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武郡國的王城,一共有三座城牆,分別是主城牆、內城城牆、王宮宮牆。

論防禦力,自然是主城牆最強,經過數百年的加固,不僅牆體高,磚石厚,還請動銘紋公會的陣法大師,佈置了一百多座守護陣法和護城大陣。

除了主城牆,做為守護王宮的宮牆,雖然牆體並不算高大,可是佈置的守護陣法和攻擊陣法比主城牆還要多一些。

特別是護宮大陣“龍龜聖甲陣”,更是一座四品陣法,具有七分防禦力,三分攻擊力。

陣法一旦啟動,覆蓋整個王宮,就算是魚龍境的武者出手,也很難攻破。

宮牆頂部,六座陣塔之中,分別坐著一位黑市的陣法高手,在他們合力之下,終於啟用護宮大陣的銘紋。

“譁!”

六座陣塔,各自衝出一根白色光柱,直起百丈高,穿過雲端,將天空的雲朵都給擊散。

隨後,四面宮牆,八扇宮門,浮現出一道道陣法紋路,化為一層蜘蛛網一般的光罩,將王城包裹在了光罩之中。

從王宮的上空向下看,只見那一座大陣,就像是一隻巨龜趴伏在地。在巨龜的脖子上,像是纏著一條青色的大龍,將龍頭盤在巨龜的背上。

見到護宮大陣開啟,張天圭終於平靜下來。

有護宮大陣守護,就算張若塵再強大,也只有乖乖的退去。

若是他敢強攻護宮大陣,那就最好不過,張天圭正好趁此機會,利用陣法,將他鎮殺。

“張若塵,我看你現在還能奈何得了我?”張天圭冷冷的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王宮的護宮大陣,一直都是牢牢掌握在郡王的手中。當初,若不是張天圭帶著四方郡國的高手進入王宮,提前除掉了王宮的陣法師,王宮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淪陷?

一個郡國,哪怕只是下等郡國的王城的防禦能力,也是相當強大。

四方郡王逃到王宮的北門之外,盯著站在宮門上方的張天圭,遠遠的大吼一聲:“張天圭,快開啟陣法,放我進去。”

張天圭的眼神冷峭,露出幾分不屑的神情,道:“霍長老曾經乃是四方郡國排名第三的高手,怎麼連區區一個張若塵都收拾不了?少主若是知道,恐怕會對你很失望。”

四方郡王的名字,叫做霍天術,在天魔嶺黑市位高權重,被封為長老。

聽到張天圭的話,四方郡王的心頭一沉。

四方郡王一直看不順眼張天圭,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修為遠勝張天圭,憑什麼要聽命與他一個小輩?

正是因為如此,兩人表面上還算和睦,可是私下,早就已經積累起矛盾。

四方郡王沒有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張天圭竟然報復他,將他擱置在護宮大陣的外面。

張若塵也已經追到宮門的下方,來到四方郡王的身後,劍上的鮮血一滴滴落下,道:“四方郡王,你還往哪裡逃?”

四方郡王回頭看了張若塵一眼,明明只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武者,此刻給他的感覺,卻像是一位死神,正在向他靠近。

“張天圭,你是在故意害我!”

四方郡王咬牙切齒,冷冷的瞪了城門上的張天圭一眼,道:“若是少主知道這件事,絕對饒不了你。”

張天圭譏諷的一笑,心中暗道,帝一是何等人物,你四方郡王在天魔嶺或許還算一號人物,可是出了天魔嶺,你算什麼東西?

張天圭堅信,就算帝一知道了這件事,也絕對不會把他怎麼樣。因為,他的價值,要比四方郡王的價值大得多。

張天圭朗聲的道:“霍長老,你可是威名赫赫的武道高手,區區一個張若塵豈是你的對手。你還是大展神威,斬殺張若塵,到時候,我一定到少主的面前,給你邀功。”

四方郡王氣得頭頂冒煙,懶得再理會張天圭,轉而將目光盯向張若塵。

張天圭雖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可是他剛才的話卻是有幾分道理。四方郡王心中想著,只要他能夠殺死張若塵,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可是天極境大極位的武道修為,張若塵只是剛剛進入天極境,若是他肯拼命,未必沒有斬殺張若塵的機會。

隨著心中的信念逐漸堅定,四方郡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越來越強,背上的青銅長戟猛烈顫動了一下,震碎了布條,直接飛到他的手中。

“霸王戟!”

四方郡王雙手握戟,雙腿分開,猛然揮動了一下戰戟,攪動天地靈氣,猶如人戟合一一般,形成一招起手式。

“嘭!”

霸王戟的尾部擊到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將地面擊出一道道裂紋。

那一根戰戟,是一件九階真武寶器,伴隨了四方郡王數十年,不知殺過多少成名高手。

四方郡王的真氣十分深厚,將霸王戟中的“火”系銘紋啟用,那一杆長戟,立即被火焰包裹,凝聚出一尊身穿鎧甲的火焰戰王的虛影。

“飛鳥凌雲。”

四方郡王施展出來的武技,名叫風雲戟法,乃是靈級上品的武技。

這一套戟法,一共有三十六招,一旦修煉到大成,可以劈斷山河,穿透雲霄,在四方郡國屬於鎮國級別的武技秘典。

只不過,四方郡國也只收錄了風雲戟法中的二十二招。那一本武技秘典,只能算是一本殘卷,很難將戟法真正修煉到大成。

當然,即便只是一套殘缺不全的戟法,由四方郡王這種級別的高手施展出來,那也是威力驚人。

一戟打出去,化為一片火雲,從上方壓下。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張若塵不閃不避,猛然衝了上去。

他的體內,湧出青虛真氣,形成一層護體天罡,從火雲中穿過,一劍斬向四方郡王的手腕。

四方郡王沒想到張若塵的劍法竟然高明到如此地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劍,就破掉了他的靈級上品的戟法。

這種劍法,堪稱化腐朽為神奇。

四方郡王立即變招,手臂一轉,將長戟再次刺出,一縷縷火焰就像是凝聚成一點,刺向張若塵的胸口。

只見張若塵的腳步一移,出現在四方郡王的左側,一掌劈向四方郡王的頭頂。

四方郡王感受到衝來的掌風,將長戟一橫,擋了過去。

“嘭!”

張若塵一掌將四方郡王打得倒退七步,然後,再次迎了上去,右手的拇指捏成指劍,向前一點。

一道青色的冷寒劍波,從指尖飛出。

“嘭!”

劍波準確的擊在四方郡王的身上,被四方郡王的護體天罡擋了一下。

四方郡王並沒有受傷,只是再次向後退了一步。

沒給四方郡王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張若塵的第二道劍波打了出去,終於破開四方郡王的護體天罡,擊在四方郡王的身上。

四方郡王發出一聲悶聲,胸前的衣袍被劍氣撕碎,身體遭受重創,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露出一根根肋骨的白色骨骼。

“嘭!”

四方郡王摔落在地,依舊不肯服輸,將手中的霸王戟打了出去,如同一根弩箭一般,飛向張若塵。

與此同時,他立即釋放出武魂,開始調動天地之間的靈氣,在頭頂上面,凝聚出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

“嘭!”

張若塵揮劍一斬,將那一根霸王戟崩飛出去。

他再次打出一道劍波,化為一根碗口粗的劍氣光柱,擊向正在凝聚力量的四方郡王。

四方郡王的武魂,雙手向前一推,將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打出去。

只是一瞬間,張若塵打出的劍波就被火焰漩渦吞噬。

隨著火焰漩渦不斷旋轉,變得越來越巨大,直徑達到二十多米,將地上的石板卷飛了起來,融化為岩漿。

那些岩漿,化為一條赤紅色的小河,在漩渦在流動,發出“噼啪”的燃裂聲。

“哈哈!張若塵,現在你知道修煉出武魂的天極境武者和沒有修煉出武魂的天極境武者的區別了吧?我能夠透過武魂,調動天地靈氣的力量,我才是武道神話,你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與我鬥,你會死得很慘。”

四方郡王放聲大笑,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勝局。

武魂的力量,根本不是那些沒有修煉出武魂的武者,可以抵擋。

“你能施展武魂的力量,難道我就不能嗎?”

張若塵也將武魂釋放出來,一道魂影,懸浮在頭頂上方,也開始調動天地靈氣。甚至,張若塵的武魂,還將四方郡王的武魂已經掌控的天地靈氣也給掠奪了過去。

四方郡王的臉色大變,心中慌亂,“怎麼會這樣?不,你才剛剛突破天極境,怎麼可能也修煉出武魂?”

四方郡王在天極境,修煉了三十年,才將武魂修煉出來。張若塵才達到天極境多久,怎麼可能已經修煉出武魂?

而且,張若塵的武魂,似乎比他的武魂還要強大。

看到張若塵釋放出武魂,站在宮門上方的張天圭嫉妒得發狂,“張若塵已經修煉出武魂,這……這怎麼可能?難道我和他的差距就那麼大?”

張天圭一直被身邊的人誇讚為第一天才,所以,他一直心高氣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就算修為比他高的武者,似乎都比他低一等。

直到此刻,他心中的自信和驕傲,徹底被張若塵擊潰。

以他的天資,在張若塵的面前,就像是螢火比於星輝,給張若塵提鞋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