他赫然看見,這堵牆裡竟然有個夾層!

難怪剛才跟紙糊似的被一頭撞開,這本來就是夾壁牆,當初為了留出夾層,這堵牆外面僅僅立著砌了一層磚。

這些年被雨水侵蝕,牆體早就腐朽糟爛,變得跟沙土一樣,輕輕一碰,就全碎了。

一般來說,在家裡建這種‘夾壁牆’都是用來藏寶的。

這座四合院廢棄了這麼久,主人不是死了,就是遠走他鄉,而且走的相當匆忙,甚至來不及處置房產。

這令杜飛心存希望,也許當初藏在牆裡的東西還沒取走。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情愈發興奮起來。

而在這時,小烏受到杜飛的情緒驅使,伸出爪子對那洞口邊緣拍了兩下。

頓時“嘩啦”一聲,湧起一團塵土!

小烏倏地向後一躍,避開塵土沾身。

再看那洞口,已經被擴大了近一倍。

藉著朦朧月色在雪地上的反光,杜飛隱約看到那破洞裡,果然藏著什麼東西!

因為落了太多塵土,那東西又用報紙包著,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什麼。

但對杜飛來說,這已經足夠讓他親自去跑一趟。

事不宜遲,杜飛立刻穿衣服穿鞋,最後還不忘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倆眼睛,帶上一把鐵鍬,推開房門,衝入雪中。

那邊離四合院不算太遠,杜飛也沒騎車子,出四合院大門,拐上帽兒衚衕,走了二十多分鐘,往北拐進一條小巷,很快找到那個廢棄的院子。

那裡左邊是個賣煤的煤場子,空地上的煤塊堆成一座黑色的小山。

右邊是一個更大的大雜院,橫亙兩條衚衕,大門開在前邊那條衚衕上。

這座廢棄小院被左右一夾,宛如成了一小片孤島,平時少有人在此經過。

但附近有些熊孩子會經常到這裡玩,偶爾也有大人懶得去衚衕那頭的公廁,偷偷跑到這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