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一聽是這個事兒,立刻高興道:“那感情好,時間定了嗎?”

朱婷道:“就這星期天吧,順便咱倆請她吃頓飯,不能讓人家白忙活。”

杜飛嘿嘿道:“婷姐,您這個‘咱倆’用的非常好。”

朱婷臉一紅,沒好氣兒的白他一眼,轉身進了辦公室。

杜飛笑眯眯跟在後頭,沒想到今天中午連著來了兩個好訊息。

不僅郭老三那邊的隱患給拔除了,上報紙的事兒也有了眉目。

杜飛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兒,不知不覺竟然哼出了《十八摸》的調子。

旋即反應過來,心理暗罵一聲,特麼都讓傻柱給帶溝裡去了。

等到晚上下班,杜飛騎著車子回到四合院。

今天下午,朱婷肚子有點不大好受。

杜飛知道咋回事兒,讓她多喝熱水,下班直接回家。

原本杜飛打算要送她回去,不過這個時候的女人可沒那麼嬌氣,被朱婷一瞪眼給攆走了。

不過杜飛從單位出來也沒直接回家,而是繞到方家園衚衕那頭瞧了一眼。

順便上昨天賣火燒那家店裡,買了兩鍋火燒,放到隨身空間。

準備明天早上給朱婷帶來當早飯吃。

剩下的留著餓了隨時墊巴一口。

最近包子吃多了,換換口味。

在芳嘉園衚衕。

一早上,被小灰刨出來的耗子洞還在,在洞口邊上還放著一堆耗子藥。

其他的並沒有任何異狀。

今兒下午,杜飛曾透過視野同步,檢視過小灰的狀況。

該說不說,這耗子打洞還真是天賦異稟。

僅僅大半天功夫,就挖出來足夠容身的地方。

並且除了早上的洞口,還在院裡旳下水道旁邊,挖出了另外一條出口。

卻很巧妙的避開了灶臺下邊的位置。

杜飛到這兒,一走一過,並沒停留。

小灰那邊,他也懶得多管。

反正屋子底下就那麼大一片地方,早晚能挖到灶臺底下。

等回到四合院。

扳著腳踏車進了大門,只見中院的垂花門下邊,聚了好幾個前院的老孃們,一邊往裡邊張望,一邊議論紛紛。

杜飛支稜耳朵一聽。

原來是傻柱相親的新媳婦來了。

杜飛也有些好奇,賈張氏這外甥女究竟長什麼樣。

嘴裡吆喝著借過,杜飛推車子進了中院。

此時傻住他們家的房子已經修完了大半,屋裡頭亮著燈。

因為玻璃窗還沒上,清清楚楚能看到裡邊兒。

在窗戶下邊,棒梗、小當、小軍,還有院裡其他幾個孩子,挨著站了一溜,趴著往裡邊瞧。

屋裡邊,傻柱正撓著後腦勺憨笑。

賈張氏,一大爺兩口子,還有聾老太太,圍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正在說話。

這姑娘是真高,得有一米七多,比傻柱矮不多少。

頭髮是淺棕色的,高鼻樑大眼睛,還真是挺漂亮,雖然比不上朱婷和秦懷如,但也絕對有八十往上的分數。

最顯眼的就是他的肌膚,在燈光下白的直晃眼。

此時被人圍著,站在傻柱身邊,顯得有些羞怯侷促。

杜飛瞧了一眼,並沒去湊熱鬧,推著車子往後院走。

等回到家拾掇拾掇。

他也懶得在做飯,把剛買的素火燒拿出來幾個,蘸著醬油醋正吃著,就傳來敲門聲。

杜飛問了聲誰。

秦淮茹在門外應了一聲。

過去開門,杜飛奇怪問:“哎~咋沒上夜校?”

秦淮茹神秘兮兮的鑽進來,反手帶上門道:“你聽說沒,郭大撇子他們家老三,今天又讓派出所給逮進去了!”

杜飛“嗯”了一聲,回去接著吃飯。

秦淮茹卻心有餘悸道:“我聽保衛科那邊說,還在他們家裡搜出手槍來了!”

杜飛再次“嗯”了一聲。

秦淮茹才回過味兒來,眨巴眨巴眼睛,驚異道:“是~是你弄的?”

杜飛也沒藏著掖著,把嘴裡的火燒嚥下去,不緊不慢道:“那孫子不消停過日子,還想給他哥報仇,要找你跟京茹麻煩,還能留著他過年?”

秦淮茹頓時心臟蹦蹦直跳。

原以為是廠裡的談資,沒想到竟是自家男人的手筆,還是為了她!

這令秦淮茹瞬間幸福感爆棚,抱著杜飛就親了一口。

杜飛舔了舔還帶著醋味的嘴唇,嘿嘿笑道:“怎麼?這就想要了?”

秦淮茹臉頰一紅,身體竟真有些蠢蠢欲動。

可惜現在天還亮著,無論如何她也不敢現在跟杜飛進行某些有益身心的體育運動。

知道不能再讓杜飛挑逗下去,否則自己本就不高的底線,肯定又要大幅失守,秦淮茹忙轉移話題:“對了,傻柱物件來了,你看著沒有?還真像外國人似的!”

杜飛卻答非所問,指了指桌上的火燒道:“嚐嚐不?挺好吃的。”

秦淮茹剛來就看見桌上的火燒,不過她現在對吃喝這些東西,也不像原先那麼在意了。

這次許大茂到物資科當科長,秦淮茹也提了股長,成了一個辦公室的。

原先的工會副主席依然兼著。

工資加上杜飛給的,再加上兩份職務津貼,現在秦淮茹一個月的進項足有四十二塊五,養活他們一家子綽綽有餘,隔三差五還能改善一下。

不過杜飛提到,她也不客氣。

直接拿著杜飛的筷子夾了一個,一口咬個月牙。

原本也沒抱什麼期待,就是火燒罷了。

沒想到還真挺好吃!

“這什麼餡的?”秦淮茹含混道。

“白菜雞蛋~”杜飛笑道:“你慢點,看把那嘴塞的。”

秦淮茹白了一眼,嚼了幾下嚥下去道:“還能有你那玩意塞得滿?”

杜飛一愣,沒想到這娘們兒說開車就開車。

秦淮茹說完,也臉紅耳熱的。

“我先走啦~”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跑了。

杜飛被她弄得心裡一陣燥熱。

心裡暗暗合計,如果這娘們兒今晚上敢不來滅火,等下次非叫她知道知道後果。

吃完了盤子裡剩的兩個火燒,算吃個八分飽。

等收拾完了盤子碗,坐到羅漢床上。

杜飛又想起了朱婷,不知道她現在幹啥呢?肚子還疼不疼……

這時收音機里正在播廣播劇《渡江偵察記》。

其實就是把電影的臺詞,加上了一些旁白。

電影因為太老了,杜飛並沒看過,現在沒事聽著,還挺有意思。

他一邊聽著廣播,一邊胡思亂想,等廣播劇結束,已經快八點了。

接下來的節目沒什麼意思,杜飛換了幾個頻道,也沒個像樣的。

他伸了個懶腰,有點意興闌珊。

乾脆視覺同步過去,看看小灰那邊的進度怎樣了。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

杜飛的眼前場景一變。

赫然發現,小灰此時竟然沒在地下,而是挖穿了地面來到那間屋裡。

在那個日本女人被捕之後,這裡經過多次搜查,有些亂糟糟的。

杜飛卻是心頭一動。

之前他也鑽了牛角尖,就尋思讓小灰在地下挖洞,挖到灶臺的下邊。

在地底下當然不好找對方向。

可如果隨便找個地方到地面上,再來到灶臺邊上挖進去,不就簡單了!

想到這裡,杜飛發現自個之前簡直腦殘。

好在這事兒只有他自個知道。

杜飛立即給小灰下達命令,讓它到灶臺那邊去。

但小灰卻反饋過來不高興的情緒。

原來這貨在地下挖了一天,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這才跑上來找吃的。

沒想到杜飛這萬惡的主人比狗還狗,它還沒找到什麼吃的,竟然又讓開工。

還讓不讓老鼠活了!

杜飛能感覺到,小灰真是餓了,也只好暫時作罷,容它先找東西填飽肚子。

杜飛暫時收回視覺同步,心裡暗暗高興。

雖然沒什麼實質進展,但已經找到了方向。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小灰吃飽了,回來繼續挖洞。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邊傳來一聲暴怒的大吼:“滾,小兔崽子,你翅膀硬啦~你給我滾!”

這個動靜,再熟悉不過,一聽就是劉海中又在家教訓孩子。

杜飛起身到門邊的窗戶往外瞧。

正看見劉光福踉踉蹌蹌從他們家跑出來。

卻還沒站穩,一條擀麵杖就從屋裡飛出來,眼瞅著甩到他頭上。

劉光福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後仰,門頭上頓時就被打出個大包。

他捂著腦子“哎呀”一聲,連滾帶爬的遠離他們家門口。

緊跟著,劉海忠晃著膀子從裡邊出來,伸手指著劉光福鼻子罵道:“小兔崽子,你吃我的穿我的長這麼大,現在學會跟你老子頂嘴了是不是!”

劉光福一手捂著腦袋,倔強地梗著脖子,毫不退讓對視回去。

劉海忠迎上他的眼神,感到權威受到挑釁,彷彿一頭暴怒的獅子,又吼道:“我打死你!”

順手抄起門邊兒的火鉗子,就要往劉光福腦袋上招呼。

原本沒吱聲的二大媽看出情況不對,趕忙上去從後邊抱住劉海忠,對外邊的劉光福喊道:“老三,你幹啥,趕緊給你爹服個軟!”

往常這種情況,劉光福肯定就坡下驢。

但是今天,他微微向杜飛家的方向瞟了一眼,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大叫道:“我沒錯,我認什麼錯!”

劉海忠頓時更怒。

二大媽又氣又急:“老三你犯什麼渾,趕緊的!”

劉光福舔舔嘴唇,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二大爺兩口子。

而在這時,他二哥劉光天,卻畏畏縮縮在後邊,絲毫沒上來幫忙的意思。

劉光福忽然感覺有些悲涼。

老話都說,老兒子,大孫子,最得家裡寵。

可從他記事兒那天,他爸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他媽雖然好點兒,但有什麼也緊著他大哥。

全指望著他大哥將來有出息。

可惜人家一結婚,直接跑外地去了。

家裡剩這倆兒子,卻見天跟仇人似的,不是打就是罵。

好像是因為他們倆,他大哥才不回來的。

劉光福越想越生氣,心裡有一肚子委屈竟也懶得說了,乾脆轉身就往院子外邊跑去。

“小兔崽子,你走!有種你走了就別回來!”劉海忠氣不過的大罵。

二大媽則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哎呀~行啦,很怕人家街坊鄰居瞧不著咱家的笑話!”

劉海忠呼呼喘著粗氣,回頭看見劉光天,也沒好臉色,哼了一聲道:“一個個,沒一個拿事的,讓你找秦京茹談物件。可你倒好,連個農村丫頭都擺弄不明白。”

劉光天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麼,卻沒做聲。

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閉嘴,否則他爸那股邪火非發他頭上不可。

二大媽則趁機轉移話題道:“對了老二,你跟那秦丫頭到底有點進展沒有?”

劉光天心裡叫苦:“我滴親媽~您能不能別提這茬呀!”

但無奈,劉海忠也跟著問道:“是啊~咋樣啦?”

劉光天干笑道:“那個~人家天天下班就上夜校去,我們都沒啥機會見面,能有啥進展呀?”

劉海忠一聽,登時“哼”了一聲。

二大媽也皺眉道:“那你就沒想想法子?她上夜校,你也去呀~不就有機會了?”

劉光天苦笑道:“媽~您以為那夜校想去就能去的?三千多人報名,就要六百人。”

二大媽平時也不瞭解這些,詫異道:“有這麼邪乎?那秦家那姐兒倆怎麼說去就去了?”

劉光天道:“那我哪知道,橫是秦淮茹有什麼門路唄~”

二大媽不以為然道:“她一寡婦,能有什麼門路。”

這次不等劉光天說話,劉海忠插嘴道:“你還別不信,現在秦淮茹在廠裡可混開了,聽說到辦公室,先當了工會主席,現在又提了股長,跟廠長處長,都說得上話。以後說話注意點,別寡婦寡婦的,掛嘴上,得罪人。”

“就那娘們兒?”二大媽驚詫道:“她當工會主席我倒是聽說了,那就是個名義,能有啥權利?股長又是咋回事?”

二大爺洩氣道:“權利不權利的,人家現在也是幹部。我熬了一輩子,眼瞅著五十了,到現在還啥也不是呢~還有許大茂,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一轉臉就當科長了!特麼的,我這麼大歲數,在廠子裡遇上,還得跟他點頭哈腰,叫一聲許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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