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聲音讓娛樂大廳內的氣溫瞬間降到了冰點,但這一聲並不是從李斯文嘴裡發出來的,而是來自鄭嘉遇。

只見鄭嘉遇曼妙地走向李斯文,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用纖細雪白的玉手攬住了李斯文的胳膊。

“李斯文是我今天請來的客人,如果有任何人敢對他出言不遜,別怪我不客氣。”

鄭嘉遇表情冷豔,絕美的臉龐如同冰山一般,每一個字都讓人從心底湧出一絲膽寒。

靜,死一樣的寂靜,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哪怕那些國企領導,也在鄭嘉遇的氣場之下瑟瑟發抖。

至於江鎮濤和陸少峰,更是嘴唇顫抖得說不出半個字,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囂張跋扈地想讓李斯文出糗,可現在看來,小丑竟然是他們自己。

尤其鄭嘉遇的話,不就是在打他們兩個的臉嘛!

“這個臭娘們。”陸少峰攥著拳頭,難以抑制內心的怒火,此時的他甚至想要衝過去抽鄭嘉遇幾巴掌。

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幫著死對頭。

“放鬆。”這時候,陸明走到陸少峰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拉到了一旁。

“爸!”陸少峰喊出這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抽搐了。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一切都聽鄭小姐的安排。”陸明說著,又拉著陸少峰退後了幾步。

看見眾人的反應,鄭嘉遇滿意地笑了。

“我們走吧!”她拉著李斯文的胳膊,向廳內走去。

“你有這麼好心,竟然幫我解圍。”李斯文一邊感受著周圍無數的恨意,一邊小聲地說道。

“我不是好心。”鄭嘉遇微微一頓:“而是你只能被我羞辱。”

李斯文感覺全身一緊,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她心裡想的什麼?

“你這個女人……”

“我怎麼?”

“變態吧?”

鄭嘉遇眼眸裡寒光一閃,沒有說話,但抓著李斯文胳膊的手,卻使勁地掐在了肌肉上。

李斯文強忍痛意,冷汗都被掐得冒了出來,這時候耳邊才傳來鄭嘉遇的聲音。

“再敢亂說你就死定了。”

“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李斯文談笑間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處半米高的梯臺,上次來這裡並沒有,顯然是為了開慶功宴重新搭建的。

“看來,你是為了讓我看你表演的。”李斯文補充道。

“沒錯。”鄭嘉遇說完,放開了李斯文,獨自走到了梯臺上,一位工作人員順勢把麥克風遞給了她,現場也同時安靜了下去。

梯臺上的鄭嘉遇落落大方,潔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更為耀眼,這種女人無論站到何處都能成為別人眼裡的焦點,哪怕李斯文也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們德利思集團曹州子公司的慶功宴,首先我要感謝陸老闆給予我的支援和幫助,以及所有參與投資的股東……”

鄭嘉遇一番客套之後,眼神掃了一眼李斯文,然後繼續道:“我們德利思曹州公司從建立到今天已經兩個月有餘,經過大家不懈的努力,市場份額從零開始迅速攀升到了百分之八十,這種速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看著梯臺上英姿颯爽的鄭嘉遇,陸少峰又是眼饞又是生氣。

“爸,讓她出風頭也就算了,可她竟然還把李斯文請了過來,這是明擺著不給我們爺倆面子啊。”陸少峰咬牙切齒地道:“這種女人就該給她點顏色看看。”

“你啊,還是消停一點吧,德利思的引進雖然是我們牽的線,但鄭家可是有書記保駕護航的,人家上面那層關係比我們硬,這個女人你可以嘗試追求,但絕不能有過激的行為,否則我們陸家不保,明白了嗎?”陸明深知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連忙提醒道。

“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陸少峰狠聲道。

“根源主要是在李斯文這裡,等到西遊破產,你想怎麼對付他都可以。”陸明陰笑了起來。

“就怕到時候這個臭娘們心軟。”陸少峰道。

“你啊,還是不瞭解女人。”陸明看著鄭嘉遇,低聲道:“從她的手段來看,對待對手可比我們狠辣多了,一旦有一天李斯文不配做她的對手,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陸明人老成精,社會經驗足,看待女人這一方面,也比陸少峰要強,對於鄭嘉遇性格的把握也是準確無誤。

鄭嘉遇就是個冷傲,強勢,狠辣的女人,她的眼裡似乎只有勝敗和強弱之分,一旦李斯文失利,她會踩得比任何人都狠。

陸明的分析沒有任何問題,但有一點他錯了,因為即便是再強勢的人,也有獨立的情感。

“……德利思的目標遠不是一個曹州,我會藉助這裡的跳板,在半年之內打通周邊任城和遼城兩大城市的市場,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們將進行新一輪的融資計劃,今天到場的朋友如果有興趣參加,晚宴結束後我會給每個人分發一份投資意向書,上面會把投前估值,投後估值,股權比例等等問題詳細記載清楚,以上陳述就是今天慶功宴的內容。”

鄭嘉遇說完,大廳內響起了一片掌聲,幾家報社的閃光燈從頭到尾沒有間斷過,曹州電視臺的攝像機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攝著,顯然鄭嘉遇的這些話,明天必將再一次轟動曹州。

“忽然想起,今天有一位我最應該感謝的人也來到了現場,我們德利思之所以發展得這麼順利,就是因為他把陽都集團趕出了曹州,我才能藉著他的東風起家。”鄭嘉遇得意地看向李斯文,輕聲問道:“我說得對嗎?李斯文先生。”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雖然沒有半句過激的言語,卻如同將一把刀子插進了李斯文的心臟。

她的這句話說完,整個娛樂大廳的火藥味都彷彿變得濃烈了,之前還頗有成見的陸少峰,此刻也兩眼放光地盯著這一幕,似乎察覺出了什麼,至於陸明,則早有預料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