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丸子老師看到白羽去而復返,也不驚訝。

她知道白羽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孩,在看見聯邦武師管理局的人來過後,沒有問她被襲擊的事情,大機率是要私下說,

當然最重要的依據是,剛才白羽沒有說“再見。”

“想問老師剛才那兩人的事?”她看到白羽將房門虛掩。

“嗯。”

白羽坐下,從果籃拿出一個蘋果認真削了起來。

一圈蘋果皮落下,果肉的清香撲面而來,丸子老師望著嘆口氣。

這是個毒蘋果,她吃了,兩人就成共犯了,剛才武師管理局的人可是要她保密。

但即便是毒蘋果,她也要吃,這可是白羽親手給她削的,錯過了,以後還想吃,估計得下輩子。

“老師可以告訴你,但羽毛你要答應老師,不要參與其中好嗎?你媽媽一直以來都很擔心你。”丸子老師語重心長道。

“我不會。”白羽道。

他想問,只是想知道“瘋子”和趙玲瓏有沒有聯絡。

按照【早睡早起】所說,龍州內比較大的異武師組織有四個:九嬰、巴蛇、窮奇、饕餮。

他見過趙玲瓏的巴蛇魔裝,對方大機率是巴蛇組織的人。

如果“瘋子”同樣也是,那這次襲擊,或許就是趙玲瓏對他一次的警告。

又是一圈蘋果皮落下。

“老師相信你。”丸子老師道,“那兩個人問了我認不認識那個瘋子?還有當時的具體情況。”

白羽點點下巴,這些都是很常規的詢問,“沒有其他的?”

“還有那個瘋子對我說了什麼?”丸子老師道。

白羽皺眉。

他看到的影片是最後拍攝的,上面只有瘋子的大喊大叫,根本沒有近距離接觸的對話。

“瘋子說了什麼?”他繼續問。

“異獸、天災,末日預言之類,還讓我帶著小朋友加入什麼九嬰,可以躲過一劫。”

“我知道了,多謝老師。”白羽將削好的蘋果遞向對方。

他想多了,單純就是九嬰組織的人腦子被突變因子弄壞,才跑到了幼兒園鬧事,同樣趙玲瓏那種人應該也沒那麼無聊。

既然如此,那一切暫時就和他無關,他也沒有打擊罪犯的實力和權利。

“待會要我過來幫你買晚飯嗎?”他繼續問。

“不了。”丸子老師吃著蘋果笑意盎然,“到時候我家裡人會來。”

“那好。”白羽站起身,“老師,再見。”

“彆著急,老師也有事想問。”丸子老師拉住白羽,“你高中想去哪所中學?”

“還沒決定。”白羽道。

天海市作為人口大市,有超過300所各類中學,職業武高也是有30多所,其中最頂尖的8所武高,實力差不多,他去哪所都一樣。

“行吧,你想好了,記得告訴老師。”

“嗯。”

離開醫院,白羽和周玉蘭回到家,進行月度大掃除,韓瑩瑩則是去給王馨幫忙,王馨在小區裡開了一家便利店,離不開人。

夜晚,白羽吃著飯接到了吳峰的電話。

“白羽,老館主不行了,明天你得來武館一趟,見他最後一面。”吳峰語氣沉重道。

“不要。”

“啊,你確定?醫院都把人送回來了,就等說兩句話嚥氣。”

“確定。”白羽掛掉電話,繼續吃飯。

“羽毛,誰給你打的?”桌對面的周玉蘭隨口問。

“廣告推銷,賣壯骨大力丸的。”白羽道。

周玉蘭聽著想起另一件事,這個月買風味肉乾的錢,她還沒給白羽。

“待會吃完飯,媽媽把工資打你卡上。”她道。

“不用,我的錢夠了,你攢點錢,到時候我們換個新房子。”白羽道。

他們家的房子已經住了二十年,即便打掃再幹淨,也敵不過時間,

現在外面的牆體已經蒙了一層灰,內部設施也經常需要維修。

“也是,該換了。”

周玉蘭環視一圈客廳,有了向上的新動力:

“未來我們買到住翠竹小區吧,聽說那裡綠化不錯,還有四季小區.......”

白羽聽著滔滔不絕的周玉蘭,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房子本身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讓周玉蘭感受到,他還需要依靠對方。

人怕老,但更怕失去價值,特別是為他活了半輩子的周玉蘭。

……

“學長,再見。”

“學長辛苦了。”

“謝謝學長指導。”

週一下午,白羽從學校武道室出來,叫上韓瑩瑩前往鯤鵬武館。

老館主什麼棺材本、死不瞑目這些話,一直以來,都是吳峰瞎編出來激勵士氣的,

他很清楚,老館主一直在外地旅遊,訪友,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吳峰打電話叫他過去,肯定也是有事,他也能猜到一部分,最起碼獎金是要給他的。

另外,他也想過去給韓瑩瑩註冊一個鯤鵬武館學員身份,個人去考武師段位,沒有背書,手續會很麻煩。

等來到鯤鵬武館門口,白羽發現兩邊老舊的石獅子擦的鋥亮,牌匾上面的位置更是已經掛上了橫幅:

我武惟揚,鯤鵬武館奪得第二十五屆武道交流賽冠軍!

等他走進,原本稍顯冷清大廳的前臺,站了二十幾個前來諮詢的家長,裡面的道場,還有一群學生在上體驗課。

這時,不知道誰捏著鼻子喊了一句:“白羽來了!在門口!”

一群人頓時扭頭朝白羽看了過來,正在上課的孫磊也是注意到白羽,他笑望著,然後“啪啪”拍起手,

接著後面的鯤鵬武館學員也是伸出手,最後全場人被帶動一起鼓掌。

莫名其妙被人歡迎著,白羽也只能順勢說出一句:“謝謝。”,然後吳峰就冒出了頭: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們鯤鵬武館的支援,我宣佈現在報名,學費一律八折。

李瑞你們幾個別閒著,現在領著各位家長到處轉轉,看看我們的器材區和榮譽牆。”

“好嘞。”

武館逐漸迴歸平靜,但白羽依舊能感受到其他人時不時瞄來的目光,有驚奇、有羨慕,還有躍躍欲試,想挑戰,

他毫不猶豫的帶著韓瑩瑩走向二樓,二樓生活區不對外開放,等人少了,他再下去。

但沒過十幾秒,吳峰就跟了上來,不等吳峰張嘴調侃,白羽率先道:

“我想讓韓瑩瑩在武館報名,然後考段位,和我一起上武高。”

白羽說完,韓瑩瑩也是主動朝吳峰打了個招呼:“吳教練好。”

“嗯,好。”吳峰說著正色起來,“現在考恐怕有些晚,她有基礎嗎?”

“我教了她一段時間,過個業餘3段沒有問題。”

“難怪。”

吳峰瞬間理解白羽和韓瑩瑩的“二人世界”,

“行,你把韓瑩瑩的資訊發給孫磊,明天起,你的小女友就是咱們鯤鵬武館的人了,我罩著。”

“她的學費從我的獎金裡面扣。”白羽道。

“我說,你小子知道樓下有少人衝著你來得嗎?你敢交,我敢拿嗎?”

吳峰瞪了白羽一眼,“還有,老頭說了,明年武館收入,給你5%的分紅,你小子準備偷著樂吧,照這勢頭,10萬應該不成問題。”

說到這,吳峰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的謊言明顯被看穿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老頭沒事的?他應該和你們沒聯絡啊。”

“你應該問,他幾個月前出院的時候誰去接的。”白羽道。

“艹!這死老頭!”

吳峰有些紅溫,當時他父親離開了醫院好幾天,他才從醫生嘴裡知道訊息。

不過,他也有殺手鐧,又得意起來,“你小子昨天神秘消失,知道錯過了什麼嗎?”

沒等白羽說話,或者說,吳峰知道白羽根本不會接話,直接道:

“昨天給我們頒獎的神秘嘉賓是趙玲瓏,她還讓我給你帶句話。”