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院,杜飛把周鵬領到傻柱家。

看見屋裡亮著燈,走過去“啪啪啪”一打門,喊道:“柱子哥!在家沒~”

“做飯呢,進來吧~”傻柱從屋裡吆喝一聲。

杜飛也沒客氣,帶著周鵬一前一後進屋。

還別說,最近這段時間,雖然秦淮茹跟傻柱疏遠了,但為給追求冉老師做準備,傻柱屋裡拾掇的還挺乾淨。

“小杜啊~”傻柱一邊扒拉煤球爐子上坐著的菜鍋,一邊回頭看一眼。

看見杜飛領進來一個生人,不禁有些奇怪。

杜飛笑呵呵介紹道:“柱子哥,這位周哥,是我們街道辦的領導。”

周鵬在街道辦不僅有正式幹部編制,還是個掛名的股長,說是領導也不算錯。

周鵬一聽杜飛在人前捧他,心裡也挺高興,客氣道:“可別介,我算哪門子領導啊~”

傻柱則有些發愣。

杜飛又跟周鵬道:“周哥,這位就是何雨柱何師傅,譚家菜的正宗傳人!您家老太太辦六十六,找他一準兒沒錯。”

傻柱在旁邊聽著,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連忙賠笑道:“哎呦,周領導,您好,您好~”伸出手過去。

周鵬跟他握了握手,笑著恭維道:“譚家菜何師傅,久聞大名!”

要說傻柱,平時雖然混不吝,但人家又沒惹他,對他還客客氣氣的,他也不能無緣無故犯渾。

杜飛介紹完了,沒打算繼續跟著摻和:“得嘞,那您二位詳談,我先撤了。”

這也是表明態度,你們二位愛怎麼談怎麼談,什麼章程,什麼價位,都跟我無關。

周鵬笑著先送他出來:“那行,哥們兒,今兒晚了,回頭我請你。”

杜飛揮揮手,出門往後院走。

剛進月亮門,就看見秦淮茹蹲在雞窩前邊,正在那撅著大屁股收拾雞窩呢!

杜飛瞟了一眼誇張的腰臀比,不由得咽口唾沫。

秦淮茹聽見後面有動靜,回頭一看,立刻笑道:“回來啦!”

杜飛走過去道:“這才幾天,棒梗那小子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秦淮茹苦笑道:“嗐~別提了,今天在學校又跟人打架了,手都給打破了。”

杜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呦,這我得看看去!”

“哎~你多大個人,能不能有點正行?”秦淮茹一陣無語。

杜飛也沒回家,興致勃勃又折回中院,要看看棒梗掛沒掛彩。

秦淮茹跟在後頭,真拿他沒辦法。

卻不料,剛出月亮門,迎面正好遇上三大爺。

三大爺看見杜飛,立馬眉開眼笑道:“唉呦,爺們兒,我正找你呢!”

杜飛也笑起來:“三大爺,您這是有事兒?”

三大爺瞧了秦淮茹一眼沒做聲。

秦淮茹相當識趣,跟三大爺打聲招呼,快步走回了自個家。

杜飛一看,三大爺都堵門口了,也不能再去瞧棒梗的熱鬧,索性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三大爺,那咱們上家裡說去?”

“上家裡,上家裡~”三大爺附和道,跟著杜飛進屋。

這還是杜飛家裡裝修完,三大爺頭一回上門。

到了屋裡,脫下外套,杜飛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道:“三大爺您坐,我先燒點水,咱爺倆沏點好茶。”

三大爺嘴裡應著,那一雙小眼睛不住在周圍的傢什上打量。

要說這院子裡頭,除了聾老太太,也就三大爺能看出點端倪。

一進屋,那兩個黃花梨的方角大櫃,就把三大爺給鎮住了。

他平時沒事兒,也總上信託商店逛逛,卻從沒見過這樣精美完整的黃花梨大櫃。

單是那一塊料子對開出來的櫃門,看了就讓人直嘖舌!

這得是多少年的老樹,才能開出半米多寬的料子!

之前三大爺聽三大媽說,杜飛從信託商店買回來不少舊傢俱,他雖然也猜出一二,但是真格見著,還是大吃一驚

三大爺下意識摸了摸兜裡帶來的東西,忽然覺著有些輕了。

這時杜飛從廚房出來。

手裡端著一把鏟子,鏟子上放著燒著的煤球,裝模作樣倒到壁爐裡。

然後又加了兩鏟子煤,這才關上壁爐,把鏟子放邊上,拍了拍手掌,笑道:“三大爺,你稍等一會兒,水馬上就開。”

三大爺笑呵呵道:“甭著急。”說著就把那兩張五塊錢掏出來放到桌上:“小杜,上回跟你借的錢。”

“得嘞~我給您拿借條。”杜飛說著,開啟一支方角櫃的櫃門,從裡面的小抽屜裡拿出上次於麗送來的借條,交還給三大爺。

三大爺看了一眼,揣到兜裡,笑呵呵道:“小杜啊,上次你真是幫了大忙了,三大爺就一窮酸,也沒啥好謝你的。”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推到杜飛面前。

杜飛微微詫異,看了看三大爺,又看了看面前的東西。

心中立刻會意,三大爺這趟來,可不僅是還錢,肯定另有所圖。

而且,這一次的事估計還不小,否則吃花生都數著吃的閆老摳,怎麼可能事兒都沒說,先把禮物送出來了?

杜飛看一眼,是一個紙殼外邊包著絨布的小盒。

伸手開啟,裡邊是一方寫著金字的墨塊。

“嚯!您這是上海曹素功的~好墨呀!”杜飛略微端詳,脫口而出。

三大爺鬆一口氣。

送這東西之前,他生怕杜飛不識貨。

但杜飛能叫出上海曹素功,三大爺就知道他不是棒槌。

在他這方墨上,只有‘徽州曹素功’的字樣,並沒有提及上海一個字。

至少杜飛知道,曹素功的墨是產自上海。

杜飛則道:“三大爺,想不到您還藏著這好東西!”

三大爺眼眸閃過一絲得意:“這方墨還是解放前,我去上海出差買的。”

杜飛笑道:“要不說您是文化人呢!不過,您這是……”

話沒等說完,廚房那邊燒水壺已經“嗚嗚”叫起來。

杜飛說了句:“您稍等~”

去把水壺提下來灌暖瓶,又給三大爺沏了一杯茉莉花,這才重新落座,好整以暇道:“三大爺,您這是怎麼個意思?單為謝我借您十塊錢,可用不了這麼重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